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驿馆之中,楚思陶低头对着对面的墨衣男子,双手攥紧衣角,眼里是一片惶恐的神色,不一会儿就氤氲出一丝雾气,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月无痕看得有些烦闷,他这个徒弟就是太不争气,遇到点挫折就哭起来没完。他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还是安抚道:“别哭了,当初让你直接以五城为嫁妆嫁给他你不同意,非要靠自己,现在夜九歌不理你,说到底还不是怪自己。”
“呜呜呜,师父,徒儿错了,当初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现在该怎么办,您就帮帮我吧。”从小到大,除了父皇,楚思陶唯一信任的也就只有这个师父了,师父若是不帮她,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自己。
“缠着他,没事就去他身边待着,时间久了,他总能看到你的好。”月无痕有些无奈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放着最简单的方法不用,非要借个由头来东陵让夜九歌心甘情愿地娶她,她就没想过,只有先得到他的人,其他才都有希望吗?得不到他的人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件事情也是他考虑不周,他得到的消息是东陵皇帝终日混迹于女人之中,于是才答应了楚思陶的要求。没想到夜九歌却对翎儿上了心,这样的话,那五个城池还管用吗?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打算了。
楚思陶一直在抽泣,她感觉自己的心从来没这么痛过,像被人用刀子捅了几刀,血流不止。直到她哭得整个眼睛都红了,才抽抽搭搭的问道:“师父,这····”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他是别人的了你再好意思就晚了。制造矛盾,挑拨离间,让他们分开,记住,不许伤害她!”月无痕再一次叮嘱,就算她失身于别人又怎样,他还是她的,她一定会想起小时候的那些美好时光。
“那好吧,我一会儿就进宫。”楚思陶点头应下,虽然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让她动凌星,但她一向听师父的话,是以她没有再问。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她不时用手帕去擦掉下来的眼泪。多年的相思成疾,让她听不得一点不好的话。
……
夜九歌下了早朝,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忽然发现某个女人正在荷花池里忙碌,看样子似在采集荷叶上的露珠,他躬身悄悄地走过去,想要捉弄一下她,却不想,那女人却突然转身。
“早啊。”某女随便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便不再理会他,低头忙碌起来。
夜九歌一噎,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好歹是皇帝,她见了自己不行礼就算了,打个招呼还这么随便。刚想训斥她一顿,却发现她正拿起一片荷叶,将上头的露珠轻轻倒入竹筒里,那模样,专注到旁若无人。
“你弄这个做什么?”这女人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很是好奇。
“煮茶啊,听说用这个水煮过的茶格外清冽,我这也是附庸风雅……”某女头也不抬地说道,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是他,她当即就不悦地反问:“夜九歌,你怎么还没走?”某女撇嘴,当皇帝的都这么闲吗,没事不去忙国家大事,在这里看她采集露珠。
夜九歌立马被惹毛了,跳脚道:“这是朕的御花园,朕想走便走,不想走便不走。”
“随便啊,你的地盘你做主。”爱走不走,关我屁事啊,某女说完便将船划到远处,她要远离这个色胚。
“你……”夜九歌脸色瞬间铁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回她,甩袖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