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给友善的防疫部门打过电话说明情况了,到了之后,有医务人员等着,针也准备好了,绅绅和酒儿都打了两针,林木亲自给他消了毒,把血迹清理干净才放心。
擎书和权之儒也过来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也非要过来,被管家拦住了。
跟着来的还有唐大叔,他怎么也没想到,养了几十年的狗,从来没有出过事,这一次却咬了一个孩子,还是权家的小少爷。
要真是自己家的孩子,擎书也就责备他几句,但这孩子是林木的,第一天来了,就出事了,万一林木想多了,可就不好办了。
她一路上都在说落唐大叔,这么个男人被说的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恨不得掐死自己,最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但愿孩子没事吧。”
“小少爷要是有事,我死了都不安心。”
要是平常的狗兴许有事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这是中了毒的生病的狗啊,还咬的那么厉害,都见了血,会渗到血液里去的,这样危险性就很大了。
见了权倾和林木,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少爷,少夫人,我对不起你们。”
权倾脸冰冷冷的:“怎么回事?”
唐大叔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木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先把他扶了起来,问道:“既然它快死了,起不来了,怎么会突然发疯又跳起来咬人?”
唐大叔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兴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回光返照?”他养了这么多年狗,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那么多年狗都没有发疯过,绅绅一去,就出了这种事,不是很奇怪吗?”权倾锐利的光扫过去,这句话林木当着擎书和权之儒的面不好说,好像在怀疑权家对孩子做了什么似得,不过权倾问就没有问题了。
“我也很奇怪,没想到会这样,总之是我大意了。”
林木沉吟一下,还是问道:“你和绅绅是一起进的猫狗房吗?中间分开过吗?”
唐大叔摇摇头:“没有,我一直在小少爷旁边。”
林木看了看绅绅,他点点头。
她的目光看向酒儿:“那酒儿呢?”
酒儿突然脸色苍白,后退一步,眼泪已经盈满眼眶:“嫂子,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我……”她哆嗦着嘴唇说了几个我都没有我完。
唐大叔看着酒儿伤心的样子,说道:“不会是酒儿小姐的,她看见小少爷被咬伤了,第一时间扑过来,给小少爷把毒血吸出来,这也是有感染的风险的。”
酒儿捂着嘴巴哭出声来:“我那么喜欢绅绅,怎么会对他做这种事?”
权之儒往前走了一步:“好了,此事回头再说,那头狗既然已经死了,就运过来解剖,到底怎么回事,自有评判。”
林木也知道,事情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最重要的是绅绅不能有事。
她问大夫:“大夫,那条狗中了毒,没有治好,孩子要不要做全面检查?”
大夫道:“最好住院观察,每天都查查血,看有没有炎症,只要不发烧,没有中毒的症状就该没事。”
权倾冷道:“就这样,去办住院手续吧。”
自家医院,当然要住高级病房,三室两厅,林木和权倾也住了下来,天天陪着他。
绅绅面前,林木就跟没事人一样,背后,她就很担心,生怕有事,晚上连觉都不肯睡。
权倾替她看着,她都不放心,非要自己盯着。
二十四小时,她只迷瞪了两小会,大夫抽了两次血,化验结果都很好,也没有出现呕吐发烧晕眩的症状。
林木当然知道这二十四小时最重要,现在没问题,她才放下心来,躺在绅绅旁边,沉沉睡去。
大夫过来查房,权倾把他叫出去问个仔细。
“确定没什么事了?”
“没事了,权少。”权倾现在是友善的名誉院长,面对院长,他当然不敢大意。
“以后会不会留下隐患?”权倾蹙眉,以前不是也听过有人年纪大了,才犯狂犬病吗。
“我们现在确认的是中毒对他有没有影响,至于院长担心的这个,几率是很低的,不用放在心上,就是没被狗咬过,得狂犬病的可能也有的。”
权倾点点头,没事就好了。
林木愁的吃不下饭,他也吃不下,要是万一孩子有事,林木还不恨他们权家啊,那他和林木虽然结婚了,以她决裂的性格,恐怕也很难维持下去。
大夫又道:“权少,还有一个问题?”
