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车钥匙,绷着脸,不发一言走出家门,绅绅看他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生气,似乎和妈咪有关。
妈咪好像脾气有点大呢,和律扬叔叔在一起时,她都没有这么凶过,妈咪对这位叔叔太不好了,现在娘俩还住着人家的房子呢,怎么能这么不客气。
好吧,只有自己当个中间人调解一下了,甜甜的道一声:“叔叔你慢走,再见。”
权倾瞪他一眼,没有说话,就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林木怕绅绅给他打招呼,他不理,会伤心,摸摸他的头安慰道:“绅绅不用理他,他思维不太正常,我们要体谅他。”
“绅绅会体谅他的,我们还住着人家的房子吗,不能那么凶,妈咪刚才的态度就不对。”
“绅绅不用计较这方面,我们又不是没有房子住,是他让我们住的。”
“妈咪,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终究是住了不是吗?叔叔只是脾气不好,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跟小孩子一样。”
“你也觉得他跟小孩子一样?”林木失笑。
“对啊,我觉得他很好玩啊,并不是真的生气。”
林木很欣慰绅绅能那么想,她还怕权倾对他态度有异,绅绅敏感,接受不了呢。
想不到绅绅对权倾这么包容,看来两个人将来有好好相处的机会啊。
“妈咪一会带你去找干妈好不好?”
“好啊好啊。”绅绅拍手叫好,他最喜欢找干妈玩了,既能吃好吃的,又能玩好玩的。
“那我给她打电话。”
林木把东西收拾完之后,就给若颜打了电话,若颜还不知道她的事,若无其事的问:“亲爱的,你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我昨天刚坐上飞机,就被当做杀人犯同伙给请到警察局了。”
“什么?”若颜还在家里没有出门,她交换了一下拿手机的手:“杀人犯同伙?你?那些人怎么想得,居然把你当成杀人犯同伙?哎,他们长不长脑子,哪只眼睛看见你像坏人了?”
“你别激动,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还在警局吗?我去接你,绅绅呢,他有没有吓着?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若颜着急的不行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别的。
“绅绅在我身边,他没事,我们现在去公寓找你吧,你还上班吗?”
“我一会给老板打个电话,请个假就行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你确定不用我去接?律扬呢?”
林木淡定的道:“不用,律扬他先回去了,我们一会就到。”
“好好,你们娘俩慢点。”
林木领着绅绅出门,打车很快就到了若颜的公寓楼前。
若颜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抱着绅绅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若颜看着林木道,她昨天不是穿这身衣服走得,要是一夜呆在警察局,还有时间和地方换衣服?还会穿的这么干净清爽?这么的精神气十足?
她还以为来她这里是逃难的,现在看来像是来度假。
林木不明白:“电话里不是说了?没有要补充的了。”
“那昨天晚上一直待在警察局了?”
林木低着头不说话,绅绅神秘的趴在若颜耳边道:“我们是在一个帅叔叔家里住的。”
若颜觉得还是套绅绅的话比较靠谱,改变了询问对象:“那个帅叔叔叫什么名字?”
绅绅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他和你妈咪关系好不好?”
林木忍不住了,在旁边道:“瞧你的语气,跟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得。”
若颜打住她:“给我闭嘴。”
“绅绅你说。”
“我妈咪对人家挺凶的,那个叔叔表面上也很凶,但是他好像很听妈咪的话。”
若颜点点头,算作了然,看向林木,林木扭过头去,快步走向公寓。
到了家里,若颜把绅绅支开去房间里玩,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审林木:“给你申辩的机会,说说你们俩是在玩过家家吗?一会生离死别的,一会又和好了,这算怎么回事?他把你留下的?他什么意思?”
“他说想试着接受绅绅。”
“你就信了?”
“我想相信一回,再给两人一次机会。”
“可是一个外人的孩子,你确定权家人会接受?她们在大度在开明,心里也会有疙瘩的,还有权倾那个人那么绝对,他心里也不介意?会像律扬那样真心真意的对绅绅?”
林木叹了口气:“我之前也担心这个问题,可是他一直在努力,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既想要孩子,又想要权家的欢心。”
“要是平常家庭也就算了,可是权家这样的大家大户,就算能接受,可是外人会怎么说呢?你到时候确定能受得了外面的风言风语?权家人也能视而不见?”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选择是错的?”
