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在安王府养了这些日子,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跟言亭道别。
叶芷刚打开门,只见南宫逸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言亭。
看到叶芷穿戴整齐,皱着眉问道:“你要回去了。”
“嗯,这些日子伤都养的差不多了。”
南宫逸不等言亭开口,便心急的问道:“王妃啊,听说你会金针之术?”
叶芷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
“我给王爷治疗腿伤,缺的就是会金针之术的人辅助。”
叶芷闻言,走进言亭,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拉过他的手,把了把脉。脉相下沉,内府空虚,筋骨受损,这伤竟如此重。
叶芷不露声色,对着南宫逸说到,“将你的方子给我看看。”
南宫逸递给她,叶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提笔在芫花、甘遂后面加了大枣一味药。然后重新递给南宫逸。
“芫花、甘遂,其性皆猛峻,故用大枣十枚以益气护胃,缓和峻药之毒,防止或减轻药后反应,达到寓攻于补、下不伤正之目的。”
“川芎、五味子、白朮,温阳通络。乳香、没药、连翘、黄耆加水、酒各半煎服。再通过预备手法,用轻柔和缓的手法对痛性筋结施以按揉,通过治疗手法改善椎体失稳手法治疗,使局部粘连松解、肌肉痉挛缓解、炎症消除。这样便可以了,不用施针。”
“啧啧,”南宫逸不停的赞叹,“王妃,你医术真是高明。只是这两种手法我都不会。”
“无妨,这些让我来好了,你先将药配好,先开始服用。”
南宫逸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不知王妃师从何人?”
叶芷却微微变了脸,虽然轻浅,但言亭还是观察到了。
“家师不让我泄露他的姓名。”
“哦,理解,一般高人都这样。”南宫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言亭淡淡的开口。
叶芷点了点头。
马车上,两人又是一路无言。
快要下车时,言亭带这略微生硬的语气开口道:“阿芷,那日,是我怒极了,你别放在心上。”
叶芷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点了点头。待言亭走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日吻她。叶芷有些汗颜。
整个叶府都喜气洋洋的,叶芷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叶柔要嫁给太子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这些日子没回来,屋子里一层灰,叶芷叹了叹气。心想,到底是外人,出去那么久也没人在意,心里不由得一阵伤感。
“丫头,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陆倾拿着扇子敲了敲叶芷的脑袋。
叶芷猛地转身扑进陆倾的怀里,糯糯的喊了声:哥哥。
陆倾任她抱着,看着她将眼泪鼻涕擦在自己的云锦衣袍上。待叶芷收拾好了之后,陆倾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小芷芷啊,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叶芷对着陆倾做了个鬼脸,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小芷芷,你这次好在是跟那个残废在一块儿,否则你一个人如何敌得过这么多死士。”
“这些人里面有针对我的?”
“倾倾,你查了是谁的人吗?”
“哼,还不是我们的好二婶么。”陆倾嗤了一声。
“倾倾,你过来,我跟你说。”陆倾伸过头来,叶芷在陆倾耳边说了一阵话,然后,陆倾面带惊恐的看着叶芷。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叶芷挑了挑眉,“叶柔本来就想嫁给太子,我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然后顺便下了点药,他们越是亲密,然后叶柔就会越快假孕,到时候真相被戳穿,看她还有什么好下场!”
“对了,哥哥,你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动作?”
“我将母亲的铺子所有的盈利都转移到了我们自己的势力下,我发现徐氏自己陪嫁的铺子也有人动手了。徐卓这个老匹夫,暗中勾结太子,私自造兵器。”
“太子如今拉拢了叶茂安,徐卓,还有京畿营的副营长,他这是想篡位吗?”
“如今他还是太子,他大概不会有这个想法,若是哪一天形式不对,怕是会拼死一搏。”
“徐虎这个老匹夫迟早我要把他废了。”叶芷恨恨的说到。
“咦,哥哥,这些天你一直在这里?”
陆倾摇了摇扇子,故作潇洒的说到:“你是与自己的夫君亲亲我我,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兄长。”
“陆倾,你是不是皮痒了,啊?”叶芷咬着牙说到。
“小芷芷啊,哥哥开玩笑的。”
“哦,对了,你一个人也不方便,我将雨梅与雨兰带来了,有她们在身边安全也有保障。”
叶芷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哥哥,我们得加快速度,我要叶茂安一家滚出叶府。”
陆倾摸了摸叶芷的头,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只有将眼前的事解决了,他们才好好好打听父亲与母亲的消息。
“这些日子,你先别管了。手臂受了伤,哪怕将养了些日子,以后怕是会留疤,你还有不足一个月便要嫁人了,你先安心待嫁。”陆倾温声说到。
“不,哥哥,我就要在这一个月内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这样我才能风光大嫁。否则就是寄人篱下,出嫁也没面子。”
陆倾闻言,看着叶芷坚定的神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梅院。
“你说,叶芷回来了?”徐氏端着茶杯,吹了口气,慢慢的喝下。
“是,夫人。奴婢亲眼看见安王送她回来的。”
徐氏眯了眯眼睛,“嗯,下去吧。马嬷嬷,将她带到账房去。”
那个婢女欢天喜地的跟着马嬷嬷出了门,心里正开心,也没注意自己往哪走。忽然抬头,见路不对,便开口道:“马嬷嬷,这不是去账房的路吧。”
“这,当然不是,这是去黄泉的路。”说完便拿出随身的匕首刺入女婢的身子,那个婢女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马嬷嬷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将婢女抱到一个枯井旁,见四周无人,便扔了下去。
“可惜了,只怪你运气不好,若是前些日子来告密说不定还能得赏,如今么,只能做孤魂野鬼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假山后,慢慢走出一个人来,轻蔑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