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笑容一僵,这陌丞相的话……可真不好接啊!
陌锦城但笑不语,就好像没看到汪海僵硬的面容;汪海愣了愣,随即说道:“几位使臣请先在这殿里随意,奴才先下去准备准备。”
说着,深深拘了个躬,退了出去。
陌锦城也不管,率先找了个案几坐了下来。
帝曦看着陌锦城那悠闲的模样,长腿一迈,来到了陌锦城的案几边上,直接挨着陌锦城坐了下来。
“……。”他就不能看看情况吗?
“呵,陌丞相,我这大哥可真是黏你。”帝名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陌锦城狠狠瞪了帝曦一眼,随即苦恼道:“想来是本相太招人喜欢了。”
帝名嘴角微抽,他身后的江池颖面色也变了变。
苍熙:“不要脸。”
声音很轻,可是在这个殿里,却极为清晰;苍溟闻声,目光朝苍熙摄去,带着浓浓的警告,苍熙看到苍溟的警告,深吸了口气,便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可是……她苍熙安静了,还要看陌锦城愿不愿意放过了。
“不要脸?”陌锦城轻哼。“和公主比起来,本相过犹不及啊!”
“你!”苍熙听到陌锦城这话,嘴角颤抖的厉害;这陌锦城不是在告诉众人,她这个失身的女子,居然还有脸在外面抛头露脸吗?想到这,苍熙眼角绪满了泪水。
苍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苍溟心里一软,看着陌锦城道:“陌丞相,舍妹是个姑娘家,你身为堂堂男子汉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哦!怎样的话?”陌锦城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苍溟。
苍溟闻之,面色顿沉,说不出话来;他并不是傻瓜,陌锦城这不是摆明了要给他下套吗?看到苍溟变脸的模样,陌锦城嘴角轻扯,一丝邪戾从眼底升起。
……
另一边,炎国的书房里。
昏暗的房间里,掌起了莲花宫灯,布局分明的棋盘上,黑白棋子相互残杀着,突然,黑子落下,全盘上下胜负分明。
“你在想什么?”温和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殷红的少年,墨发披散,妖娆的眉眼,用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殷扶奕看着对面面容僵硬的少年,不以为意道:“待会儿宴会你去走走过场,至于几天后的盟约,有本王就足够了。”
“是。”殷觉点头,犹如一个木偶一般。
“你真要一直这么下去吗?”殷扶奕面色一肃,沉声呵斥;从回来到现在,他就像一个木偶一般,只是一味听从他的安排,那个样子让殷扶奕感到无力。
“你这个样子,让本王怎么放心把炎国交给你。”殷扶奕心里堵的厉害。
“这炎国,有皇叔就够了。”殷觉无意说着,到炎国的两个月里,殷扶奕的种种行为他都看在眼里,他是真心实意的想栽培自己,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从小身处江湖,对皇权之事概不想理会。
“殷觉!”殷扶奕顿时来了气。“不要忘了,你挂的是殷姓,是炎国皇室的血脉。”
“侄儿不敢忘。”他的父亲是炎国国君,母亲是国后,而他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可是……“可是侄儿并不想做皇帝,皇叔可否明白。”
“不想做吗?”殷扶奕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是本王偏偏想让你做。”
“皇叔,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些为民谋生的事,不适合我。”当初创建惊羽阁,为的就是要找到他的父母,如今找到了,那么他就没有必须用那惊羽阁了。
“安安静静?在江湖上如何安安静静。”江湖的凶险可并不比朝堂上弱啊!这世上想要安静的地方,少之又少。“本王不妨告诉你,天下即将大乱,你认为你还有安静可言吗?”
就晋国和羽国派来的那些个皇子什么的,已经说明各国并没有把这所谓的和平条约放在心上。“羽国正偷偷储备粮草,晋国偷偷训练新兵,这一切,情报第一的惊羽阁不会不知道,你认为你能安静的下来吗?”
殷扶奕沉声呵斥,隐藏着锐利的眸子落在殷觉身上,带着不了抗拒的威严。“殷觉,本王告诉你,这江山不是本王的,所以本王不在乎,所以你最好要清楚这一点。”
话落,殷扶奕掀起殷红的袍角,从塌上起身,朝门口大步迈去。
“摄政王。”汪海在书房门口等候多时,看到殷扶奕出来时,忙恭敬开口道。
“他们已经来了?”
“是的,奴才把他们安排在旭华殿了;不过摄政王,这宴会……?”汪海捏着兰花指说着。
“开宴吧,皇上待会儿会去的。”殷扶奕说完朝大步朝御花园里走去。
“是。”汪海应着,看着殷扶奕大步朝前的样子,汪海想了想,突然喊道:“摄政王。”
殷扶奕回头。“怎么了。”
“那颐国公主听说摄政王喜欢玉石,便把颐国特产的北国寒玉送来给摄政王了。”要知道颐国位处北边,又称作北颐国,那里的气候比其他四国要寒冷的许多,生产的东西稀少,却十分名贵,那北国寒玉玉如其名,尤其是夏天带在身上更是清爽无比。
殷扶奕眉头轻挑,想到那颐国公主雪之菡刚入宫时看他的眼神,殷扶奕心里便有些不舒服,目光一冷,殷扶奕沉声道:“退了,警告她,要安守本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汪海愣了愣,站在那里不说话,没人知道他此时此刻,身子僵硬的不敢动弹。
刚刚,摄政王是不是生气了!
……
天完完全全黑了,御花园里,灯火通明,高台上,有舞姬妖娆的扭动着身体;陌锦城坐在右边下首的案几边上,目光触及到一边搭建的高台上,无人的座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盯了那个位置很久了,是想见殷觉吗?”帝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陌锦城困惑的目光看着他。
“殷觉!”不是单觉?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殷觉认祖归宗,姓氏自然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