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陆子言忽然轻生一笑,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气氛,顾云兮收回弥漫的思绪,疑惑的看着陆子言,问道,“你笑什么?”怎么看着这个人像是愉悦至极呢?
“云兮,我很开心。”陆子言抬眼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正在挣开云雾的遮挡,越来越明亮,他神色苍凉中透着一抹坚定,“这是八年多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了。”
顾云兮一愣,到底经历了何事,才让这个似云端上的人发出这样的感慨?
正凝思着,忽然忽然被一股如冰似雪的清凉气息包围,猛地抬头,只见陆子言伸过手,顾云兮一偏头,警惕的看着他,陆子言望着浑身警惕的顾云兮,轻声失笑,右手不停,轻轻拂过顾云兮的乌发,“枫叶。”手心里出现一片微微有一点泛红的枫叶,好笑的看着顾云兮道。
望着陆子言骨节分明的手里的那一枚枫叶,顾云兮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忽然猛地顿住,脸上又开始有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你跟我外公看起来很熟。”
“嗯,是很熟,”陆子言笑了一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顾云兮,“刚刚你还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到门口了,”顾云兮挑眉,“你以为我还以为什么?”
陆子言刚要张嘴,被一道声音打断,“陆少!”
陆子言抬眼一看,两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门口了,心中唏嘘一叹,转头对顾云兮道,“我该走了!”
刚迈出两步忽然回头,淡淡一笑,眸中灿若云霞,流光潋滟,“云兮,今天我很开心!”
“啊?哦,呵呵,你开心就好!”顾云兮被这一笑晃了一下神,胡乱地答道。
在一旁的陆右安有些惊愣的看着自家少爷,有多少年没在自家少爷脸上看到如此会心的笑容了!这个顾小姐,不简单啊!
“阿右,”瞥了一眼有些愣愣的陆右安,“走吧!”
“奥好。”回过神来,冲路子言一点头,便钻进了车里,汽车发动,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望着渐渐驶去的顶级私人订制的豪车,顾云兮微微眯了眯眼,这个人·······
“小姐,莫公在院子里等你,说是有事找你。”一个小丫头跑出来说道,思绪被打断,顾云兮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收回视线,冲小丫头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说着抬步返回莫苑。
“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看着正盯着棋盘看的莫燕归,顾云兮微微挑了挑眉。
“丫头,这盘棋你怎么看?”莫燕归不看顾云兮,依旧紧紧盯着那盘棋。
微风轻轻拂过,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光,细细碎碎的光芒映在顾云兮的脸上,使顾云兮本来白皙的脸显得更为清透。
接过罗德一片枫叶,顾云兮微微勾起唇瓣,“古语中有云:命班输之妙手,制朝阳之柔木,取坤象于四方,位将军乎五岳,然后画路表界,立质朱文,曲直有正,方而不圆,算涂授卒,三百为群,任巧于无主,譬采菽乎中原。于是摅妙思,奋元筹,玩服色,尚骍驹,旋进旋退,二骑迭驱,翻翻马合,落落合敷。各啸歌以发愤,运变化以相符,乍似戏鹤之干霓,又类狡兔之绕丘。散象乘虚之飞凫,聚类绝贯之积珠。然后枕以大罗,缮以城郭,缀以悬险,经以绝落。眇望翼舒,翱翔客弈,弯掌南指,情实四射,扬尘奄迹,虽动详悉。或临局寂然,惟棋是陈,静昧无声,潜来若神,抑舒之役,成子之贤也。或声手俱发,喧哗噪扰,色类不定,次措无己,再衰三竭,锐气已朽,登轼望逸,其乱可取也。··········朱颜妒嫌,然局不弘席,子不盈卷,秉二仪之极要,倔众巧之至权,若八卦之初兆,逐消息乎天文。屈则尺蠖,伸则龙蟠,崔嵬云起,札[上山下徒]浪传,崟岑山结,杳如雾分,静若清夜之列宿,动若流慧之互奔,殿未结而算子,隶不得窥其门,局覆乱而不惑,研桑不足识其源。或设而死称枉,皋陶不能治其怨;或巧逸以乐胥,后夔不足以之赞乱。”
顾云兮忽然一顿,望着手中的那片枫叶,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须臾轻笑一声,“十年潜心苦,如今始方还。如此大的阵仗,如此深的心思,倒是不知道谋的是什么了!”
莫燕归猛地抬头,只见顾云兮眼中流荡这惊人的光芒,心中一惊,怕是他恐怕并没有真正的看懂过这个外孙女!这心性倒是越来越像她外婆了,莫燕归心中一叹,一切的一切终是逃不过啊!将来又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将要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