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老不解风情,眼睛不好使!”
“……。”不解风情倒还好说,可是眼睛不好使……聂翔眼睛眨了眨,想确定自己能视物。
周翎也没管他们什么事,看着高姝离开的方向,兀自放开步子追了上去。
……
苍溟得知自己母亲和妹妹都没了的事时,被打击的不轻,只能脚步虚浮的离开战场。
晋国主营帐内,气温低的有些渗人。
“战王,既然你回来了,小的觉得应该休整兵马,今晚就给羽国那一方来个突袭。”晋国边境的主将何峰看着苍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
在他认为,晋国有苍溟在,打仗什么的都不是难事;如果这次能攻下羽国一座小城,何峰想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加官进爵的。
何峰是什么心思,苍溟是不会知道,他也懒得知道;然而现在,苍溟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母亲;周翎给他的信中提及,他的母亲兰嫔和皇妹苍熙是怎么死的。
他的母亲不想他一辈子做个傀儡,便偷偷给苍熙下了毒,而自己则选择了上吊。
如今能威胁他的两个女人已经没了,所以晋国里的人便认为,他苍溟便不会在受人威胁,所以他们才选择在羽皇大婚之际发兵,目的是为了让他回不来……
可是,他们错了……
帝曦他们一定是早就知道晋国那些人的意图,才会让他平安无事的离开羽国,回到晋国的边境!
苍溟此时此刻好想放声大笑,其实不管有没有母亲兰嫔和苍熙,他身为晋国皇子,理所应当的为自己的国家尽一份力,却不曾想到,人心难测啊!
何峰看着苍溟嘴角的笑,心里莫名的有些怪异,不过何峰一想到自己的将来,提了提胆量问道:“战王爷,不知道属下刚刚那个提议……怎么样!”
话落,就对上苍溟的冷眸,何峰心里赫然一咯噔,升起一丝丝警惕。
“你认为羽国的人是傻子不成,会这样任由你去偷袭吗?”声音不轻不淡,却让何峰感觉到他话语里浓浓的讽刺。
何峰吞了吞口水,反驳道:“战王,我觉得羽国既然来了援军,那么也需要安抚,更何况,羽国还有那么多的伤兵在那摆着。”
只要再一次攻他个措手不及,他相信那座小城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要去你自己去吧!”苍溟心里实在心烦意乱,不想在听这傻帽说那么白痴的事;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营帐,他现在必须回晋国都城才行。
然后苍溟刚走到营帐门口,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何峰的咒骂声:“苍溟,你认为你算老几啊!老子我告诉你,你现在什么都不是,真以为自己还是曾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晋国战神吗?”
苍溟步伐微顿,听着身后那极尽嚣张的声音,沉稳的目光闪过一丝锐利,随即,他拔起佩戴在腰间的长剑,朝何峰扔去……
何峰心下一惊,看着飞来的长剑,步伐踉跄朝后倾去。
眼看剑尖就要刺向他的面门,何峰很没骨气的把眼睛眯紧;良久,疼痛并没有袭来,何峰睁开眼,就看到苍溟悠哉的收起长剑。
看到自己不用死,何峰赫然呼出一口凉气,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着苍溟伟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
苍溟出了营帐后,便朝自己的战马奔去。
跨上马后,苍溟才勒起战马冲出军营,朝晋国都城的方向奔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开晋国之前,母亲那天晚上对他所说的话;她说:溟儿,去了羽国后就不要在回来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污浊,太晦暗,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就离皇权,离战场远远的……
她的话记忆犹新,如若在昨天一般。
可是如今,那温柔的面庞早就已经变得僵硬了起来,将会永久的长埋黄土。
黑色的快马奔驰在干涸的道路上,践踏起了满地尘土……
……
苍溟这次离开,那就彻底脱离了战场。
翌日一大早,昭和等人便集结三军,做好整顿后,便大肆边晋国杀去;羽国这次来势汹汹,只需三军中的一军,就已经夺取了晋国边城;羽国这次选用的战术是轮流战,一军负责安营扎寨,一营负责整装待发,一营负责打仗。
遇到不怎么难攻打的城池,三军都会轮流来打仗,轮流安营扎寨;若是遇到有些难攻打的城池,都会两军两军的一起来。
这一路上,羽国打起来十分顺畅,而那些大boss直接被周翎等这些人给打倒后,剩下的那些小兵小喽啰都被羽国将士们成团打趴下了。
羽晋的这场战争一打便是一个月,晋国没了战神坐镇,一些乌合之众已经不足为惧,以至于羽国能顺利的拿下晋国好几座城池;对于晋国国内的百姓,羽国大军纪律严谨,不压民,不欺民,不动民,这样肃穆有秩序的军队,一入晋国就得到晋国百姓的爱戴,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闹的晋国朝堂人心惶惶。
此刻晋国的朝堂上,大皇子苍云为皇,母亲李氏尊封为太后,在朝堂上垂帘亲政,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原本可以一帆风顺的皇权大梦,此刻对于李氏及苍云而言,已经摇摇欲坠。
晋国朝堂之上,身着朝服的各位大臣左右走动着,可以看的出,他们是有多么的忐忑以及不安。
晋国朝堂不同于羽国朝堂,皇上所坐的地方,不是有着十几个阶梯的高台,晋国皇帝所坐的高台离台下只有五个阶梯那么高。
高台上的黑漆木案边上,一个穿着玄色龙袍的男人正襟危坐,白皙的肌肤,翘挺的鼻子,也算十分俊俏;然而与之格格不入的,便是男人眼底的一抹阴鸷与不耐。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那个走动的大臣身上,玄色广袖中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紧。
难道,晋国就要交代在他的手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