“说。”
“小少爷跟您一样,是稀有血型,所以以后要注意点,永远不要置身于危险之中。”
权倾怔住了。
大夫听见那个大叔喊少爷少夫人,喊那个孩子小少爷,权少一直抱着孩子,他又那么着急,冷冰冰的想要杀人,还有夫人也都赶过来了,可见对这个孩子的重视性,他一点也没有怀疑过这孩子不是权家的。
他以为这孩子就是权少的,何况这稀有血型可是很少见到的,而权家的男性都是这个血型。
就是比较奇怪,权少什么时候结的婚?有了孩子?速度还真快。
“你确定?”
“当然,这个怎么会错?”
权倾蹙起眉毛,这事情这么巧?
大夫觉得权少的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权倾想起来老妈和老太太说的,这孩子真不像两岁整的孩子,摆摆手:“医学能查出来孩子多大吗?”
“这个,查查骨龄应该差不多,不过也不是很确定。”
“帮我查一下,别让少夫人知道,随便找个理由。”
“好。”大夫很奇怪,但是不敢多问,权少的表情真的是……太古怪。
权倾走到绅绅旁边,他睡的也很香,长长的睫毛覆盖了整个眼帘,干净的五官像个纯洁的小天使,他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先前带他出去吃饭的时候,碰到过同龄的两岁的孩子,那个子和智商份绅绅差的太多,他当时有点疑惑,听了老太太和老妈的话,让他有点怀疑,现在有了点期待,毕竟稀有血型这个太巧了。
他握紧双拳,不敢想太多,不敢奢望太多,又忍不住多想,这孩子万一是他的呢?
如果是他的,林木应该不会弄错年龄啊,他该是两岁半,可是如果这样,她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跟迷雾一般,连他都要搞不懂了。
他把绅绅抱起来,送到大夫那里,绅绅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
很快就测完了,权倾来不及把孩子放回去,着急的问:“怎么样?”
“分析报告要等一会。”
权倾就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等着,大夫偷偷的瞟了一眼他,感觉他有点紧张,真是搞不明白怎么回事?权少有什么可紧张的?不过测个骨龄?难道这孩子的年岁还不确定?
“结果出来了。”
权倾激动地站了起来:“怎么样?”
“实际年龄在两岁半和三岁之间。”
“会不会有种误差,是两岁整?”
“这个不可能,有早长的,不过早长那么多的,还没有过,孩子小,一天一个样,差别很明显的。”
权倾的深眸看不到底,隐隐有光亮散出:“帮我做件事,谁也不要告诉。”他身体前倾,大夫忍不住被耳朵凑过来。
大夫一听,惊呆了,权少要和孩子做亲子鉴定?难道这孩子不是权少的?
“快去啊。”
“哦,好。”
大夫从惊呆中醒过来,从绅绅的床头捡了一根头发,放进袋子里,权倾则抽了血,他觉得这样似乎能更准确点。
结果要二十四小时之后出来,这是他最煎熬的时刻,他时常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叹气,一个人狂喜,跟疯了一样。
他不敢多停留在家里,林木第一天就看出他的不对劲了,问他,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结果万一不是呢,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他也不敢问林木,怕她嘴里的答案与以往一样是否定的。
他去办公室呆着,但是不允许打扰,也不办公,路鸣忍不住过来敲门,听大哥说总裁结婚了呀,难道被从家里赶出来了?
要不然看他魂不守舍的,什么也不做,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这刚新婚,就被赶出来,真可怜。
路鸣也不计较他总是威胁把他送去非洲的事了,对他一百个同情。
路鸣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怕他有事,同上次失恋一样,把自己关在屋里装死人。
他鼓起勇气敲门,门正好吱呀开了,权倾倪了一眼他举起的手:“怎么不想要了?”
路鸣耷拉眼:“没。”
“走,陪我去下面喝两杯。”
路鸣愿意跟上,只要他不自残,不折磨自己身体就好。
楼下的酒吧直接被他包场了,各种各样的鸡尾酒都被尝了一遍,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和调酒师还开起了玩笑,最后跑到舞池里跳起了舞,那个热烈,绚烂,让他的下巴都惊掉了。
他怎么觉得权少跟疯了一样,一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的脸跟便秘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试探着上前:“权总,要不要把我哥他们请来陪你?”出了事他一个人可抗不了。
“让他们来,我们狂欢一夜。”
路鸣下巴又掉了:“权总,你,你不回家了?”
