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去?!萧蔷这才警觉回神,此时她竟处在一方悬崖顶上。面前除了眼前那名女子以及她身后的壮汉,竟还有个梳着两股小辫许是八九岁的小丫头,正斜斜的倒在一旁没了动静。想是这便是女子嘴里的“兀颜”。
还没待萧蔷反应过来,几个大汉已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揪过萧蔷的衣领便朝着崖边拖去。萧蔷暗叫不好,踢腿挣扎几番,却是对其来说是不痛不痒。情急之下扯了根辫子就揪在手里。只觉身子被高高托起,复又被狠狠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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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死丫头既然拽我头发……”头顶上隐隐传来壮汉的尖叫声,萧蔷冷笑的把手里扯下的一把头发纷纷扬扬的撒了出去。
她本不是心善的人,一时心软换来的只是报应。此番摆脱不了,也定不会让别人来的痛快……
崖上的咆哮声越来越远,身子随着飘落的头发不断下坠着,瑟瑟的寒风打在身上刺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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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堂上,一个体型丰硕的中年男人百无聊赖的叩着桌面,眯眼瞧着堂下一动不动的女子,不由冷笑道,“再泼……”
“唔唔……”不远处兀颜面色苍白,嘴里被强硬塞着块破布。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拧了桶冷水就朝着地上的萧蔷走去。
不由又恼又恨。奈何被两个男人摁在地上,动弹不了。她摇着头,两只脚不甘心的踢蹬着地面。朝着萧蔷呜呜的叫着。
一个眼尖的守卫见地上女子眉翼轻颤几许,不由扬声道,“唐大人,醒了……”
“甚好甚好,来人,升堂……”唐大人整了整衣帽,方才命人开了衙门。见围观的百姓前仆后继的涌了进来,纷纷伸着脖子瞧着热闹。不由挺了挺腰杆。
萧蔷只觉得一股冷水从头灌下来,此时脑袋里如一团浆糊浑浑噩噩。全身也是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湿漉漉的头发更是贴着滚烫的脸颊,难受极了。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两个牙床不断打着颤:好冷……瞧见萧蔷醒来,已被放开的兀颜面色一喜,立马连滚带爬激动的蹭了过来,扯着萧蔷的袖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格格,呜呜呜……都是兀颜没用,怎么样?还疼不疼……”
“啪!啪啪啪!肃静!肃静!”
见唐大人使劲拍着桌上的醒木,兀颜显然吓了一跳。她低着头畏惧的缩在萧蔷怀里。小声的抽泣着,不敢在说话。
唐大人满意的瞟了眼兀颜,这才粗着嗓子朝着萧蔷喊道,“这位姑娘,你方才尚在昏迷之中,本官虽不该用冷水将你唤醒。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你已经由原来的苦主变成现在的人犯了……”
萧蔷愁眉紧锁。什么苦主?什么人犯?男子文绉绉的又说了不少话,却是绕的萧蔷头晕目眩。她低头看向怀里的的兀颜。只见她撰着她湿漉漉的衣襟怏怏的哭着,却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见萧蔷不答话,唐大人显得有些恼怒,他拿起醒木对着案几又是啪啪啪一阵乱敲,朝着萧蔷大声呵斥道:
“你可还曾记得,你掉入悬崖,被我衙的将侍卫救回。于是,你的丫鬟兀颜向本县令状告说,你们是被哈达部的侧福晋推入悬崖。而侧福晋却告诉本官,你们本想杀她,却不想在反抗之中不慎跌入崖底。现在哈达部的侧福晋状告你们杀人未遂之罪……”
萧蔷反复揣度着男人说的话,她大概是听明白了。以现在的形势,崖山那个侧福晋是瞧见自己没死,所以反咬一口。
兀颜缩着身子慌乱解释着:“不是……不是这样的……明明是她要置我和格格于死地……”
唐大人眯着眼漫不经心的瞟了底下二人一眼,心里暗暗咒骂:将侍卫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给本官找麻烦,要不是那个什么侧福晋还有些油水,我今儿可就白忙活了……
心里咯噔一声,萧蔷眯着眼紧盯着堂上的男人,刚刚那是什么的声音?心像是打鼓似的突突的跳,手心里亦是湿漉漉的掺了不少汗。可是却没有心里的疑惑来的强烈。
强忍住身上的疼痛,萧蔷咬着牙摇摇晃晃的撑着身子,朝着堂上的男人厉声吼道:“你是不是收她钱了?”
声音虽是不大,但是在这肃静的公堂上却显得格外的突兀。众人不由倒抽一口气,不由佩服起萧蔷的胆量。
男子也是明显一愣,待反应过来,他有些心虚的看向衙外前来围观的百姓,见他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他一拍醒木,面红耳赤的站起身子,朝着堂下的萧蔷咆哮道:“大胆刁妇,既然敢公然侮辱本官。来人!给我把她们拖下去。”
自古贪官身侧便杵着个师爷,果不其然,他这才咆上一嗓子,那边便立马窜上了个人影。“唐大人,唐大人……你先息怒,先息怒……”一个摇着轮扇的男子忙上前,他收起扇子,贴着男人俯身说道:
“大人,属下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和叶赫贝勒布寨之女有几分相似。”
“师爷……你的意思是说她是女真第一美人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