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玉听了丈夫的话,并没有全当真,在她心里,一直坚定的便是曲倾宁的话,皇上一定会顾及老爷回放了她的彬儿的;自始至终,她不相信皇上有多么的疼那废物太子,在她的眼里,她家老爷比那一个废物强的多,所以,心里认定皇上不会因为一个太子而与她家老爷反目。
另外,在一个母亲的角度里,她抱着一丝希望,自发的相信她的孩子会没事。
申绍年与曲子玉唠叨了几句便去了书房,曲子玉在丈夫转身的那一刹那,一双泪眸逐渐变冷。
申绍年不只彬儿一个儿子,他当然不会心疼,可是她呢?
……
陌锦城离开竹居去了奉恩侯府,还是那个院子,她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的枯树下,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妖冶的容颜不带任何表情,一双眸子淡漠又疏离。
她就这样站着,枯树的影子映在她的身上,让她更为艺术。
“哥哥,你来了。”怯弱的声音响起,陌锦城望去,却见高草丛冒出一个惺忪的脑袋,像极刚睡醒的懒猫。
曲凌玉见陌锦城在看着她,小脸有些尴尬道:“对不起,哥哥,我在这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实在不好意思。”然后头低了下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陌锦城挥动着长袖走近,目光淡淡扫了眼高草丛里,似乎有掩藏痕迹的一张席子,原本平静的眸子有些深了。“在外面睡不会冷吗?”
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杂草,有些不悦道:“这外面,蛇虫鼠蚁不少,万一被咬到了都是不好的。”
曲凌玉有些无措,耷拉着脑袋不敢看陌锦城,小小的嘴巴轻抿着。
这个哥哥的眼睛好像能把所有的事都看穿,心里虽然有些无措到更多的是有些甜甜的。
“哥哥,你是在关心我吗?”
曲凌玉弱弱的开口,可是听力极好的陌锦城还是听得到;这下陌锦城迷茫了,什么是关心?
她不知道。
曲凌玉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由好奇的抬头,可接受到陌锦城那困惑的眸子,微微一愣。歪着头,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陌锦城回过神来。“随你怎么想吧。昨天老巫婆没为难你吧。”
她的目光看着曲凌玉身上比昨天要浅很多的伤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曲凌玉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对陌锦城道:“哥哥,你说要帮我报仇的。”
那坚定的眸子让陌锦城眉头深蹙。
最后,陌锦城对他说:“再等等吧,马上就可以了。”
今晚听柳阁的微裳姑娘不是要跳舞吗?到时候很多达官贵人会去吧。
“哥哥,你不会骗我,对不对。”曲凌玉突然很郑重的说道,模样的认真让陌锦城眉头越来越紧,差点就拧成了麻花。最终陌锦城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曲凌玉的话。
曲凌玉得到了陌锦城的答案,心头的害怕也降了下来。
他发现他的路上只有仇恨两个字,可是路上的孤单让他害怕的不敢面对,还好,有这个哥哥在。
曲凌玉现在的心是暖的,是他母亲死后唯一的温暖。
陌锦城看着曲凌玉那满足的小模样,心里升起了怪异,这种怪异让她下意识的想去排斥,可是又有些不舍。
陌锦城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教导着曲凌玉,从读书到写字,从写字到防身的武术;这样短暂的时光,却使曲凌玉心里升起了曙光;而陌锦城未曾发现她此时的心态正慢慢改变。
……
姜远回到府里时,满腹的不郁;乐芙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忍不住开口问,而姜远把朝堂上的事说给乐芙听后,愤恨的锤着桌案。
乐芙听了个大概,也十分的气愤。
“皇上如此做法不是造就了显儿的不仁吗?”大女儿死的早,就显儿一个人身处东宫,腹背受敌。皇上是他的父亲,可是这个父亲却把他当做了挡板;皇上这做法当的起仁慈二字吗?
“皇上如此做是想打压一下三公,就好比曾经的奉恩侯府一样。”姜远叹了口气。
“老爷,这关三公什么事,还有奉恩侯府?老爷,你说清楚点。”乐芙越听越怪。曾经奉恩侯府是她小女婿当家,事关小女儿,她心里怎么不会敏感。
“夫人,这只是为夫的猜测罢了。”
“当初贤婿手握兵权,拥有三十万精锐,那个时候奉恩侯府远比现在要受欢迎的多,然而,没过多久,贤婿突然猝死,皇上几天不到就封周决风为统帅,据我所知,贤婿猝死的地方离盛京要快马四天以上,才能把消息传回,可是皇上这样一个决定,也未免太快了吗?”
“老爷,你是说皇上他……。”乐芙目光微黯,若真是如此,皇上真的好可怕,有道是伴君如伴虎。
“那老爷?那你们呢?皇上为什么要针对你们?”乐芙问道。
“皇上不会允许一家独大,而三公是跟着暮国开国帝皇遗留下来的,他无法动手,但打压还是可以的,如若不然,他怎么会让周家壮大起来呢?”
“好了,夫人,说这么多,这只是为夫的猜测,至于对不对,为夫可是不能确定的。”不是不能,而是他不敢,圣心难测,谁敢揣摩。
乐芙看的出自家老爷眼角的疲惫,垂眸掩饰自己眼中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