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福看着她转过来的面孔,惊讶道,“庭…庭兰?”她往地上看去,掉在地上的包裹里此时露出了寒光熠熠的一把匕首。
花小福简直难以置信,慌张的后退几步,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几分声音,“你要干吗去?”
庭兰被人发现已是慌急,怕被巡逻的护院听见,忙上来捂住花小福的嘴,她满头虚汗估计也是被花小福吓得不轻,“小福,你别喊。”
庭兰迅速把地上的匕首捡起继续拿包裹一裹,郑重的对花小福道,“小福,今日的事你切莫对外人提起,我现在有急事,回来再与你解释。”
说着,她竟是要跨门而去。花小福连忙拦在她面前,压低声音,“你要去找温秉诚?”
庭兰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青忽白,最终眼眶里续了盈盈泪水,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花小福内心一凉,庭兰不会是要去杀了温秉诚吧…
这里不是长久说话的地方,花小福四下看看,拉着庭兰回到了自己房间。
室内燃了一根短烛,烛光照应着庭兰的面孔,仿佛又惨白几分。
花小福塞了一杯热茶在她手中,替她擦了擦掉下来的泪珠子,“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杀人是大罪,一旦被抓住,会被处死的!杀人偿命,他值得你这般做吗!”
庭兰听后,竟是哭的更厉害了。
花小福继续劝道,“其实温秉诚的事,我也有听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但他背叛你在先,虽然着实可恨,可也犯不上你搭上自己一条命上去啊。”
庭兰摇摇头,紧紧攥着包裹里的匕首,似是仍没绝了这个念头。
花小福不由得假装冷下心肠,“你若执迷不悟,我只能告诉谧娘了。”
庭兰这才慌了,她抓住花小福的手,“你不能告诉她,我不想连累谧娘,更不想连累醉轻侯。我自己犯下的事,我自己会负责的。”
花小福一声喟叹,“醉轻侯里大家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这么多日的相处早已情同姐妹。你此番做法,真真儿是让仇者快亲者痛。”
庭兰哭着说了出来,“小福你不明白,我…我怀孕了……”
这回轮到花小福懵逼了,她结结巴巴问道,“怀,怀孕了?!几,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庭兰拿袖掩面,似是极为难以启齿,“我诚心诚意待他,他却辜负了我。我每日在醉轻侯内应付我不喜欢的人,陪着笑,他却拿着我的积蓄,去和别的女子花前月下。若不是我恰好看见,恐怕至今还瞒在鼓里。”
花小福算了算时间,两个月了,这么说来大约应该是她们进宫要为成贵妃献寿的那段时间,怪不得庭兰托病不去,原来是有了身孕…
“谧娘知道吗?”
庭兰摇头,“我不敢告诉她,我若是跟谧娘说了,以她的性子,定会找温郎麻烦。”
我的好姐姐啊,这时候你还怕别人找你情郎的麻烦。按花小福来看,这种负心汉就应当被人好好收拾一顿好吗!
“你现在瞒着大家,可是这个肚子早晚是瞒不下去的啊,以后一天天的大起来了,你该怎么解释。”花小福一阵头疼,目光扫到庭兰手上捧着的茶杯上,忽然抽走,嘱咐了一句,“孕妇不能喝茶。”
庭兰面色一红,但她已经将秘密说出,也没什么顾忌了,“所以我想拉着他去死,好歹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三口都不会孤单。”
花小福抚额,“不要轻易的说去死,且不说你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就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无辜的。你想想他生下来奶声奶气的叫你娘亲,你不欢喜?你不快乐吗?你真的舍得因为一个温秉诚葬送你们娘俩一生?庭兰,你太糊涂了。”
庭兰本是决意赴死,如今听了花小福这话,面上又绷不住开始哭起来。她怎么可能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怎么舍得手刃自己最爱的人呢?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她也绝不会想到这招下下策啊。
“那现在怎么办。”庭兰拿帕沾泪,“肚子若是一日日大起来,我还怎么见人。”
“让他娶你啊!他自己的骨肉,他难道不要吗!?”
庭兰有些为难,“可是他说他现在无依无靠,更是没有积蓄,无法给我们娘俩好日子过,他让我去找郎中…把孩子…”
她说不下去,花小福却是听了个明白。亲娘哎,这渣男不管现代古代都是一个样子,气的她真是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