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沉玉见殷觉出去,淡淡扫了眼浴桶里的陌锦年,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陌锦年见他们都走了,才颤颤巍巍的从水里爬了出来;现在时值夏天,天气算的上是炎热的,所以泡在水里,陌锦年倒是有种消暑的感觉。
换好衣服,陌锦年才把目光放在那碗姜汤上;脑海里不由的浮现殷觉那一张柔和的面容,想到他刚刚进房间时,特别侧过身子不去看她的举动,陌锦年心底软软的!
至少殷觉这家伙比宫沉玉正人君子多了!
不过想到殷觉后宫里的那个雪之菡,陌锦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她未来的丈夫首要必须要绅士,次要是身边没别的女人;固然殷觉很不错,可是他的身边还有个雪之菡啊!
陌锦年想着,一边端起姜汤,探了探温度便喝了起来;陌锦年出来时,步子是一拐一拐的,看上去十分怪异;殷觉看到她这个模样,有些忧心的问:“你的脚怎么了?”
陌锦年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随后瞟向他身后悠哉悠哉喝茶的宫沉玉,看到这,陌锦年真真切切的想要咬死他;然而陌锦年这个样子,在殷觉眼里是,陌锦年对宫沉玉上心些,想到这儿,殷觉目光变得有些黯然。
“我没事,只是在逃命的时候,把脚崴了而已。”陌锦年挠着后脑勺,略显不好意思的说着。
“我说陌锦年,你还可以再蠢点吗?”殷觉没有开口,倒是身后宫沉玉的声音传来;陌锦年闻言,狠狠一咬牙喝道:“你不说这话,会死啊!”
没看到她受伤了吗?
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陌锦年闷闷想着,清丽的面容写满了阴郁!
“好了,我能给你看看吗?”殷觉征询的问着。
触及殷觉柔和的眸子,陌锦年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看着陌锦年沉默,殷觉以为她是默认了,把她扶着做好,才蹲下身子检查陌锦年的脚。
宫沉玉瞥了眼殷觉这般亲昵的举动,不由的有些迟味,闷闷的倒了口茶水,像喝酒般一仰而尽。
……
由于陌锦年脚被崴了,只能做马车去汴安。
一路上,殷觉充当马车夫,宫沉玉则一个人骑着骏马慢悠悠的走着;有时候宫沉玉时不时提到那些刺客的事,陌锦年以为那些人是孙业派来的,而孙业是孙若新的爹,所以她干脆说:既然宁保住了,那就不计较那么多。
“蠢货知道要杀你的是谁吗?”宫沉玉带着嘲讽的说着。
陌锦年听了宫沉玉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干脆就坐在马车里闷声不吭。
她不会看到车外殷觉那张心事重重的脸,想来他是知道了什么事!宫沉玉架马上前,与殷觉肩并肩的走着。
殷觉见宫沉玉眼底若有若无的嘲讽,面色僵硬,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宫沉玉冷冷开口,话落便纵马而去;他想,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妹妹遇刺,又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想到羽国皇宫里的那女人,宫沉玉嘴角不由轻扯出一丝邪戾。
殷觉听到宫沉玉的话,面色不是很好;他着实没想到,那个女人也有下狠手的时候……
雪之菡,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那只能说是你自找的!
陌锦年固然好惹,可是她背后的人并不好惹!
……
汴安城里,百姓们到处都在布置花灯,街道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再过三天就是七夕节了,同时还是羽皇迎娶皇后的日子;百姓们一来再为七夕节的灯会做准备,二来是为庆贺帝后大婚做准备。
羽国的秩序在陌锦城与帝曦的管理下可以说的上是繁荣,不论是土地分发还是赋税,都有了大大的改变,百姓们不在承受赋税的烦恼,也不在因为没有土地而忧心;然而这一切的改变,都要感谢陌锦城与帝曦的英明管理。
曾经暮国的百姓彻彻底底的成了羽国人,或者如陌锦城所说,所有的人们没有所谓,羽国人,暮国人之说,他们都有一个性质,那就是人!这一个说法不仅得到各国大儒的认可,也感触了不少百姓的心,也让陌锦城的声望在各国之间,都十分的深入人心。
也因此,跟羽国对战的晋军,军心摇曳,晋国各地百姓,人心动荡!
陌锦年在茶楼里听那个说书人讲她姐的‘丰功伟绩’,就差激动的拍手叫喊;甚至还肆无忌惮的问了句:“羽国里是皇上厉害,还是未来皇后厉害啊!”
话音一落,就收到四面八方的视线,那些视线里,更多的是夹杂着不满。
“我说小姑娘,你这话不知道会让人误会的吗?”有人喝道,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说未来皇后厉害,那么皇上不高兴了怎么办?如果说皇上厉害,万一皇后不高兴了怎么办,所以他们还是很聪明的选择……不说!
只是他们不知道,过几年后有人问,是皇后厉害,还是皇上厉害,他们一定会自豪的说,当然是皇后厉害了!
陌锦年没趣摸了摸鼻子,在殷觉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出了茶楼;她觉得自己在继续呆在那里,只怕那些人的目光,反倒是像看宠物一样的落在她身上,所以她必须果断的离开。
出了茶楼,就看到宫沉玉一袭银衣,气质卓越的站在门口,面容上带着嘲弄的冲陌锦年道:“我说陌锦年,你就这么的想找存在啊?”
陌锦年心里一堵,不客气回道:“找你姥姥,我不过好奇提了一句……而已!”
哪知道那些百姓会这么的……反应灵敏!
“你要是真好奇,大可直接问他们,来这茶楼里问,也难怪会敏感,你要知道你这样的问题,他们可是不敢回答的。”宫沉玉嗤笑着,看陌锦年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