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许是到了申末酉初时分,众位皇亲贵族已是纷纷上前向皇后娘娘贺词献礼。眼瞧着宴会马上开始了,连皇上都已是落了上坐,倒是不见萧蔷踪影。孟依秋不由有些担心起来,朝身后的丫鬟问道,“采菊,格格还没来吗?”
采菊闻声,立马上前一步不毕恭毕敬应道。“回娘娘,这白草和兀颜两个丫鬟正四处找着呢。方才奴婢去了明清宫时询问侍卫时。那侍卫告诉奴婢格格自达出了殿门便未见回过……”
身后另一丫鬟幽兰见孟依秋一面忧色,暗地里拂了采菊的手腕止道,“娘娘不必担心,格格自小便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估摸着这会瞧着还没开宴。又是躲到哪处玩去了。”
“这丫头当真是越发不懂事儿了。”孟依秋浅柔额头,遂又道“幽兰,你和着采菊再出去找找,看格格可是遇着什么事儿呢?”
两个丫头也是懂事,略一附身便又匆匆出了园子。
“怎么?东哥格格还没来吗?”坐在南宫荻轩侧旁的衮嫦珊苏眉微蹙。今日,她身穿一袭但均无产刺绣镶边散花对襟长衫,外披浅金底披织锦儴毛薄纱,一头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飞云斜髻,看上去倒是另有一番韵味。
南宫荻轩眉眼始终沉郁,看不出个什么情绪。倒是台下的人纷纷议论开来。席上沐楚嫣翘首张望片刻,确实不见萧强,不由捂帕浅笑道。“这东赫国格格的面子果然不同凡响,连陛下都要等上些许时日,方才能见上一面。”
堂上的南宫荻轩眸色暗了暗,瞧了眼沐楚嫣默然不语。倒是一旁的南宫夜柒有些恼羞成怒。正欲站起来呵斥两句,却被边上坐着的南宫冰雨攥了袖角强拉下去。“夜柒,父皇还在上头坐着呢?不可胡闹。”
“大姐!这沐楚嫣分明是在挑事儿。”
“我叫你坐下!”南宫冰雨面色不变,眸色却是沉了沉,朝着南宫夜柒沉声喝道。
南宫夜柒虽有不服,却是愤愤坐下身子,执起桌上的酒杯猛灌着酒。这南宫冰雨是南宫夜柒和南宫凌一母同胞的姐姐。也是南宫荻轩最为偏爱的长女。
这南宫荻轩平日里甚忙,自从嫡亲的母妃去世后,她便是又当姐姐又当娘亲的照扶着两个弟弟。凡事遇到难处,便是一马当先。慢慢也就养成了这老练清冷的性子。
而南宫夜柒和南宫凌素日里虽是不和,但二人对这位姐姐却是敬畏有加的。
见南宫夜柒这般。南宫冰雨轻叱道,“就你这耐不住的性子,以后不仅护不了东哥。连带着自己也会搭进去。”
南宫夜柒面色不好,又不想忤逆南宫冰雨。只能越发喝的凶了。
倒是台下的南宫凌表情淡淡,轻啄了口手里的百年酿,不置言语。
瞧着四下议论声此起彼伏。孟依秋盈盈站起身来,朝着皇后衮嫦珊柔柔屈膝,浅施礼道。“回禀姐姐,方才妹妹出来的急了。将东西落在寝宫里。见东哥闲着没事儿,便想着偷个懒。让她到妹妹的宫殿将东西取来。”
瞧见孟依秋替萧蔷遮掩,衮嫦珊出奇的没有横加追问。倒是难得微微含笑,曼声道:“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东哥格格。反正难得聚聚,大家等等也无妨。”
“皇后娘娘说的是。”众人虽不知这皇后为何要帮东哥格格敷衍。但见其如此说,自是不敢再多议论。只好柔柔附身附和道。
台下礼奇思也是眉目微垂,这皇后竟帮东哥脱起罪来。瞧着衮嫦珊面色亲和,礼奇思实在猜不透这皇后的心思。凤眸微挑,不由朝着上方的伊落雁瞧去。只见她面色始终淡淡,并未有所诧异。不由心下多了几分疑惑。
孟依秋多少也是有些受宠若惊,面上却是端着不变。刚坐下身子便瞧见兀颜和着另外几个丫头兴冲冲的快步进来。兀颜最是个沉不住性子的。还未立定便朝着孟依秋低头福了福欢喜道,“娘娘,我家格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