“我没有这么说,权倾很好,但是我觉得律扬比较适合你。”
林木摇摇头:“我不想害了律扬。”
“那他要是知道孩子是那人的呢?你又不担心他会杀人了?”
“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大半个事实,应该不会那么冲动了,我会好好看着他的。”林木叹了口气:“最重要的是,我受够了,不想挣扎了,再说我根本摆脱不了他的纠缠不是吗?”
若颜好看的眉皱在一起,最终说道:“你呀,还是忘不了他呀,那就试试吧,不过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退路,有过不去的坎了,记得不要勉强。”
“我相信权倾会把这些处理好的。”
“哎,你有福气啊,这么好的绝世好男人,对你始终如一的,你们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要是结局是美好的,还能幸福半辈子,以前的一切也值了。”
“说不定过段时间,他要把我们逐出家门呢,他现在只说试试。”林木换做轻松的口气调侃道。
“他敢?他要是这样做,我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你准备怎么教训他?”林木很好奇,不说权母是她的老板,但就是权倾,她就无法涵动,除非他心甘情愿的受她教训。
若颜瞪眼:“你觉得我没那个本事是不是?”
林木无辜的眨眼睛:“我没说。”
“你就说了。”若颜撇嘴。
权倾走出家门之后,开着车在上班的路上,满脑子都是林木和林绅的亲密互动,他心里有准备,却接受不了。
满肚子怨言,到公司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反正员工们也都习惯了总裁这几年来的冷酷无情。
公司上下一直静悄悄的,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总裁看到了,直接开除。
她们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猜到总裁恋过一个女人,后来女人失踪了,他就失恋了。
她们很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拒绝得了他们总裁,这女人不是瞎子就是不正常。
前几天,娱乐新闻爆出的女人和男人似乎就是自家总裁和恋上的女人吧,只可惜去研究所观察过,并没有查到一个叫林木的人,更没有见到,她们以为是化名,托人百般打探消息,才知道却有此人,以前在友善工作过,这样和总裁有一腿的机会就很大了。
总裁对这个女人这么着迷吗?等了那么多年不说,研究所会议,天天去陪同,之后,心情变得十分恶劣,一看就是从女人那里没有讨到好。
她们心里相当的气愤,总裁越追不上,她们就越不平,对那女人的怨气就越大。
真想围观啊,那神秘的女人。
路鸣似乎知道什么,但是他什么都不说,连带着路鸣也成了公司里女人的敌人。
路鸣看见自己的总裁脸色臭臭的,很不理解,昨天晚上还很好呢,这心情就跟小孩的脸似得,一分钟一个变化。
还是躲得远远地吧。
权倾坐在办公桌后面,进来一个经理熊一顿,一直熊到总裁办秘书长才罢休。
秘书长低头认真的受训,她心里在微微挣扎,她压力很大,很久之前就受公司上下姐妹的重托,问问总裁的终身大事的,可是怎么开得了口?
总裁要是一怒之下,把她开了,就惨了,她都四十多了,上哪里去找这么高薪的工作?
“怎么不说话?”权倾把她拿来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有一部分滑下了桌面。
“总裁,我错了,昨天我老公过生日,光陪他了,没有仔细检查。”她小声的辩解。
权倾的脸色阴沉:“公司放你假,去给你老公过生日去吧。”
秘书长慌了:“总裁,我再也不会了,是我糊涂了。”让她回家,就是让她以后再也不用来了呀。
“出去,以后在犯这样的错误,自己直接卷铺盖走了就行了。”
“是,是。”秘书长颤巍巍的离开。
“等等。”权倾又喊住她。
秘书长转过身,小腿肚开始打颤:“总裁你还有什么吩咐?”难道又改变了注意了?
“你老公过生日?昨天?”
秘书长不知道总裁问这句话的用意,慎重之下,点了点头,她发现不能撒谎,任何谎言在总裁面前都无所遁形。
她当然不知道他经常被另一个女人骗的团团装,只是那个女人的做法无法复制,因为他爱她,永远陷在她编制的网里。
“你很爱你老公?”
秘书长更摸不着头脑了,总裁从来不关心她们的家庭和私事。
但是她不忘了点点头。
“这么多年一直都爱?”权倾又继续问。
秘书长再次点头。
“那你老公平常都怎么对你的?让你这么多年一直爱他?”‘秘书长很奇怪他问这样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她真想调侃几句的,但是总裁那么认真,好像要学习似得,难道这个问题对总裁很重要?
