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要不,你去跟总监反应一下?”蓝诗茵看着简宁愁眉苦脸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于是建议道。简宁家里的情况她是清楚的,就是因为清楚,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武山区原先是H市的经济开发区,当初政府开发这块地方的时候,也曾掀起了一股开发热潮,不少房地厂商都在那里建了小区,再加上那里高校林立,开始的时候房地产相当的火爆,房价一度飙升。
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没过两年,那里的房地产热就过去了,很多房地产商开发的房子都滞留在了手里,尽管政府依旧在发展那边的经济,但是房价上升幅度依旧很慢,在其他几大区域都在疯长的时候,那里的房价倒成了H市最便宜的。
不少房主买了房子之后就后悔了,想把房子卖了却无人接手,这样的情况下,新房也很是不好卖,万枫在武山区也有几个小区,从低到高档次不等,除了最初卖出去的那部分,现在剩下的不少。
蓝诗茵原以为叶蓉就算会背后下绊子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原先周源分配给简宁的区域在西城,虽然也远离经济中心,但那里靠近景区,环境好,房价居高不下,而且那里离简宁的家也比较顺路,现在的武山区,蓝诗茵心底不平,可是在南城,简宁如果带客户看房子再回家,光是在路上就要花好几个小时。
简宁听了蓝诗茵的话,紧锁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不行,不能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去找领导,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打不过人家就告状。”
蓝诗茵突然想起一件事,心中一惊,差点就犯了大错,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你没听我的,我突然想起来,听说方总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背后告状了。”
简宁想起方若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若有所思。
“既然方总监那里走不通,你打算怎么办?这个月你才卖出去两套房,加上底薪,也没有多少可以拿。”
“既然能卖出去两套,自然可以卖出去三套、四套,我还不信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简宁眸中亮闪闪,转瞬间斗志昂扬。
蓝诗茵:……。
谁能告诉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人突然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简宁除了打电话、跟客户见面看房子以外,做的最多的就是看书,什么书呢?
各种营销方面的书,跟地产有关的更好,不是地产的也可以,她不挑,每天下班后,去医院给爸爸翻身擦身之后,她就会捧着一本书看,一直到哥哥来接她,然后回家后继续看。
“宁宁,你这几天都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简涛来接简宁,看见她手上又拿了一本书,不禁好奇,简直比上学的时候还认真。
简宁扬扬手,“营销心理学”五个大字明晃晃地在出现在简涛的视线里,“你以前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吗?该=改性子了?”简涛试探着问道。
简宁翻了个白眼,“我就不能是全方位学习吗?人家不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嘛,像你妹妹我这样的,自然更是要多多学习。”
简涛连连点头,“行行行,我妹妹学识渊博,涉猎广泛。”
简宁噗嗤笑出声来。
不过刚才简涛有句话说对了,简宁以前确实对这些没有兴趣,更没有涉猎过,这几天虽然看的书不多,但不代表她没有学到知识。
简宁也是看了书才知道,原来销售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门道,虽然不知道书里说的那些方法管不管用,但既然人家可以出书,那么多少还是有道理的,起码她懂得了一点,不管你要卖的是什么,首先都要从客户的基本需求出发。
尤其房子这样的刚需品。武山区是经济开发区,也是高教园区,只是这里的经济开发主要是工业厂区比较多,所以这里的上班族以工人为主,他们大部分人其实工资并不高,绝大多数还是从外地来H时的打工一族,除此以外就是高教园区那边的大学生。
说白了,这些都是低收入人群,即便房子是刚需品,武山区的房价相对整个H市来说并不是很高,但对于这些人来说,房子依然是他们短时间内买不起的商品。
但是买不起,不代表租不起,简宁之前一直想的是把房子或者商铺卖出去,却从来没有想过把商铺租出去,毕竟卖出去的得到的提成高。
在过去的一个月,因为负责是的武山区隶属于万枫的三个小区和一些商铺,所以简宁经常要往武山区跑,自然对那边比较熟悉。
简宁有注意到,在武山区那边有几个大的卖场,买的基本是一些衣服,价格很是亲民,她还进去逛过,去那边买衣服的很多都是附近的大学生或是那些外来打工的,而开店的也有一部分是在校大学生,或是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简宁的心中对自己未来的销售方向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但是她还需要去确定一件事,想到就做。
接下去的几天,简宁一有空就拿了纸笔写写画画,或是上电脑查资料,连蓝诗茵问她在做什么,她都神神秘秘地不说,只说等确定了再告诉她。
周末,简宁一大早就拿了一大叠纸坐车去了武山区,她的第一站就是高教园区那里。
她站在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手里拿了不少的笔,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的纸,一个个挨个上去请人做问卷调查。
虽然经常被拒绝,但是因为简宁长相漂亮,又爱笑,说话又亲切,帮她填写问卷的人倒也不少,甚至还有工商学院的一个研究生学长主动帮忙说可以把部分问卷带回去让同学们做,简宁一脸感激。
连续一周,简宁一到下班时间就会去武山区做问卷调查,回来就会做各种数据统计分析,经常熬到半夜一两点才会睡觉。但是现在看着电脑上的一张张表格,简宁紧绷了一个多月的神经终于松弛了,脸上也有了些许放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