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冷紫潆这次的进宫险象环生,那边翰林院学士府也热闹的很。
几天前,冷彦杰的妻子李氏怀孕满了三个月,而冷彦杰最宠爱的女人苏清漪苏姨娘也被诊断出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冷彦杰喜出望外,对苏姨娘越发的宠爱了。这让本来就只得到了冷彦杰尊重的李氏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当年,李氏还是平南侯府的小姐的时候,无意中见到了冷彦杰,便对风度翩翩的冷彦杰心生爱慕。无奈,平南侯不同意自家妹妹李氏嫁给一个不能继承多少家业的嫡次子。后来,李氏再三恳求哥哥平南侯,平南侯这才答应李氏嫁给冷彦杰。而平南侯承诺冷彦杰帮他在仕途上出力,冷彦杰这才勉强的娶了李氏,两人婚后也只是相敬如宾而已。但是李氏的心里还一直爱着冷彦杰。
这日,学士府内的夫人、姨娘、少爷、小姐正在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关心的问道:“婉茹、清漪,你们两个的胎像可还稳固?还有害喜的症状吗?”李氏温柔的笑道:“儿媳多谢娘的关心,儿媳这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害喜的症状也基本没有了。”苏姨娘也娇羞道:“婢妾的孩子能得老夫人关心,是婢妾和这孩子的福气。婢妾的胎像还算稳,有老夫人的关心,就算婢妾偶尔会害喜,婢妾也很乐意。”
老夫人笑道:“你这孩子,小嘴可真甜。”苏姨娘的女儿,冷家二小姐冷雨珍开口:“祖母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孙女很乐意侍奉祖母左右,沾些祖母的福气呢!”
老夫人高兴道:“你这丫头,小嘴跟你姨娘一样甜。你有这份心,祖母很高兴。”苏姨娘开口:“老夫人如此慈爱,怪不得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大少爷、二少爷几个做孙儿的都跟老夫人亲近。”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一会儿后,老夫人疲惫的说道:“好了,今日你们也都来请过安了,都回各自的院子去吧!”李氏和几个姨娘,还有冷雨霞几个少爷小姐纷纷离开了寿安堂。
苏姨娘的云漪院中
苏姨娘手覆在自己的肚子里,脸上一片平静的神色。苏姨娘的贴身侍女小桃问道:“姨娘,奴婢可否知道,那天青姨娘来找你说了什么啊!竟然连奴婢都不能听,只能在门外守着。”
苏姨娘面色淡然:“你是我从外面带进来的心腹,我能得老爷的宠爱多亏了你帮我出谋划策,我自然是信你的,也不瞒着你。那天青姨娘来跟我密谈了许久,青姨娘她给了我一颗药,这药能让我呈现怀孕一个月有余的脉象,她还说,如果夫人对我肚子的‘孩子’下手,又被老爷知道了真相,你说夫人的这个正室的位置还做得稳吗?”
小桃担心的说道:“姨娘,你说那青姨娘的话可信吗?”苏姨娘无所谓的说道:“为什么不相信,她的孩子被夫人害死了,她想联合我一起对付夫人也是正常的。”小桃一副疑惑的表情:“那青姨娘可有说此事成功后,姨娘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苏姨娘解释:“青姨娘说她会尽力劝说老爷扶我为平妻,这样我的珍儿和衡儿就是这府上嫡出的少爷小姐了。”
小桃恭敬的说道:“那奴婢就先恭祝姨娘早日得偿所愿,大少爷和二小姐能有个嫡出的尊贵身份。”苏姨娘笑道:“只要我成了平妻,我的珍儿就是嫡女,可以嫁人为正室,而不是像我一样,要看正室的脸色生活。而我的衡儿成了老爷的嫡长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老爷的家业,我也有了出头之日。”小点头表示同意。
下午,苏姨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喝着厨房送来的安胎药。不一会儿,苏姨娘的肚子开始痛了起来,苏姨娘的下身开始出血。苏姨娘惊恐的让小桃去请府医,一柱香之后,府医和听到消息的冷彦杰赶到了苏姨娘的云漪院。
府医进了苏姨娘的房间,就看见苏姨娘的下身一直流血。府医连忙上前为苏姨娘把脉,之后,府医让侍女为苏姨娘清理身子,自己去了云漪院的正厅向冷彦杰禀报。
府医恭敬的对冷彦杰行了一礼:“回老爷,小人为苏姨娘把了脉,发现是苏姨娘误食了红花,所以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红花有活血的作用,本来是一个极好的的药物,可是孕妇确是最忌讳碰红花的。而且,苏姨娘误食的红花比较多,已经伤了身子,恐怕再也不能有孕了。”冷彦杰怒道:“管家,去查,漪儿是怎么会误食红花的。”一旁的管家领命下去。
苏姨娘的侍女小桃来到冷彦杰的面前,对冷彦杰哭诉道:“老爷,你要为姨娘做主啊!”府医问道:“小桃姑娘,你家姨娘可有喝了或碰过什么东西?”小桃仔细回忆:“府医,我家姨娘方才喝了一碗厨房送来的安胎药,别的就没有了。”府医让小桃把药碗拿来,府医检查了药碗里的残渣:“回老爷,这药的残渣里有红花的味道,想必就是苏姨娘喝了被下了红花的安胎药,这才小产了。”
这时,管家和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押着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进来:“老爷,这婢女放在在厨房的门口鬼鬼祟祟的,想必和苏姨娘被下药的事有关。”冷彦杰一脚踢向这个婢女:“说,你是谁?哪个院子伺候的。是不是你在苏姨娘的药里下了红花,谋害我的子嗣。”绿芽连忙求饶:“老爷饶命啊!奴婢是青姨娘院子的二等侍女绿芽。奴婢哪里来的胆子谋害老爷的子嗣啊!”冷彦杰听到是青姨娘院子的侍女,便让管家去请青姨娘,一会儿后,青姨娘赶到了云漪院:“老爷,这是怎么了,叫婢妾来因为什么事啊?”
