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也不含糊,趁乱抓起那婆子的手腕,重重划下去。顿时一股鲜血扑面而来,李婆子尖叫一声,捂着手腕趴在地上尖叫连连。
萧蔷也不管她,将沾了血的簪子微竖到碗中,一滴鲜红得血泛着红光缓缓从簪子上滑下来。众人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纷纷撑了头来生奇的瞧着。
“呀!格格,当真掺和到一起了。”兀颜又惊又喜,随即拂了把虚汗后,站起身来朝着李婆子快步走去。对着那婆子泄愤踢了几脚,愤愤骂道,“叫你这婆子自己害死了采儿,还胡乱冤枉格格,当真是活该。”
人群中素手站着得兆子姚和礼奇思等人,此时面色忐忑。倒是一旁伊落雁闲然几分,嘴上挑了抹若有若无得笑来。
李婆子面色苍白,斜倒在一旁无力争辩道,“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还想再解释些什么,见众人也是没了耐心。只觉一股绝望袭来。
她颤了颤嘴角,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着兆子姚的方向奋力爬去,抱住她的腿腕不断摇晃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兆子姚撑了额头,佯装着朝着一旁晕了晕,身旁的丫鬟慌忙配合的扶着她,愤力拂开那婆子的手道,“你这婆子,我家娘娘近来身子本就不适。哪儿经得起你这般推搡,若是有个什么损失,你担当得起吗?……既然做了这等丑事,就应当受罚。休要怨得别人。”
李婆子骇然的缩回手,朝着侧旁的礼奇思跪行而去。还未行到跟前,已是惶然磕了头哭诉道,“礼贵妃,老奴都是听了你的吩咐做的,求你救救我,以后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事……”说完,对着地板砰砰磕了两个响头。
扯了嗓子又道“老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卖过你。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家里还有老小,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死在宫里。当初你答应给我一笔钱出宫的。那钱我不要了,求娘娘绕我一命……”
礼奇思面色发白,岂会料到这婆子竟在这种场合将自己和盘抖了出来。待反应过来,已是憋着怒气踹开她,慌忙撇清道,“此是与我何干,你这婆子当真是糊涂了。兆美人说的对,你既然有胆做这等丑事,就理当受罚。你以为拽上我,就能免了责罚”
那婆子被踢到一处,也顾不得疼痛,想要起身往外逃。几个侍卫得了吩咐立马上前摁住她,很快便将她束住强硬拖到一旁。李婆子早已是泪流满面,又是绝望又是害怕嚎啕哭道,“伊贵人……”
伊落雁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淡淡截口道,“行了,将这疯婆子封了嘴押下去!免得惊了皇后娘娘。”
“是。”几个侍卫抱拳应了声,强塞了快布条将那婆子嘴封住。李婆子挣扎几下,泪眼弥眶,此时已是悔不当初。呜呜呜咽两声便被连拖带拽得拖了出去。
……
慌乱过后,众人神色不宁。心中多少知道几分,这李婆子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抄手执旗得实属那几个高位上的主子。但却是不敢出声,只能素手乖乖站着。
礼奇思面色难看,暗地里瞧了眼堂上得衮嫦珊。她本是北达国皇帝亲自送进宫的,身份权威自是不用说,这旁人兴许不用放在眼里,可这衮嫦珊就要另当别论了。
当初皇上南宫荻轩征战四方,统一九州国时。这衮皇后便生死相随,跟着皇上吃了不少苦头。自打原配佟皇后去世后,这衮嫦珊便凭着皇上得信任,顺利爬上了继后的位置。做了这“凤承殿”实打实得主子。这么多年,她一呼百应的位置从未晃动过。
若要她深究起起来……礼奇思面色慌乱几分,连忙垂了眸子,不敢细想。
南宫夜柒早已没了心情,亏他还自告奋勇要追查证据,原来被他们一群女人耍的团团转。当下冷笑一声,没好气的拂袖离开……
“格格,太子好像真是气着了……”兀颜蹙眉,垫着脚尖随着南宫夜柒的身影一个劲儿的瞧。萧蔷倒是好笑的扯了扯嘴角道,“他就是这个煮不透的脾气,保证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颠颠跑回来,甭管他。”
堂上衮嫦珊扶额,失望得叹了口气道,“此事牵连甚大,本宫寻了机会自会向皇上禀明。你等先行退下吧!”
“是。”众人心惊胆湛应道。这后宫要说与这皇后关系最为亲密的,当属这伊贵妃。那李婆子可是伊贵妃带进宫的,细想定是和她脱不了关系,难保这皇后不会发怒。
想到此不由捏了把冷汗纷纷退下去。生怕走慢了,被这皇后寻了茬儿怪罪。
“东哥,你留下,本宫有话与你说……”见萧蔷要走,衮嫦珊浅声唤住她道。
萧蔷微拢眸子,暗自寻思着:这皇后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留她作甚?心里虽是疑惑,却也不好表现,点点头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