当晚,雪之涵便在嬷嬷的掩护下出宫去了。
对于雪之涵的一举一动,殷扶奕早就派人盯着;如今雪之涵出宫,第一时间便传进了殷扶奕耳里。
此刻,御书房里。
金光摇曳的九盏莲花宫灯,坐落在宫殿里的多个方向,使得这个宫殿灯火通明。
深黑色的檀木案几上,摆放着线条纵横的棋盘,而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摆放着,秩序不一,暗藏乾坤。
禀报雪之涵出宫的太监退下后,殷扶奕才悠悠的落下一子,深邃的眸子看向对面一身白衣的殷觉,开口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谢谢!”殷觉感激的冲殷扶奕点了点头。
“不用谢的太早,我是你的皇叔,为了你的幸福,我尽了自己的义务,与此同时,我还是这炎国的摄政王。”说到这,殷扶奕深深吸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吸引到你,不过我可以事先告诉你,羽国独大,对炎国而言本就是个敏感的话题,所以,作为炎国帝皇的你要想取羽国皇后的妹妹,必须要让百姓信服才行!”
“这我明白。”殷觉回答着,把手中握了很久的白棋落了下去。
“但愿你成功。”殷扶奕说着,淡淡的落了一颗黑子。
这一夜,叔侄两人在御书房里谈了很久,至于内容是什么,没有谁会知道!
……
殷觉离开御书房,一个人来到陌锦年的宫殿门口。
大老远的,殷觉就看到陌锦年坐在宫殿外的台阶上。
看到那抹纤瘦的身影,殷觉无奈叹了口气,便迈开步子大步上前,张开臂膀拥抱住了她,为她挡住肆意的冷风。
“在等我吗?”殷觉轻声问着。
微微低头,就看到陌锦年那澄净的眸子。
陌锦年点了点头,灿烂的咧嘴笑道:“我想确定一下,我们是不是该确定恋爱关系了。”
恍然间,她感觉并不是那么的真实。
殷觉淡淡挑眉。“这一切,你说了算。”
陌锦年面容一肃。“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由我说了算。”
殷觉‘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捏陌锦年那肥嘟嘟的小脸。“我们也算认识很久了吧?”
陌锦年点了点头,不明白殷觉想说什么?
“如果我让你嫁给我,你会愿意吗?”
殷觉的眸光是那么的柔和,让陌锦年心里溢出温暖的同时,有着淡淡的忐忑。
“你不需要那么快回答我,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愿意等。”
陌锦年轻怔,看着殷觉那张僵硬不失柔和的面容,陌锦年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外面凉,我送你进去。”
殷觉说着,张开臂膀,打横抱起陌锦年朝殿宇里走去……
他的动作总是那么轻柔,步伐不急不慢,有条不紊的,让陌锦年感到十分安心。
“殷觉。”
“嗯。”
“我喜欢你。”
陌锦年埋头在殷觉的胸膛,听着殷觉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内心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定。
恍然间,陌锦年发现殷觉就像一枚宁心的药一般!
他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任何不快的事;他就像寺庙里安抚人心的禅音,又像是山水间令人神怡的乐曲……
总之,殷觉就是她的宁神香!
陌锦年想着,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安心的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几天,陌锦年一直处在自己的宫殿里,白天的时候,在宫里私设赌坊,没事带着几个跟惯她的小太监四处追账;而晚上,陌锦年会巴巴的坐在台阶上,等着殷觉从御书房回来。
有时候殷觉没事,都会带着陌锦年去后山爬山;那个时候,陌锦年就像一只不被束缚的猴子,在山上爬上爬下;而殷觉完完全全和陌锦年相反,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地方,吹着玉萧,等到陌锦年爬累了时候,就会让出一条腿当做枕头,让陌锦年好好睡一觉。
有时,夜幕洒下,殷觉会背着陌锦年一步一步的穿过丛林,回到住处。
有时,两个人都会坐在殿外的台阶上,仰望星空。
两人的生活平平静静,没有任何人打扰。
直到某一天……
在后山的他们就看到汪海急匆匆的跑来,对殷觉气喘吁吁的说:“皇上,雪妃娘娘派人把……把……九千岁的宫殿包围起来了!”
听到‘雪妃’,陌锦年的目光黯然了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殷觉身边还有一个叫雪之涵的人!
怔愣之际,她的一只小手已经被一只大手包裹了起来。
他郑重的说:“不要胡思乱想,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装着一个人,那就是一个叫陌锦年的笨丫头。”
陌锦年心里微暖,不过还是使着小性子道:“难道就不能换着称呼吗?”
笨丫头,她不笨好不好,而且还聪明这呢!
陌锦年心里十分自恋的嘀咕着。
殷觉淡淡挑眉,伸手刮了刮陌锦年的鼻梁,声音轻缓说道:“宫里有事要处理,不会怎么太平,你等下随汪海去摄政王府住几天,可好?”
看着殷觉那严肃的模样,陌锦年忍不住挑眉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陌锦年跟了殷觉这么久,自然明白今天这事情的严重性;陌锦年心想这事情是不是因为她!
之前雪之涵因为她跟羽国的事情,就想着除掉她,而刚刚听汪海说,雪之涵包围了她的寝宫,可想而知,这事情十有八九跟她有关!
对于陌锦年的询问,殷觉只是安慰说道:“这个你不用放心上,会好起来的。”
这是承认事情跟她有关了?
顿时,陌锦年心里开始忐忑了起来。
殷觉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陌锦年的脑袋。
“这事情早晚都得来,放心吧,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你就好好的在摄政王府里玩吧!”
陌锦年:“……。”
为什么总感觉在哄一个小孩子?
殷觉跟汪海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陌锦年望着殷觉白衣飘飞的身影,一双澄净的眸子变得呆呆的。
“九千岁,是不是该离开了?”汪海躬着身子,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