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姜想要动作却被她一把按下。
“疼吗?”夜祈欢弹了弹精致红豆上的细小银针,泠姜臊的面色晕红,不自觉于唇间泄出一丝轻咛。
夜祈欢唇角微动,转身又取了一根,眼疾手快就要刺中另一边的,泠姜回神立马握住她的手,慎重地说:“我真的可以自己来!”
“我不信。”夜祈欢状似担忧,“怕疼我就帮你揉揉!”她笑得好不邪恶,掌心直直下落,带着他的手一起触碰到在风中战栗的另一点。
“夜……”泠姜惊得直接坐起,瞪着她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全身上下又红了一层,大力动作间扯动了肩膀上的伤,一行艳红的血蜿蜒滑下,落到两人交握的指间,交织成溪流,荼蘼香艳。
夜祈欢目光微凝,浓黑深邃无边,很快又转为正常,“叫你乱动!”取了一块布替他擦干。
泠姜闷哼一声,重重喘息,嗓音嘶哑,“你究竟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除了治伤?”夜祈欢在他另一边的天池穴上轻轻刺入,回忆着他的手法转动着银针,脸上并无其他神色。
泠姜不知是失望还是放心,正要重新躺下,猛地一下被她翻了过来,胸前银针差点没底扎入,他艰难撑起手肘,后背弯出一道完美曲线,闭眼心说完了,慌忙扯过轻纱盖住自己。
夜祈欢心中一乐,又不是没见过。就算再见,依旧惊艳,目光探灯一般扫过他性感的水蛇线腰背,取了伤药轻拭他后背上的伤口。
这里的伤更重,全是鞭伤,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受的伤,夜祈欢无意探究,她现在留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拿到解药。
泠姜深知被她看光已经无力回天,慢慢乖巧下来,疲倦的桃花眼盯住空中一点,“夜祈欢,那次是不是你?”
“哪次?”夜祈欢轻拂完美的艺术品,感受他的每一丝颤动,心间也跟着生出一道道涟漪。
“算了,也许真的是个梦……”他咬了咬唇,暗叹她的动作竟然这么轻柔熟练,害他须强忍身体和心理上的悸动。
夜祈欢触了触他尾骨上端最重的一处伤口,细嫩雪白的皮肤立马变得殷红,拧眉,“这里怕是要留下伤疤了。”
她看着他散在腰间的青黛色长发,白的裸露的肌肤,红的绽开的伤口,与香妃色轻纱组成一幅奇妙的画。陨落的妖精,让人有种想要染指的冲动。
夜祈欢收起神思,心想这样的伤在现代光擦点伤药是没用的,必须缝针,于是目光落在他银针包旁边的一团红线上,“这是什么?”
泠姜轻轻侧目,“天蚕丝,夜祈欢,真的会留疤吗?”他的眉间闪过一丝忧虑。
因为自小训练,泠姜要比一般男子看得开一点,但不代表他会不在意毫无瑕疵的身体上突然留下一个丑陋的疤痕。
“现在不会了。”夜祈欢抽出一根红色天蚕丝,跃跃欲试,“我帮你在伤口上绣朵花吧?”
“不要!”泠姜浑身战栗了一下,在她指头划过他的肌肤时,每一个毛孔都害羞得紧缩了起来,又痒又麻,想要摆脱,然每每只是欲言又止。
“不要也得要,否则会很难看。”夜祈欢不容他反抗,找了根带孔的银针,迅速穿入,“微疼,稍忍!”夜祈欢在他腰间靠下位置按了一下,泠姜立马发现腰部变得麻木无感,“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信不过我就爬起来跑,我不会追的!”夜祈欢微讽,“我不吃口是心非这一套。”
“哼!”泠姜其实之前就吞了一枚药,身体已渐渐无碍,这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他微微扭头看向后面,看到她埋首在他腰间做着什么,可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眼睛微缩,“夜……祈欢?”
“嗯?”认真时的她尤其喜欢吐出单音节的字。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这样……”
夜祈欢抬头挟住他的下颌,“不想这样?”
泠姜扭头摆开她的手,心中酸痛,不是不想,而是不该!一旦被发现就是万劫不复!
就像这次!
而且夜祈欢,你真的如我一样的心思吗?泠姜狠狠用指甲掐住手心清醒了一下,重重一哼,“话说你知道天香楼的花魁一夜多少银两吗?”
“一夜……我们有一夜吗?”夜祈欢饱含深意地说,经过这次的事好似和他的关系更近,“你想绣什么挡住这块伤疤?”
“你会绣?”泠姜满是怀疑,忍痛又将视线移了过来,“女人也会刺绣吗?”
“不会刺绣,不过会纹身,材料有限,用同样的原理给你绣朵花应该是不差的。”
泠姜笑了一下,药效起来有些犯困,可还是强撑着和她说话,因为他发现今天是她话最多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那我要绣……你的名字!”说完以后泠姜就想把舌头吞下去,看她停下动作,眼中迅速泛起不明意味的难过,“怎么,不愿意?”
夜祈欢观察伤口的形状,刚才还在思量绣花似乎有些牵强,字的话似乎正好,不过她的名字?夜祈欢心中已经否定,“绣你自己的名字更好,泠,泠泠水。”
泠姜用鼻子哼了一下,他的名字又不是泠姜!拔了两根银针,泠姜扭腰从躺椅上下来,披好衣服回到正房,“不用了,就留着一道疤,我乐意!”
夜祈欢看他全程动作自如流畅,额间冒出一团火,她果然就不该在意的!
泠姜越走越失望,表情变得越发冷清,他怎么会为了她挨这一顿刑罚,当时脑子被狗吃了吗!怎么想怎么不值,“夜祈欢……啊!你做什么?”
夜祈欢将他推到床上,笑意融融,“喜欢我名字中的哪个字?”
“你不是不愿意?”
“绣上我的名字你又不是我的,我有自知之明。只是全名太长,全绣上肯定会很疼,所以选一个字?”夜祈欢掀开他的衣服,皱眉心疼,“伤口还没处理好,想往哪跑?”
泠姜一动不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红线,他的唇瓣才蠕动了一下,心中欢喜,“欢。”
欢好,欢喜,夜祈欢,夜祈欢……“夜祈欢,你为什么叫夜祈欢?”
“祈求欢乐吧。”那个男人不是说她这样的人不会有欢乐吗。
泠姜咯咯一笑,倒是忘了尾骨上方的疼痛,“为什么不是祈求欢好?”
夜祈欢深深看了他一眼,飞针走线,很快结束,轻轻打了个结,“你的忍痛能力似乎很好。”
“休想转移话题,为什么不是祈求欢好?”泠姜满意地摸到上面的字,真是欢呢!
“祈求,你会给吗?”她漆黑的眼睛像是浓墨一样晕开,泠姜从未见过如此瑰丽的眸光,隐约间看到一丝妖异血色弥漫,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于是话就不过大脑,“你求,我未必不会给!”双手搭上她的肩膀,靠到她的耳边,呵气如兰,“你能拿什么作为回报?”
“你想要什么?”夜祈欢轻轻揽住他的腰往床里一滚,泠姜趴在她身上笑得明艳,“我想要你就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