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哪里不舒服,连家都不能回了?”
辛恒景甜生着闷气,也不看乌雅颉郦,倒了一杯水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夕语,你哪里不舒服了吗?”乌雅颉郦仔细端详着青阳夕语,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头有些晕罢了!”
她不太敢看辛恒景逸,就好像做了亏心事被人当面拆穿一样,只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无关痛痒的说着。
“哥哥明日便要离开京城,今日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又不回去,特地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告别!”辛恒景甜没好气,既占有着颉郦,又辜负哥哥一片心意,嫂子你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夕语说,你们先出去吧!”辛恒景逸难得放低姿势,乌雅颉郦的存在太过刺眼,她却总有事没事往流云山庄跑,外边流言蜚语也不顾,对他也是一点情面不给,最近真过分了!
“夕语!”乌雅颉郦眼巴巴的看着她,他也不喜欢辛恒景逸跟她独处,何况如今连宝宝都有了,若不是夕语说不能告诉别人,他早就想教训他了!
“你先出去吧!”
青阳夕语拍了拍他的手背已示安抚,这一切却被辛恒景逸事无巨细的看在眼里,心里不好受,袖子下的拳头紧了紧,表面却要强忍着。
“走吧!”辛恒景甜挽着乌雅颉郦的手臂,将不情愿的他拉了出去,顺带关了门。
“坐!”青阳夕语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茶杯碎片。
“你我非要如此生份?”
青阳夕语弯着的手顿了顿,辛恒景逸已经站在他的前面,声音从她的头顶凉凉的灌了下来。
“怎么会,你近来事务繁忙,我是怕惊扰了你!”她将碎片放在了桌子上,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害怕到连我的床都不睡?”你明知我是因你避你才故意如此,却还是用如此敷衍的理由来搪塞我,难道从前你我相处都是逢场作戏?
看着他一张清冷蕴怒的脸,她心里也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视线微斜,看了一眼放在桌子边上挖了两勺的蜜露,那正是方才乌雅颉郦坐过的位置,如今靠的近,他仍能闻到她唇瓣间的蜜露香气。
呵呵,如此浓情蜜意的举动,他还从不曾这般有过呢!
又看见她内室那张大床,白纱轻蔓,她要这足以睡下两三人的大床是何用意?细看之下,又隐约可见床上被子凌乱,他眼神微暗,却对上了平静无波的她的眼眸。
是了是了,她何时在意过他的感受,都是搪塞的理由,‘头有些晕罢了’,轻巧的他可有可无,轻巧的他便该无端忍受!
“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一顿饭再走吧!”面对他那一双寒潭似的水眸,她沉默了许久,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跟谁,跟奎国王子,跟你心心念念的人一起用膳?”到了如今还逃避,真是可笑!
“是你想多了,况且让颉郦住进来,也是得到了你的同意!”简直不可理喻!
“我想多了?呵呵,他既不是你夫君,也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你却隔三差五的到这个地方来,你可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我?”
“你在意别人的眼光?”青阳夕语轻笑!
“我在意!”到了如今竟还能笑出来的人,除了无情之你,还能有谁?
“可我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恶意中伤,他们说什么关我屁事!”
说了这么多,她嘴里有些苦涩,肚子也不太舒服,虽然强忍着,要吐的感觉却越发的强烈。
“你不在意,是啊,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何时在意过!”虽然他也看见了她脸色有些虚,如今他正生闷火,又见她如此红妆模样,心里一堵,也不愿嘴上留情!
“我不想跟你吵,如果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也害怕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事。
听了这话,他心里凉了半截,一个人连吵架都不愿意跟你吵了,那说明什么,是从不在意还是移情别恋?
他捏着青阳夕语的下巴便要吻下去,青阳夕语一阵反胃,猛然推开了辛恒景逸,找到盂盘便吐了起来!
“你给我滚出去!”青阳夕语突然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
辛恒景逸脑中一响心里一窒后背一僵,呵呵,原来如此厌恶,厌恶到连碰一碰都觉得恶心反胃!
青阳夕语,一直以来,是我高看了你,是我太犯贱!
她能猜到他的神情,却不敢回头看他,误会便误会吧,反正她也时日无多了,何必太计较!反正他一根筋的死脑袋,只相信自己看到了,她能奈何?
看着她那冷漠的背影,他总算感受到了什么是痛彻心扉。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狂妄太自作多情了,总以为,只要自己真心的待她,总有一天能够将功赎罪。然而事实证明,她从来不曾给过他任何机会!
躲在一旁的挽苏,看着他悲呛落寞的背影,那感觉她曾经懂过,如今只怕他由爱生恨,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来。
等到他身影远去,她闪身进了屋里,飞快的替她倒了一颗药丸。
“明知不可动怒,让他知道孩子的事又何妨,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青阳夕语接过药,就着水咽了下去!
“姐姐,你不懂!”
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会受伤,也会动情!既然都快死了,不如一个人死远点,何必给他增添双份的悲伤。
他年轻,又英俊,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自己呢,有缘无份,阴差阳错成了他的妻,一场意外有了他的孩子,最后老天却轻轻巧巧告诉她,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许,在他的眼里,自己本来便是可有可无,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罢了!
可是,他竟说我水性杨花,我都从没骂过他跟公玉浅羽卿卿我我,我都还没有跟他算过奎国他纵容公玉浅羽那笔旧账,我都还没说他心心念念着那个可以给她带来无上荣光的女将军,他这一笔笔虚无烂账倒是计较的清清楚楚。
想着想着,她心里越发难受,跟嚼了大蒜似的,蹲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是了,我无能我没用我只会到处勾搭男人水性杨花。
是了,只有公玉浅羽那种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女人才是你辛恒景逸的绝配。你们配,你们配去啊,来找我干什么,我求你了吗?
是了,就你纯情小白兔,就你清纯白莲花,就你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就你白白净净濯清涟而不妖!
辛恒景逸,你这个死人,活该你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