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锦年自然感受到了玉娆的害怕,无奈吟唱:“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然后耷拉着脑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么热闹的地方,可惜又不能上去凑,早知道就该穿男装出来闹腾闹腾。
陌锦年无奈感慨自己以前穿男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去热闹热闹呢!
陌锦年叹了口气,心里很懊悔。
在玉娆的拉扯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丝毫忽略了离自己有个几米的奢华马车。
那马车外面没有小厮留守,里面又静悄悄的,给人一种是空车的错觉,也难怪陌锦年没留意。
然而马车上,昏暗的车厢里,两个黑色身影相对而坐。
偶有光线透露进来,照射在两人身上,可以看到一个人修长,缓慢敲打的手指,以及另一个人银色的袍角。
“那个人,可真有意思。”
清悦的嗓音,让人身心酥软,那人语气带着一丝不羁;看上去是因为某个人刚刚说的话。
“你什么时候回羽国。”一个人沉声开口,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男人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合作伙伴而已。”清悦的声音再一次想起。
“宫沉玉,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殷扶奕不悦开口,宫沉玉居然大老远从羽国跑到暮国,难道就不该顾及帝曦,那一只蛰伏的狮子吗?
“奕王,你认为,在下还会怕他吗?”帝曦,早已失去了天才的光环,是羽国中人谈之色变的煞星。
“你够了,不管你怕不怕他,我们之间的合作只限于国与国之间。”
“难道奕王就不想称帝吗?”宫沉玉说,黑暗中,他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宫沉玉。”殷扶奕面色一肃,不过很快嗤笑道:“若是羽皇知道自己信错了人,不知道会作何想,还有戚妃,她可是很信任你的。”
宫沉玉野心勃勃,放在哪一个国家都是一个祸害。
“羽国少了帝曦,气数将尽,可惜了这些人尤不自知。”宫沉玉嗤笑,忽的,黑暗中,宫沉玉精致的脸上顿时一变;眸子深深的落在对面少年的身上。
殷扶奕:“他来了。”
声音很轻,很幽邃。
话落,马车应声碎裂开来。
黑夜中,冷月下,无数黑衣人围着马车,密不透风。
娇阳湖上,惊叫连连,斑斓中,一片凌乱。
银月洒下,马车上相对的两个身影清晰可见。
一殷红,妩媚天成;一银白,清冷出尘。
“他的目的,是你。”殷扶奕轻笑,低醇的嗓音在夜里特别的充满魅惑。
对面一身银白的宫沉玉眉头微挑,很快,银白色身影一闪,从马车上一跃而起;半空中,少年广袖飘舞,宽敞的衣摆散开,使他如若神邸。
可是很快,一个白影飞身而来,与那银白色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马车上,看着交手的帝曦与宫沉玉,殷扶奕目光微深。
没有找到他,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呢!
娇媚的眸子扫了眼包围着马车的一群黑衣人,心知帝曦手下的人不是废物,可是他也不是好惹的。
很快,刀剑相向的身影错乱响起;不知从哪来的一支黑衣人,与另一批黑衣人交缠在了一起,他们手上挥舞着银光,很快,鲜血便浸染了这岸上。
而殷扶奕淡然的行走在这片杀戮中,嘴角的笑,冰冷无常。
看着殷扶奕走开的身影,宫沉玉目光微闪;这一怔愣,却被帝曦狠狠一掌,击的远远的。
帝曦清冷的面容不复曾经那般温和,一双眸子满是冰冷与嗜血;瞥了眼风轻云淡要离开的殷扶奕,并没打算追上去。
他倨傲的身影落在破裂的马车上,风吹起他的衣袂,是他看上去王者之气尽显。
看着逃窜而去的宫沉玉,帝曦一双冷眸看不出情绪。
“主子,周决风带人来了。”昭和冲帝曦作揖,面色严谨。
“退。”帝曦简单一个字,率先离开。
昭和挥手示意,后面的一众黑衣人瞬间消失;而他,则跟上了帝曦的脚步。
……
宫沉玉身受重伤,踉跄着躲进了巷子里。
想到殷扶奕,宫沉玉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
忽的,他的肩膀被人一拍,他反射性的抓住那一只手,然后把他狠狠一甩,甩到了地上。
“小姐。”玉娆喘着粗气,看到她那个模样,顿时一惊。
云浮也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去,可看到玉娆上去了,身子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宫沉玉,怯弱的眸子闪过惊艳,不过很快被她掩饰掉,她低着头,压下自己跳动的心。
“你没长眼睛吗?”看着倒地的陌锦年,玉娆不满瞪着宫沉玉。
“哎呦!”陌锦年哀嚎着,听到玉娆的话,回过头看着宫沉玉。
触及那一张面色苍白的面容,陌锦年的嘴型瞬间变成了‘哦’型。
宫沉玉一身银白色长衫,一张白皙的面容看上去比女子还要嫩,然而,此刻的宫沉玉,白皙的面容尽显病态,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吧。
然而她听了玉娆的不满,胸口气血翻滚。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陌锦年:“……。”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玉娆:“……。”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没把人气死吧。
云浮看着突然的变故,尤其是看到陌锦年与玉娆的惊愕的面色,心里暖暖的,想到之前她们经历的事,云浮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刚刚,她从未有过的轻松。
而她,并不可怕!
陌锦年并不知道云浮的心态正慢慢改变,她的心思一直在宫沉玉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的身上。
她没想到今天出个门,本来好好的跟玉娆云浮玩烟火,可是却不小心把人家房子给烧着了;如今,玉娆又不小心的把人给气出血了。
陌锦年心里很沉重,从未有过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