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曲倾宁听了落容兮的话,面色阴沉的可怕,随即她不屑嗤笑。“都要死了,还这多废话。”
落容兮:“你难道不知道面临死亡的人,话永远是那么多的吗?”
曲倾宁轻眯寒眸:“那就恭祝,一路好走。”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落容兮:“你要去哪?”
曲倾宁步伐微顿,面色冷漠。“当然是去谋生了。”
以为我会向你这么窝囊吗?曲倾宁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对于她而言,落容兮还是皇权,都只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如今这些工具对她没有什么用了,她还留着做什么?
落容兮看着曲倾宁冷傲的背影,不由轻嗤:“曲倾宁,你可真是够绝情的!”
夜深,寒凉。
落容兮麻木的坐在阶梯之上,遥看那被乌云遮月的天空,那里,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深的就像无底之洞。
……
黎明划破黑暗,初阳缓缓从天际升起,橘红色得光芒带着一丝金辉,照耀着皇城中的青砖乌瓦,为盛京增添一丝丝柔光。
盛京城的百姓带着忐忑从被窝里出来,听到门外布兵的声音,不由的探出头来;宽敞的街道两边排满了清一色的羽国士兵,玄黑色的铠甲穿在他们身上,威严中透露着森冷。
那些士兵五步一岗的排列着,最终目标直向皇宫。
“皇上有令,暮国有诚服我羽国者,不论是将士,还是百姓,我国将一视同仁,羽国将士,百姓该有的,暮国也一样不会少……。”清冷的女声响起,躲在屋里的百姓纷纷冒了出来,看着那个骑在大马上的娇小身影,那些百姓心里不由的困惑。
她说的是真的吗?
此时一辆镂空挂着白帆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高姝看到那辆马车,立刻驾马朝边上让去;周围百姓的目光看向那镂空的马车,隐约间她们只能看见两个白色的身影,至于脸,完全看不清。
车上,陌锦城透过镂空的孔洞看着那些好奇的目光,忽然开口道:“此时此刻,曲倾宁怕是离开皇宫了吧!”
“阿城不是说她不会离开的吗?”帝曦不解的问。
“是不会离开,可是若她找到能对付我的方法,你说她还会呆在那里吗?”曲倾宁是个怎样的人,她一眼便能看出。
帝曦不由的错愕,对付阿城的人……会是谁呢?
……
马车忽然在宫门口停下,陌锦城与帝曦相视一眼,便起身走了出来。
皇宫门口,一粉色宫装的女子,挽着妇人该有的头饰站在那里;只一眼,陌锦城就认得这个人就是曲倾言,这个身子名义上的二姐!
她站在那里,曾经如若春天娇艳桃花的聘婷身影,此时此刻显得十分萧条,就像一支经历风吹雨打的桃花即将凋谢一般。
看到她的那一刻,陌锦城心里没有一丝感触。
豁然间,曲倾言跪在下来,陌锦城不以为意的微微挑眉。“曲倾言,你这是做什么?”
“倾陌,以前是姐姐对不起你,我在这向你磕头了。”曲倾言说着,便深深躬下了身子。
“别,我可是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这些姐姐妹妹的。”再说了,她只有一个妹妹……
“倾陌,你这是在怪我吗?”曲倾言面色一白,憔悴的脸上充斥着害怕,苍白的唇瓣忍不住轻轻颤抖着。
“你可不要误会,我要是直接怪罪下来,会直接杀人的,而不是把人留在现在。”陌锦城嗤笑着,目光落在曲倾言怀里抱着婴儿上。“说吧,你的目的。”
曲倾言身子一颤,实在是因为陌锦城的目光太骇人了,见陌锦城问起,曲倾言知道自己不能在隐瞒下去,直接开口说道:“倾陌,我自知罪孽深重,没有什么脸面来求你什么,只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陌锦城目光淡淡。
“所以,倾陌,我求你饶过我的孩子。”曲倾言的头压的很低,看得出她的真心实意,不过……
“曲倾言,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饶过你的孩子呢?你能带着孩子完完全全可以脱离我的视线,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呢?羽国暮国注定会亡一个,以现在的情形,你觉得我会放过你的孩子吗?”
所以说,曲倾言是一心来她面前送死的!
曲倾言目光微暗,她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的情形呢?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言之是暮国的小皇子,敌军想杀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帮呢!所以,曲倾言没指望陌锦城能帮她,她来这只是来送死的而已。
曲倾言想,带着孩子,一起去黄泉陪他!
即使落容兮给了她一笔钱,然而曲倾言却没有法子活下去;她是世家千金,外面的世界她不清楚是什么样子,更别提她一个女人,还要带着孩子去外面生存。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来这世上还没好好的生活过,就要走了。
曲倾言目光黯然,嘴角轻扯出一缕缕凄苦。
她想,她们母子死在陌锦城的手上,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曲倾言。”
陌锦城的声音响起,曲倾言抬头看向陌锦城,一身白衣和身边的男人看上去十分登对,就像是话本中才有的神仙眷侣。
“你带着孩子走吧!”陌锦城幽幽开口,纵使曲倾言曾经有侮辱,有害过曲倾陌,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曲倾宁罢了;曾经她也想过要把曲家上下闹得鸡犬不宁,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么费神的去对付曲家,那还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次,她可以放了曲倾言;至于孩子……
“落容兮是容怡的兄长,所以这个孩子,自然是容怡的侄子,以我跟容怡曾经的关系,只要这个孩子以后不要威胁到我,我自然可以放任他活下去。”可若是以后这个孩子生了什么心思,那么她不介意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