“不回,对,我得打个电话。”他掏出手机,示意音乐关了,声音都停止,才接通电话:“老婆,我今天晚上加班,不回去了,不要等我了。”他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路鸣心里更忐忑了,连谎话都出来了,这总裁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
他把路知叫来了,其他人都有场来不了。
“怎么了这是?”路知也没见过他这么疯过:“吃错药了吧。”
“我觉得是不是戴绿帽子了,不敢面对,又是笑,又是苦恼的?”
“闭嘴。”路知走上前,和他喝酒,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了你?”
“我没事啊,就是在等一件事的结果,这过程太煎熬,不找点事情折磨一下,过不去。”
路知抿了一下酒:“不是吧,你会为了等待一件事的结果变成这个样子?那这件事该有多严重?难不成权家要破产了?没听到消息啊,就是听到消息,不对,就是权家破产,你也不会干等着,你该会精神百倍的应战,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让你连家都不回了,难道真是如路鸣说的,你戴绿帽子了?”
权倾听了这话,要是以前,早就和他打一架了,这次出齐的没有爆发,只是反驳了一句:“你才戴绿帽子呢,我老婆好着呢。”
“我猜不出。”路知认输。
权倾也不解释,就这样熬到了天亮,路知去上班,不在陪他。
权倾也不喝酒了,频频看表,最后干脆自己数时间,数烦了,就开始数天花板上旋转的星星,直到把自己搞得晕头转向,真希望自己晕过去,然后到点了在醒过来啊,这样就不用再煎熬了。
终于等到九点了,他飞奔而起,自己开着车走了,丝毫忘了,还有一个同行的路鸣。
路鸣纠结,要不要跟上去?万一由于精神失常失踪了怎么办?
权倾一路驱车去医院,直奔大夫那里去,时间刚刚好,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大夫拿着报告单出来。
“怎么样?”
大夫疑惑的把报告递过去:“权少,你和小少爷基因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亲生父子啊。”没什么疑问,权少居然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吗?
“你说什么?”权倾差点没站稳,呼吸有点急促,抓住大夫的衣领:“你确定没有错?”
大夫嘟囔:“确定啊,不会错的。”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还不高兴?难道不喜欢这个孩子,不希望是自己的孩子?
权倾拿过报告,看到那句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父子,他就简直难以置信。
这居然是真的,真的,他突然狂喜起来。
随即又冷了脸,既然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林木说不是呢?是别人的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把报告叠起来放进口袋,大踏步的往外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退回来,朝惊呆的大夫肩膀拍了几下:“谢谢了。”
然后灿烂的笑着出去了,这次没有回来。
大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依然不明白权少是怎么了。
权倾出了大门,正巧碰上路鸣:“我的大少哎,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还是不放心,找了过来,还真被他找到了。
“你去我公寓,把孩子接走,记住要好好对他。”权倾扔下一句话,大步离开,等路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嗖的一下不见了。
权倾把车开的飞快,他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他要回去和老婆大战几百回合,才能平息他心中燃烧的火焰。
怎么会一波三折,让他突然间有了个亲生儿子呢?太离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一度觉得自己幻觉了。
把车放在车库,乘上电梯直接到了公寓,他没用钥匙,直接敲了门,他现在手还激动地哆嗦着,肯定找不到锁眼。
林木把门打开,权倾猛地一下扑上来,逮着她就亲,林木被他吓了一跳,呜呜的想要说话。
权倾的吻又猛又烈,只是幸好他吻了一会就放开她了,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又亲了几下。
“你没事吧?”林木看到他热烈的无处安放的狂喜,担忧的道,绅绅没事了,他怎么反而有狂犬病发作的迹象?
绅绅站在两人旁边,看着这火辣的一幕,赶紧用小手捂住眼睛:“爸比和妈咪好羞羞,羞死了。”
权倾两步过去,把他掐起来,抱在怀里,另一只大手把他的小手扒下来,往他的额头,脸蛋和鼻子嘴巴毫无章法的亲了个遍。
绅绅更拒绝不了他的热情,也只好张大了嘴巴,傻傻的问:“爸比,你是不是中彩票大奖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权倾大笑,果然是他的亲生儿子,和他一样聪明,和他一样颜值倍高,还心有灵犀,连这个都猜到了。
也不管绅绅说的中彩票和他说的中彩票是不是一个意思?
一只软软的手抚在他额头上,在摸摸自己的,喃喃道:“没有发烧啊。”
权倾把林木干脆也搂在怀里,这样想亲那个就亲那个。
林木和绅绅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疑问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