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宫内,银杏树下。皇帝夏洵正与丞相阮奚卿对弈,他手执白棋目光深邃,阮奚卿看着他道“皇上觉得怎么样?”
夏洵笑了“他们不会给东皇这个机会的,作壁上观那有那么容易。”棋子落在玉棋盘上,清脆悦耳。
“那皇上认为这一战哪国会赢。”夏洵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奚卿以为呢?”他看着棋盘,结束了。
阮奚卿想了想“许是玄鼎他们好歹基业深厚,不是说毁便毁的。”夏洵抬头看着阮奚卿的眼睛“说毁便毁,可不是这样的。”他目光回到棋盘上落下一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奚卿你输了”
阮奚卿看着棋盘,将死未死却无力回天“臣认输”他皱眉沉吟“那皇上是认为紫曜会胜了”他看着夏洵的背影问。
“朕没这么说”他看着开的正艳的百花,突然想到雨打残红时的一片狼藉。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哎,不堪看……
“到时候自有分晓,奚卿为什么非要此刻就烦恼?”他淡淡道,有些漫不经心。
阮奚卿无奈“臣做不到皇上那般旷达,庸人自扰罢了。”他心里闷痛“讨扰皇上了,臣告退了。”他知道夏洵的满腔热血皆葬在了那年往事,一身风华皆做了这江山的祭,可人活着本就不易不是吗?
“奚卿,你何必……”姬夏洵没说完便被阮奚卿打断,“臣就只能这般了,最坏不过皇上与臣等一起为这东皇陪葬而已,于皇上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夏洵笑“说得好像朕一定会亡国一般,奚卿你……”他又被阮奚卿打断“臣说错了吗?!一位毫无斗志的君王,一群有心无力的臣子,皇上告诉臣,如何赢?!”他凄然道,后快步向外走去。
夏洵看着阮奚卿的背影一时恍然,他拿起一颗黑子落下,起死回生可能吗?对错由心,朕扪心自问到底也不曾愧对这东皇的河山,何错之有?你没错朕没错,谁的错?
夏洵怔然,手指不断摸索着棋子,目光没有焦距地放空着。
“皇后娘娘驾到!”夏洵被突然响起的尖锐声音吓掉了手中的棋子,棋子落在棋盘上打乱了僵死的棋局。
“参见皇上。”皇后微微俯身行李。
“免礼”夏洵虚扶了皇后一把“皇后突然找朕来,所为何事?”
皇后理了理宽大的袖口徐徐道“臣妾看皇上日夜为国事操劳也许久不曾出宫见见新鲜事物,是以臣妾近日特地从宫外淘到一件宝物想赠与皇上把玩。”
“哦,什么宝物?”夏洵起身似有那么几分的兴趣。
“这还请皇上随臣妾去未央宫走一遭才知。”皇后卖了个关子,她抚了抚手上的玉镯,笑的意味深长。
夏洵随手摘下一片鲜红的花瓣,他将花瓣举到鼻见闻了闻,似又些嫌弃的皱了皱眉“皇后也学会吊人胃口了,不过朕相信皇后你的眼光。”夏洵将手中的花瓣扔到花圃中“摆驾未央宫。”夏洵带着笑意开口。
“是,摆驾未央宫!”夏洵的贴身老公公尖着嗓子大声道。
穿过几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众人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守宫的宫人们见到夏洵连忙下跪三呼万岁“都起来吧,皇后现在可以告诉朕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物件了吧。”
“不急。”皇后笑道,“这好戏总要放在后面不是吗,钰儿,给皇上沏湖清前的龙井来。”
“是”钰儿脆声答到,她不小心抬头看了夏洵一眼后又急忙低下头却还是不小心羞红了脸庞,皇上真是难得的美男子,她羞涩地想到。
“皇上见谅,我平日里不爱喝茶,是以这里并无茶水储备,您还要等会儿才有茶喝了。”
“无妨。”夏洵心中疑惑,若皇后一早就准备献什么宝物给他的话,那应该在去见他之前就会命人准备好茶水了,这么说来这皇后恐怕是另有打算了,他也不急着说破,依旧慢慢地与皇后打着太极。
须臾之间茶泡好了,皇后低着头亲自给夏洵斟茶,今天早晨后妃们来给她请安时不似以往一个一个零碎来的,她们约好了似的一起来向她请安,她心道不好,果不其然,这群女人直接戳了她心头痛——皇上不喜来后宫,也从来不会召后妃前去伺候。
“钰儿便是龙井茶农家出来的女儿,有一手好的泡茶手艺,尤其是对龙井茶别又一手,我平时不喜喝茶倒是空费了她一番好手艺。”皇后透明的瞳仁里忽闪忽闪的,明暗百变。
“还不错,”夏洵呡了口茶评价道,“这清前的龙井,味甘而不涩,香而不腻,这壶茶泡的不错,朕以往只能喝到保留着茶香的六七分左右,这次似有七八分的样子。”
“臣妾就知道皇上会喜欢”她看着钰儿道“既然皇上喜欢你泡的茶,不如以后你就跟着皇上,正巧皇上宫里全是太监,有些事还是女子才能做的来的,譬如这延续子嗣的事情就少了女子不行”她用手帕点了点唇角“皇上说是不是。”
夏洵眉头一跳,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