冷彦杰说道:“这个叫绿芽的侍女是你院里的二等侍女,刚才漪儿的安胎药里发现了红花,我让人查了这事,管家便抓住了这个在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的绿芽。”青姨娘解释道:“老爷明鉴啊!这事怎么可能和婢妾有关,婢妾也失去了一个孩子,怎么会去害别人的孩子呢。而且如果婢妾要去害苏姐姐,不是应该让婢妾的贴身侍女去下药吗?为什么叫一个很容易露陷的二等侍女去下药。”
冷彦杰神情略有缓和:“青儿说的也是,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姨娘说道:“老爷,自婢妾进府以来,婢妾院子里所有的婢女都是夫人派来的。婢妾怎么可能指使的了这些婢女做这种事,不如老爷叫来夫人问问。”冷彦杰便又让人去请了李氏,匆匆赶来的李氏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请妾身来所为何事?”
冷彦杰说道:“李氏,漪儿小产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李氏辩解:“老爷,你想想,妾身还怀着孩子,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这肯定是有人诬陷妾身啊!”
冷彦杰怒道:“你别忘了,青儿的小产也跟你脱不了关系,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没有害漪儿小产。你在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了,在每个院子里安插自己的人不是很容易吗。是不是你收买了青儿院子里的绿芽,给漪儿下了红花?你以为就算事发,我也会认为是青儿害的漪儿小产的吗?”
李氏大受打击:“老爷,妾身嫁给你这么多年了,尽心尽力的为你操持这个府,又为你生了霞儿,还让老爷你纳了张姨娘和白姨娘。妾身何事对不起过老爷,老爷要这么怀疑妾身。”
冷彦杰不可置否:“你身为正室,又是一个作为母亲的人,你怎么狠得下心去害漪儿的孩子。你如此善妒,容不下漪儿和她的孩子。你是以为你怀着我的孩子,我就不会对你怎样吗?”
突然,管家来到了冷彦杰的面前:“老爷,这是在绿芽的房里搜到的红花,而且奴才查过了,这几日就只有夫人院子的一个二等侍女出过府。”冷彦杰怒火冲天:“事到如今,李氏,你还不承认吗?你叫你院子里的二等侍女出去买红花,又为了不牵连到你自己,你就指使了青儿院子里的二等侍女下药,企图嫁祸青儿。是不是?你这个毒妇。先是害了青儿小产,现在又害的漪儿也小产。等你生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之后,我要休了你。”
李氏大喊:“你敢,我的哥哥是平南侯,你不怕得罪哥哥吗?”冷彦杰语气不善:“这件事就算在平南侯面前说也是你理亏,我会好好的和平南侯商量的。”说完,冷彦杰大步踏出了云漪院。
第二天,冷彦杰请了平南侯夫妇来翰林院学士府商量这件事。平南侯夫人去了李氏的院子安慰自家小姑子李氏去了,平南侯和冷彦杰在正厅说着话。
冷彦杰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平南侯听,平南侯听完之后表示自家妹妹实在是太任性了,被自己宠坏了。最终,平南侯好言相劝,冷彦杰便打消了休妻的想法了。不过,李氏的正室也做到了头,冷彦杰和平南侯商量,把李氏贬为贵妾,不过冷雨霞在府里和族谱上的地位还是嫡女。平南侯这才满意的和平南侯夫人双双离去。
晚膳后,青姨娘听说了这件事,派人去请了冷彦杰来自己的院里。一柱香之后,冷彦杰进了浅心居。青姨娘温柔的说道:“老爷,婢妾听说你把夫人贬为贵妾了。”冷彦杰点头默认。青姨娘善解人意的说道:“老爷,那这偌大的一个学士府里没有一个主母,这怎么像话。婢妾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冷彦杰开口:“无妨,你说说看。”青姨娘娇媚的说道:“老爷,苏姐姐为老爷生了一子一女,劳苦功高。又对我们这些姐妹们温和、友好,不如老爷把苏姐姐扶为平妻,也算全了老爷和苏姐姐之间的情分,如何?”冷彦杰笑道:“青儿真是善解人意,漪儿为人温和、大方有礼,想必是一个很好的主母。如此,我有漪儿这个娇妻和青儿你这个美妾,也算是享了齐人之福了。”
青姨娘点头:“这样大少爷和二小姐也有一个嫡出的身份了,大少爷也算是老爷的嫡长子了。”冷彦杰朗声大笑,看着青姨娘这副娇媚的样子:“那青儿就好好的服侍老爷,再为老爷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青姨娘娇羞的依偎在冷彦杰的怀里,冷彦杰把青姨娘放到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红帐掩去了一室旖旎。一整晚,浅心居内男子粗喘,女子娇吟的声音不绝于耳。
几日后,冷彦杰宣布了把李氏贬为贵妾和苏姨娘升为平妻的事。冷彦杰开了宗祠,把苏姨娘和冷雨珍、冷奕衡三人的名字记在族谱上。之后,学士府少了一个大夫人,多了一个李姨娘。少了一个苏姨娘,多了一个二夫人。李氏有平南侯府的后台在,冷彦杰也不敢让人喊苏姨娘为大夫人,只让人喊二夫人。毕竟苏姨娘只是平妻。就这样,李氏从正室成了妾室,而苏姨娘成了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