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儿倒手的天鹅肉转眼就莫名其妙飞了,对一向好女色的北达国皇帝何其之残忍。不过也有民间疯传,说是落崖之事全是拜北达国那群妃子争风吃醋所为。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面对一个对自己望两眼都会流口水的男人,这东哥格格竟还能将二人婚礼无限期的推迟下去。
这是何其之好本事!
想到此,左岸瞧向萧蔷时,不免多生了几分钦佩之意。眼中的目光也是明亮几分,饶有兴致的操了手看着。
这头萧蔷哪知道不过是短短须臾,这主仆二人已是将她论了个彻底。她瞧了眼张牙舞爪被强硬摁在地上的李婆子,步态优雅的缓缓踱了两步,轻嗤道,“你以为我会如你一般蠢,杀个人都还不忘留条尾巴让人踩?”说完,她已是半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一片药渣细细瞧着。
“什么意思?!”见东哥姿态休闲,半点惧意都无。心里不由徒生了几分踌躇之意。却是牵扯了嗓子掩住心虚道,“你又要诬陷我是与不是?!老妇即使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辱了我们母子清誉。”
萧蔷也不管她,只是伸了手将手里的薄薄的药渣对着她眼帘照了照,“你可识得这个?!”
“呵,东哥格格未免太过难为于人了。”身后的礼奇思还以为她会如何折腾,没想到又是那几片破药材。嗤笑一声后又道,“大家都知道,这李婆子本来就是小镇上来的,对这些药材能有什么研究。别说是她了,就连我们这些金汤勺里长大的娘娘都不一定知晓。何况是个孤陋寡闻的婆子。”
萧蔷秀眉一展,微微含笑解释道,“此药味甘微苦性温,具有大补元气,生津止渴,延年益寿的功效。被人们爱称为神草,天狗,地精等等等等一些名字,不过它还有一个俗称——又被唤为人参。”
人参?!
众人大为惊讶,瞧着萧蔷手里的薄片不由道“可人参怎会是如此形状?”
这皇宫里若是说出其他药材,这些嫔妃也许不知道,但是这人参明目止惊,暗生养颜。这宫里那个娘娘不食上两只。
“这人参向来是整只入药,方才保得药性。也不知是哪个太医竟如此不明常务,竟将这良药切成薄片……”一妃妾闻言,当下挑了声音打趣道。
萧蔷梨涡情陷,盈盈起身将手里的药片放到人群中的将太医手中,方才拍了拍手转过身子轻启道,“不巧,这不识常务的正是在下。”
那人微愕,面色怔了怔,退了一步不敢说话。
“这药渣虽是长见,但除了我一外,也不会有人闲的蛋疼,没事找事儿将这尚好的千年参拿来糟践。”说到此处,萧蔷眉目一定,朝着李婆子凌厉问道,“你说,若不是我给你的,这药渣怎会到采儿前的花坛里。难不成是你偷的不成?!”
见李婆子紧攥着衣袖,咬牙不敢吱声。萧蔷启了笑又道,“这药明明确确交到你手里,倘若不是你埋得,若非是采儿亲自拖着将死的身子,把这救命的药埋在地里?!……”
李婆子被堵的哑口无言,瞧了眼伊贵妃,礼奇思和兆子姚等人。面色慌乱,暗自筹算一番,咬牙伏罪哭道,“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谎称采儿服了药。可是,可是……”
李婆子哀痛欲绝的爬了两步,泣诉道,“可是宫里谁人不知,采儿和东哥格格恩怨极深,我虽是刚到宫里却也知道不得不防的道理。怎会糊涂到将格格送的药拿给采儿将养身子?!又不想拂了东哥格格面子,所以才会将药偷偷葬在花坛里。没想到采儿竟还是去了……”
李婆子老泪纵横,横手指着东哥痛哭道,“若非你东哥格格下手,采儿好端端岂会中毒?!我为人额娘,自是不会让自个心头肉枉死不顾,所以我才会说那药有毒。即便扯了慌,也不过是想让采儿泉下安息……”
这婆子一哭一啼,倒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净,不过这话里话外仍是直指萧蔷害死了采儿。
衮嫦珊漠然叹了口气,“这李婆子虽是犯了错,但好在有颗额娘心。也是难得……”
“是啊!采儿所中之毒并非出自那药,想来是她自己误食了东西,才会落到个这般的局面。既然此事和太子没有牵扯。不如就此作罢,免得闹得这后宫人心惶惶,不安生……”伊落雁略一思索,浅淡开口道。
“太子觉得如何”衮嫦珊点点头,却是含了笑,朝着座椅上南宫夜柒征询问道。
“东哥的气不能白受,只要将这婆子重罚,其他闲事本太子也是难得管。”南宫夜柒环着胳膊不以为意。
“也罢,李婆子既然犯了错,就该受罚,打个二十大板,撵出宫去吧。”
萧蔷冷哼,怎么?这是给她扣了屎盆子想跑?!
“格格,太好了……没事儿呢!?”见事情尘埃落定,兀颜又哭又笑的扑过来,抱着萧蔷眼泪连连。这丫头平日里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胆子甚小。此番定是吓得不轻。萧蔷欣慰的拍了拍她手,将她推到孟依秋身边。
“东哥,你要干什么?!”见萧蔷并未打算离开,孟依秋慌忙抓住她衣袖,摇摇头道,“不要莽撞行事。回去吧……”
萧蔷目光凛然,拂掉孟依秋的手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此事今日不成,日后她们也必回折算出其它法子来政治你我。既然她们有置我们姑侄二人于死地的打算,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死而后生……”
“时间也不早了,都散了吧!”见衮嫦珊挥了衣袖,一旁的丫鬟秋柔慌忙上前掺着,朝着珠帘里处走去。
“是。”众人瞧完了热闹,见人家皇后都走了,自是不好留下来打扰。索性朝着衮嫦珊盈盈一礼,三五成群便要纷纷退下。
“等等!”萧蔷人群中,礼奇思揪着手帕暗嘘一口气,正抬脚要走,便听见一声低喝传来,“等等!你们这是压要将凶手放走不成。”
众人纷纷
李婆子面色明显绷不住,斜倒在一旁。无力争辩道,“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还想在解释什么?见众人也是没了耐心,白无聊赖的站着。李婆子嘴唇颤了颤,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跪行两步,抱住礼奇思的腿哭喊道,“娘娘,我都是听你吩咐做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