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不愧有财合三国之称,只是玉衣坊的布置便足以窥探一二,待客的厅堂宽敞明亮摆设精巧,镂空的紫檀木墙架上净是些珍贵的古玩玉器,半人高的价值连城的八仙瓶就就那样毫不可惜地用来做了花瓶,东侧墙上还挂了一幅据说早已失传的清虚子的钓月图,以南宫家手笔想比定是真迹。与正厅相连的两间耳房东边用做了书房收藏着各类典籍经书,西边耳房则白了些奇巧的玩意供主人解闷。
南宫琉辛带众人坐定后示意下人奉茶,她嘴角一直挂着一抹醉人笑意很是亲人,幕徵羽因此对她的印象不错。
南宫琉辛带着些笑意温和开口“两位似乎有些拘束,琉儿虽虚长了二位几岁可到底还与二位同辈不是,以后咱们便以姐妹相称如何?”
幕徵羽听后一笑“求之不得,南宫少主可是誉满天下的女子,‘精明擅谋,一把算盘吃天下,蕙质兰心,芊手弄月神怕’能与南宫少主以姐妹相称不知多少人要羡慕我们了”秦雨柔呡了口清茶随声附和。
南宫琉辛却是笑了,她从袖中摸出一滚边丝帕拭了拭白葱似的玉手,“什么神怕鬼怕的,都是好事之人的虚捧罢了,琉儿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那些虚头不提也罢。”她将雪白的手帕递给婢女,幕徵羽扫了一眼发现手帕一角绣了个复杂的图纹见所未见,一般女儿家的帕子上就是绣些花草什么的,再不便是鸳鸯蝴蝶类的,这南宫少主果然不同。
南宫琉辛看着幕徵羽未动半滴的茶水道“徵羽怎么不喝,这茶是从东皇圊圃山上种植的,圊圃上终年云雾缭绕雨水充足,东皇有名的甜泉汜水便是自那山头起源蜿蜒而下,圊圃茶味甘不涩清香不浓。”
幕徵羽的左手悄悄覆上胃部,被她娘亲与姐姐逼迫着喝汤喝酒的记忆犹新,却是不好拂了南宫琉辛的意她端起茶杯象征性的喝了几口,秦雨柔一直在关注着她看她如此对她安抚性的一笑。
南宫琉辛眯眼勾唇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前些日子紫曜各处皆在谈论徵羽与祁王爷的婚事,琉儿对此也有耳闻今就在这顺便给徵羽道个喜,恭喜徵羽喜得良人了,祁王爷那般俊秀雅致的皇族将军可是全紫曜的姑娘都赶着想嫁的”
幕徵羽不经意地挑了下眉,她须臾片刻对南宫琉辛笑道“多谢琉辛姐了,我最近听的最多的便是这恭喜的话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方才遇见雨柔姐时也是如此呢。”
秦雨柔笑了笑“这是一定的人生三喜自是受人重视的,徵羽再受着旁人的祝福语大方受着便是,谁还没有这一天呢。”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眼中泛着些迷雾看不清情绪。
幕徵羽点头道是,她想了想对南宫琉辛道“不知琉辛姐此次因何缘故特地从清源不远万里赶到皇城来。”幕徵羽想若是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会是他人特地赶到南宫家商谈,再不济南宫家也回派专人前来洽谈,南宫家主对南宫琉辛重视非常怎么会叫她自己来着鱼龙混杂的皇城。
秦雨柔也疑惑甚久,她与幕徵羽一并像南宫琉辛投去疑惑的眼神,南宫琉辛垂下眼睑,徐徐而道“二位有所不知南宫家主家虽世代定居清源,但族人却遍布较广不只在紫曜,玄鼎,东皇皆有。琉儿的姑姑早些年不顾祖父反对只身一人远嫁皇城一书生,祖父恨其不争,从此不愿与她相见,姑姑也是倔脾气竟也再不曾回家。”
她叹了口气“可惜前些日子父亲方才打探到姑姑的夫君早逝,她无儿无女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皇城贫寒度过了几十年,父亲于心不忍便派我来劝姑姑回家。听说姑姑的倔脾气后琉儿这心里也是没底,上次贸然前去吃了回闭门羹,这几日还在游离不定中想做个好计策后再去拜访。”
幕徵羽等人静静的听着,“原来如此,琉儿姐也不必太过忧心,血浓于水琉儿姐的姑姑想必亦是思恋家人的只是一时无法面对罢了,说服姑姑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
南宫琉辛笑了笑,捋了捋长发“但愿如此”她想了想道“雨柔上次托玉衣坊做的衣裳也做好了,等会儿我叫秋儿拿给你看看,雨柔若是满意我便叫人将衣服给包起来直接送到相可好。”
秦雨柔莞尔一笑“不用看了玉衣坊的手艺我自是信任,有劳了。”
“应该的,玉衣坊也是因着诸位的信任才得有今天,徵羽今是来看嫁衣的我刚已经吩咐人将大师傅们刚裁制出的新款皆放在偏厅了,我领着你去看看怎么样。”南宫琉辛道。
“那就麻烦琉儿姐带路了。”幕徵羽起身略一弯俯身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