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廉的脸越来越沉,一边的太子心里一颤一颤的;他不知道是该为那臭小子的下场高兴,还是该为舅舅的变脸而哭,他的舅舅一向对他很严厉,尤其是那张板着的脸更是让人勿近,此刻他站在他身边,深刻感受到了他的不悦与愤怒。
陌锦城突然冲申梓彬道:“公子这话有些欠妥,就算没有姜皇后,姜国公府依旧屹立不倒,哪来的落魄之说,更何况姜国公府所处的地位,可容不得公子如此侮辱。”
这时姜廉与落容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尤其是姜廉,眉头微敛,模样看上去像是想知道陌锦城接下来想说什么。
“哼,那又能怎样。”申梓彬对此颇为不屑,在他的认知里,若是没有宫里亲戚的佑护,那么那个人就像蝼蚁一样;可是宫里有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就好比他爹位处丞相之位,别人对他、对自己都得像佛一样供着;而他又有了申贵妃这条后盾,更是横着走都行。
姜廉听到他的不屑不悦摆袖。这个小畜生真的想让自己分分钟弄死他。
“哦!是啊,那又能怎么样,毕竟这跟你说不上关系;可公子毕竟是丞相府中的公子,代表的可是丞相府的颜面,难道公子就不怕国舅爷把这事禀明了陛下,治你的罪吗?”
“呵,这多大点的事,想必皇上听听也就罢了。”申梓彬一脸不以为意,转瞬间冲陌锦城道:“倒是你,让本公子眼馋的紧,咱们不如来想想怎么个玩法,你要知道,本公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有兴趣。”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本宫的面如此放肆。”申梓彬此刻圆润的脸上有些犯红,但更多的是感觉到耻辱。
“嘁,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太子而已。”
不得不说,申梓彬还真是嚣张,不过陌锦城想他变得如此,和曲子玉有关;太子乃国之储君,申梓彬如此侮辱太子,暮皇不生气就怪了。
落容显圆润的脸被气的通红。他是一个没用的太子!想到这不由的委屈了起来。
然后像小姑娘一样恼羞成怒的甩袖大步逃开。
姜廉看到落容显这个样子,已经猜到他这是要去皇上那告状。不过心里更多的是感慨落容显身为太子不能独当一面,让他不由的对这个侄子感到悲哀,浓浓的愧疚由心底溢出。
都怪他没有好好的教导显儿,如若不然显儿就不会变成这样,事事看别人脸色。
太子的无能陌锦城看在眼底,扫了眼正笑的开怀的申梓彬,冷冷道:“公子能让太子无地自容当真是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申梓彬困惑,顺着陌锦城的话接了下去。
“呵,太子好歹是一国储君,即使姜皇后不在,但还有皇上。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再怎么不受宠也还是皇上的儿子,公子如此侮辱太子,就是侮辱皇上,毕竟太子是皇上封的,你如此做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脸吗!”
申梓彬一颤,在听到这个句话后内心突然升起了一股害怕。想了想便迫不及待的挥袖而去,他得回去对母亲说一下,不管皇上责不责罚,他还是要安心一下才行。
看着申梓彬离开,陌锦城勾唇;然后回头冲楼上的姜廉点了点头,才挥袖离开。
姜廉微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那公子不像俗人,举止端庄,谈吐了当。”姜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姜廉身边,话语里满是赞赏。“不过,显儿还是不成气候啊。要是舒儿在就好了。”
舒儿就是姜舒,太子的生母,已故的姜皇后。
“都怪孩儿,没能教好显儿。”姜廉的话听着很低沉,难掩自责。若是他好好教导显儿,他也不会变得如此。
姜远叹了口气,让出来的乐成功内心有所感触。他道:“显儿的资质并不愚钝,若在用点心,相信终会成龙的。”
姜远与姜廉闻言,纷纷点头。
……
陌锦城出了玉宇楼便去了奉恩侯府。
她在前门看了眼才转到一边的高墙,一跃而过。
陌锦城很是淡定的走在这奉恩侯府的宅院内,犹如逛自家花园一样,根本不怕被人撞见。按着原主的记忆,她来到原主及其母亲的院子,那是一个叫泷浔苑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曾经的二房住的,自从曲贤死后,曲辛便成了这奉恩侯府的当家人,带着一家人住进了正院,以至于这个院子荒废了;泷浔苑算的上是极好的院子,虽然没有大房那边的豪华,但这所院子还是成为了那些个姨娘争夺的院子;可碍于已经扶正的杨氏,那些姨娘才收敛了打这院子的主意。
陌锦城跨进院子,一股久违的感觉由心底而发,那是原主意识对这个地方的眷恋;然而这种眷恋让陌锦城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可是,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允许有什么因素干扰自己,在她认为,凡事让人沉沦的感情,都会成为毁灭一个人因素。
所以,她不需要那些感情。
所以,她不允许那些感情发生在她身上。
这所院子看上去少有人来,灰尘此刻厚厚的堆积在物品的表面。陌锦城转了个身打量着周边的一草一物;最后落在草丛中那若隐若现的小身子上。
内心在看到那个小身子时,明显的一颤,让陌锦城眉头不由的深紧。
她一步一步靠近,拨开茂密的草丛堆,直到那个小身子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