她想了想,严肃的答:“我老公和我是大学时谈的恋爱,他对我一直很好,有了孩子之后,我们也一直保持着如初恋时的新鲜感觉。”
秘书长隐隐明白了总裁追女孩子这项似乎很弱,她很想拍着胸脯道:“总裁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出来就行,我们总裁秘书办的人都可以为你出谋划策。”
但是她还是不敢。
又道:“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其实也简单,女人是个感性的动物,只要感动她,处处关心她,她就会离不开你,她有软肋,抓住就更好了,这样女人就会被掌控的很劳。”
权倾细细品味着这句话,朝她摆摆手,秘书长点点头,退了出去。
权倾觉得秘书长说的挺有道理的,除了有一点,女人很容易满足和感动,但是要长期维持这种感动和新鲜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方面绝对没问题,他时时刻刻的爱着她,随着时间得推移,这份爱只会越来越浓烈,他对她的好也会越来越多,只要她不嫌烦就行。
还有一点,秘书长说最好抓住女人的软肋,林木应该也算是有软肋吧,她的软肋就是那个臭小子,但是他讨厌他还来不及,难道让他去讨好他?
他可做不到。
呃,好吧,他承认那个臭小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圆嘟嘟的脸白里透红,漆黑的眼睛,还不难看。
权倾思索着,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去讨好那个臭小子。
他摸索着手机,已经十点了,不知道娘俩在做什么,林木不用上班,是不是在家呢?他把号码拨了出去,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背景有点嘈杂,他蹙着眉头:“你们出去了?”
“我和若颜带着绅绅逛逛商场。”
“几点回家?”
“我们中午在外面吃,大概五点就回去了,你几点下班?”
权倾一听,还会回去,就放下心来。
“我六点,你等我回家吃饭。”
“好。”那边挂了电话,权倾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呆,这女人温温顺顺的样子还真是不习惯,他是不是受虐习惯了?
他烦躁之下,连工作都不想做了,拿起车钥匙驱车去了金玉,推开五个人聚会常去的包厢,锦城,七年和路知居然在里面还睡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在看看他们身上带着褶子的衣服,合着三个人喝了半夜,就宿在这里了。
他从洗手间拿了个喷壶,朝着三人脸上喷了几股水流,三个人都被刺激醒了。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锦城刚想要发飙,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盘上给他难堪?
睁眼一看是权倾,愤怒的表情立马变成了好奇惊喜,站起来,去拉他:“来来来,三哥我们想死你了。”
权倾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他手臂的范围,嫌弃的道:“别碰我。”
然后摁响了呼叫铃:“来人,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对着几人道:“去洗手间处理清爽了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失恋了呢。”
路知失笑:“失恋这个词似乎只属于你吧,老三,我们可都是让别人失恋的人。”
权倾咬牙:“别高兴太早,早晚有你受的。”
路知指了指他:“我等着,我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锦城乘路知和他调侃的时候,已经火急火燎的去洗手间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在出来时,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七年陪着权倾喝了三杯红酒。
“三哥三哥,给我们说说?那女人是谁啊?”
“想知道?”
“想,特别想。”
权倾拿着架子:“就不告诉你们。”
七年朝锦城递了一个眼色,锦城明白,两人轮流给权倾灌酒。
“三哥,你想到主意没有,我们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你先告诉我们,她的家世,性格,职业,我们好抓住她的软肋,对症下药啊。”
权倾眼睛一亮:“你们也觉得要抓住她的软肋?”
“对啊,她有吗?”
“有,但是我很讨厌她那个软肋怎么办?我很排斥她那个软肋。”
锦城和七年对视一眼:“在排斥也得上啊,要想成功就得付出努力啊,你付出努力了,她才能看到你的真心。”
“那到也是。”权倾沉思。
“你准备怎么做?”
“除了讨好还能怎么办?烦。”权倾惆怅。
“什么软肋啊,需要讨好?难道软肋是个活的东西?”
权倾话题一转:“不说这件事了,我有事先走了。”
他放下酒杯,就站起来往外走去。
“三哥,你去哪里呀?”
“去攻软肋。”权倾喊了一声。
锦城和七年同时从凳子上跳起来,追了过去。
“我说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路知洗完澡,裤子还没提好,就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