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是两个人,一个女子梨花树下在弹琴,前面是一个男子在舞剑,两人相视,无限的情意在两人间流转。
叶芷细细观察,只见梨树第二个枝干上有三支分叉。她依稀记得母亲每次作画只要有树,所有树上第二个枝干上一定只有三支分叉。母亲也曾说,万一以后见了,便不会认错。不知那时她这样说,是否会知道真有这样一日。
“哥哥,这是母亲画的。除了她,怕是世间再无第二人了。”叶芷肯定的说到。言亭细细的看了这幅画,也察觉到了不同。
“主子。”朗月突然现身,跪在地上。
“说吧,有何发现。”他抬头看了一眼叶芷与陆倾,说到:“青璃夫人当初在柳城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身边还有个男子。”
这下子,不仅叶芷有些惊喜,就连陆倾也再难保持镇定了,唯有言亭面上自若。叶芷回头看着陆倾,两人心底的欢喜再也掩盖不住,母亲她,怕是真的还在人世,父亲在不在也许未可知,但母亲一定是在的。
言亭轻轻握了握叶芷的手,叶芷看着他,眼底有着感激。
其实不是倚情阁的人没用,实在是因为埋在柳城的暗桩有些少,不能及时的将情报送上来。
“陆倾,你可有查过,你们母亲到底是什么身份?且不说她惊才绝艳却孑然一身的嫁给了你父亲,光是能将你送到江南陆家,还有你们背后是势力,想来她必大有来头。”言亭的一番话,陆倾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终究是没查到,倚情阁里的长老也不肯说,只说时候还未到。
“言亭,不是我们没有查,而是根本查不到丝毫有关母亲的记录,她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叶芷也有些无奈,这么些年,丝毫没有进展。
三人不禁陷入了沉思,久久未曾打破僵局。
“阿芷,若是你们不介意,我也来帮你们查吧。”言亭开口,打破沉默的局面。叶芷也陆倾两人相看一眼,点了点头。
“但是我需要你们借给我几个信得过的人。”
“风轻、风云、风雨。”陆倾对着空中叫了三个名字。
三人纷纷落地,跪在陆倾面前,“见过阁主,小姐。”叶芷让他们起身。
言亭看着三人,又看了一眼叶芷,果然,他的夫人身边的人各个好看,不论男女。
“你们三人暂时跟在小姐身边,听从她的吩咐。”
“是,阁主。”叶芷看着眼前三个帅哥,心情大好。
“你们三人跟着朗月去东璃,想来那里可能会查到你们夫人的出身。”三人看了叶芷一眼,叶芷点点头。三人跟着朗月便隐了下去。
“言亭,为何是东璃?”叶芷问道。
“因为岳母画中的梨花是绯红色的,而绯红色的梨花只有东璃有。且这种颜料是从胭脂虫中提取的,这种虫也只有东璃有。”
叶芷与陆倾闻言,这才细细观察梨树,诚然如言亭所说。
“芷儿,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也前往东璃一趟,你且照顾好自己。”陆倾说到。
叶芷点了点头,“哥哥,你保重,一路顺风,记得别逞强。”
陆倾笑着摸了摸叶芷的头,深深的看了言亭一眼,然后飞身离去。
叶芷见陆倾离开,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言亭伸手揉了揉叶芷的眉眼,“别皱眉了,陆倾自有分寸的。”叶芷清楚,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忧。
“阿芷,我们难得出来一趟,我们上街逛逛吧。”言亭见叶芷是在是担忧,便提议道。
叶芷哪里不知道言亭的用意,微微一笑,应了一声好。但是叶芷看着言亭,转瞬一想,说到:“出去可以,但是你得还张脸,这张脸太招人了。”雨梅、雨兰听到后,在一旁偷笑。
叶芷说干就干,拉着言亭进了房,让雨兰将自己的装备拿出来。
叶芷将人皮面具拿出来,给言亭带上,又略微做了些改动,除了周身的气息,言亭像变了个人一般,容貌只称得上清秀罢了。言亭也拿起另一张人皮面具给叶芷带上,给她绾了个回心髻,叶芷的容貌也太过耀眼,言亭也不舍得别人打量她。两人再换上普通富贵人家的衣衫,瞬间就变成了一对平常夫妻。
“夫君,臣妾这厢有礼了。”
“娘子,免礼。”
言亭配合着叶芷胡闹,两人之间,全是温情。
“那我们走吧。”叶芷牵着言亭的手,便出了门。雨梅雨兰和清风跟在两人身后。
叶芷第一次上街,对周遭的一切都好奇的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言亭只好紧紧跟在她身旁,双手护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她。
“夫君,你看,这里有人给人画像。”叶芷欣喜的对言亭说到。
画画的老者看到两人在他摊子前,便笑着问道:“夫人可是想与你夫君一同画一幅画?”叶芷点了点,这就好像现代的婚纱照,虽然两人不是原本的面貌,但也是值得纪念的。
言亭看着叶芷兴高采烈的模样,对着老者微微点头,二人站在摊前,由老者为他门作画。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老者停了笔,吹了吹画纸,递给叶芷。叶芷伸手接过,看到画中的男子抱着女子,满眼宠溺。叶芷看着言亭,微微一笑,对着老者说道,多谢了。随后言亭递上一定银子,两人便相携而去。
叶芷将画给雨兰拿着,与言亭拉着手,上了屋顶。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人来人往,微风轻轻吹在脸上,叶芷闭着眼,感受着大自然。
“言亭,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人。那时我一个人,有事便去倚情阁坐坐,与哥哥玩闹一下,暗中找找母亲,我想这一生便这样过也挺好的。”言亭将叶芷圈在自己怀里,“阿芷,我也从未想过我会遇到你。”
万里星河,十丈红尘,翻山越岭,只为了你。
“阿芷,夜深了,我们回去吧。”叶芷自觉地环上言亭,耳边是呼啸的风,身边是她挚爱的人。
这夜,言亭知道她身子还未好,便也没有折腾她,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