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业横抱着孙若新准备出门找大夫,可是大门还没出,就看到一个太监打扮的人领着一个年级稍大的人急步走来;那太监打扮的人看到孙业时,眼睛赫然一亮,上前笑道:“孙大人,咱家奉命给孙小姐找来了太医。”
奉命!
而且还是陌锦年的命,孙业诧异之余,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怪异。
在他的记忆里,柒年是个无恶不作的宦官;尤其是柒年在炎国的所作所为,不由的让他心生反感;如今听到柒年吩咐人把大夫喊来,孙业心里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不得不说,孙业还是有些感触的,可是一想到陌锦年把炎国搅的天翻地覆,孙业心里不由的有些抵触;思及到此,孙业面容略显僵硬的对那太监说道:“那待我谢过九千岁,不过这只是我孙业欠她柒年的私情罢了……!”
说是私情,以后涉及到公事,他是不会留情面的。
那太监没想到孙业会这么说,愣了些许,那太监才开口解释道:“我家千岁爷说了,私情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他这么做无非是看在孙小姐,曾经算的上是他的千岁夫人的份上。”
这是在告诉孙业,陌锦年对他家闺女是多么的好,和那什么钱友阳比起来,好的不是一丁半点;可是这话也是在提醒孙业,自己的选择。
孙业的面色不是很好,但不是因为那太监的话,而是因为钱友阳;钱友阳是他的夫人介绍给他的,平时看钱友阳谦谦君子一枚,可是看到女儿在他这里受了苦,而钱友阳却没有对他这个做爹的说起,以至于孙业对钱友阳的印象越来越差。
大夫为孙若新把过脉后,只是简单说了孙若新身子受损严重,需要好好修养,对孙业交代一番后,大夫又准备开药……
孙业看着面黄肌瘦的女儿,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新儿,是爹对不起你啊!”
回想孙若新被他匆匆忙忙嫁出去的场景,孙业只感觉自己越发的对不起这个女儿;虽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儿好,可是到最后,却让女儿伤的最深!
“爹,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孙若新昏昏沉沉的说着,然而说出的话却让孙业心里不由的心酸。
孙业吩咐人把孙若新送回中书令府后,便带着一干人气势汹汹的在这所宅院里找寻钱友阳的踪影;而孙夫人现在已然没了说话的权利,一个人干站在那里,内心直焦急。
现如今,孙夫人最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孙若新,孙夫人恨她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另一个是钱友阳,孙夫人恨他尽给自己捅娄子;看着孙业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去搜其他院子,孙夫人只希望事情最好不要太过头了!
被孙夫人和孙业抛在脑后的陌锦年,站在一边淡淡看着孙夫人的表情变化,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里闪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过让陌锦年不解的是,孙若新装的也太像了吧!
……
孙业是在一所看上去还过的去的宅院里找到钱友阳的,那所院子位处宅院正中央,算是院子里的主宅,不论是装潢还是风景,远比孙若新那个院子要好很多;孙业想着这两个院子的差别,心里别提有多计较了;可是让孙业更加计较的,还是钱友阳……
找到钱友阳的时候,钱友阳暖玉温香在怀,且与人衣衫不整的抱在床上,看到那一幕,孙业气的直接抡起拳脚带人砸了上去……
孙业的突然出现,让钱友阳整个人惊得不轻;而他怀里的女人早已害怕的躲到了钱友阳的身后,一脸惶恐的看着孙业。
“爹,你……你怎么来了……。”钱友阳惊慌的问着,声音带着颤抖。
话落,脸上就迎来了孙业狠狠的一巴掌。
顿时,钱友阳说不出话来,摸着脸,脑袋昏昏沉沉的看着孙业……
“钱友阳,是老夫错信了你,本以为你是个谦谦公子,却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孙业目光一片赤红,看着钱友阳有些心虚;与此同时,钱友阳感觉到自己所有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爹,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从今以后,我家新儿与你毫无干系!”不等钱友阳开口解释,孙业斩钉截铁的说着。
“至于你现在的所有,老夫是绝不允许它继续发展下去了的。”
一句话,就让钱友阳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榻之上。
孙业重重冷哼,目光厌恶的扫扫向钱友阳身后的女人,冷声问道;“你是哪个楼的?”
那女人埋着头,不回答。
“说,你是哪个楼的。”孙业加重声音喝到,他倒是想知道,是哪个楼的姑娘这么大胆,居然敢勾搭上他女儿的男人。
女人被孙业吓到了,身子不由的狠狠一颤,一颗脑袋埋的更低了。
“爹,你不用为难玲儿…。玲儿她,和她们不一样……。”钱友阳挡在女人跟前一脸袒护的说着,然而钱友阳这个样子更加的让孙业面色难看了起来。
“我倒是想看看她怎么不一样了。”孙业冷笑道。
钱友阳看着孙业眼底的冷笑,身子僵硬的不能动弹;对于孙业的笑,他再也熟悉不过了,这完完全全是孙业在朝堂上看待对手的笑,可是这次不同的是,孙业的笑让他感觉到蔑视。
一个强者对于弱者的蔑视。
这样的眼神他再也熟悉不过了,想到自己的过去,钱友阳的面色越发的难看。
他就要回到曾经了吗?
钱友阳想着,眼底被不甘充斥着。
忽然,钱友阳余光瞟到一个殷红色的身影,钱友阳目光顿时一亮,张口喊道:“孙夫人,你快救救我,给我解释啊?”
没错,那个人正是心情忐忑的孙夫人。
孙夫人被钱友阳这么一喊,愣了些许才扭着纤腰走近,不过这一走近,目光看到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个人时,孙夫人差点没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