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烟面带微笑低头作画,丝毫不顾周围人的议论与窃窃私语。只是现在条件有限,不能如写实一般坐在草地上画,否则,哼…必得惊呆你们这群古人。
上至皇帝,下至侍从婢女,都着实没见过哪位大家作画的时候…是端起画纸竖着作画的。均是一脸不解,面面相觑。
八殿下看着对面的九殿下偷偷发问:“九弟,你到底是从何处寻得如此有趣的女子的?可否告知与八皇兄?”
九殿下目不斜视的看着作画的夏紫烟不语。
“喂?九弟?九弟?你说话呀?九弟?你莫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以为这样便可轻易搪塞了为兄。喂,九弟?你说话……”八殿下声音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渐渐控制不住声带变粗,带着些许的气恼。
九殿下仍然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不加以理睬。斜眼看着对面的八皇兄,他不是刻意不想理,而是不能理,总不能告诉他这是他从百花楼捡来的女人吧。何况,她身份本就敏感…如何安排才好?想起这个真着实让人头疼。
倒是坐在九殿下边上的白仓听闻八殿下的说词后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别说八殿下你了,就是我住在睿王府的人,都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此时又怎么能问的出来呢?
白仓又想起早前自己练剑时,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大骂自己扰她清梦的情景,不知怎的,嘴角多了一丝笑意。竟觉得她此时分外可爱。只是不消片刻便敛起了笑意…他怎会如此失态。
在九殿下的装聋作哑,白仓的强自镇定,八殿下的唇枪舌剑,太子的冷眼旁观,皇帝的默默注视,香妃的目光凌厉,皇后的若有所思,以及众侍从的不解目光下,桌前的夏紫烟将炭笔放下。又手执毛笔沾了些许水握在手里。
“草民不才…拙略丹青上不得台面。还请陛下莫要嫌弃。”夏紫烟说完后身侧的婢女将桌上的画纸竖起拉开,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皇帝和众人都看着眼前的纸不太明白。
“这四周风景的描绘倒是极好的,只是…这画中竟空无一人?人呢?”太子首先起身语气柔和的询问道。
香妃耐不住,拍案而起,厉声责问:“大胆刁民,你如此…这是在戏弄皇上与皇后还有我们大家么?”面带怒色,手指向下方的夏紫烟:“来人,还不将这戏弄陛下的刁民押下去。”
众侍卫闻言皆惊,进退不得。毕竟皇上还没发话…这香妃素日的作风他们也是略有耳闻,稍有不慎两头得罪…
天呐,现在可怎么办?快来个人救救他们吧…侍卫们站在那里面露难色,进退维谷…
白仓柔声率先响起。带着信任且坚定的目光看向站在画前略带微笑的夏紫烟:“在下觉得香妃娘娘此时便定罪,尚且言之过早、”
果然只有白仓从始至终对她是坚定不移的信任着。夏紫烟接收到白仓的眼神后,温柔报以一笑,微微点头示意对方放心。
九殿下也负手起身看向台上的女人,面露不悦:“香妃娘娘还未看见画师下一步动作,也未听见下一句的说词便要如此怪罪,难免不公。”
八殿下更是气恼之极。起身反驳:“父皇皇后都还未发话,我竟不知道,这宫里已是香妃娘娘当家了么?如今想罚谁便可罚了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