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温见状,笑了出来。花小福反而觉得更窘,只好闷头吃起包子来,说实在的,滋味实在不错。但是明明包子是香喷喷的,不知为什么,花小福心里居然觉得甜滋滋的!?
“殿下,听说府上来了客人。”娇声响起,一个身着嫩黄色衣裙的女子从廊那边走了过来。
花小福堆着满嘴的包子肉,忽然就嚼不动了。她看着这个翩翩若仙的女子走至夏侯温身边,在他身边坐下,仿佛一个女主人一样给花小福倒了一杯茶。
她向花小福笑道,“殿下前几日赠予芮娴的金簪今日送到了府上,本是想来问问殿下好不好看,未曾想原来殿下在接待客人。早就听闻福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可爱。”
花小福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她发间明晃晃的金簪,不知如何接她的话。
那女子笑了声,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芮娴,殿下府上的一名歌姬。福姑娘未曾见过也是自然。听闻那晚异常凶险,多亏了有福姑娘,芮娴在这里多谢姑娘了。”
见她语气中与夏侯温颇为亲密,花小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只讷讷道,“应该的…”
芮娴长得很是好看,一双翦水秋瞳就像会说话似的,她不停活跃着气氛,很会说话。夏侯温坐着淡淡喝茶,花小福闷头默默听着,唯有芮娴神色飞扬的说着感谢的话。
花小福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只道,“出来时未曾跟谧娘交代过,现在呆的久了怕她担心,我先回去了。”
夏侯温起身,刚要抬步走,芮娴就道,“外面还在下雨,不妨就让叶辛送姑娘回去吧。”
花小福看见夏侯温顿住的步子,感觉像生吞了一个黄连。她点了点头,“劳烦了。”
花下福走后,夏侯温冷漠的眼神扫向芮娴,“本王何曾赠你簪子,怎么本王没有印象。”
芮娴立马提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芮娴心里实在不平。”
“你有何不平?”夏侯温平静的目光的背后,仿佛堆积了怒气。
“殿下那晚抛下山下埋伏的护卫,独自上山救花小福,最后竟受重伤至此!虽然芮娴知道,殿下您这是试探她,可贯穿您肩胛骨的伤到底不轻,方才芮娴在拐角听见福姑娘言之凿凿说您不够坦诚,她何曾知道您的苦心。”
夏侯温一声冷笑,让芮娴的心如跌冰窖,只听他说,“她与你不同。”
芮娴仍不服气,“她能做的,芮娴也可以为殿下做。”
她只要一想到夏侯温今日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去排队,竟然是去给花小福买包子?!在她眼里,夏侯温高傲冷漠,她在拐角里听到夏侯温夸赞花小福像包子,俩人言语间的亲密感,让芮娴深深害怕。
她陪在夏侯温身边这么长时间,从未看过他喜欢什么人,在意什么人。夏侯温因为需要应付,需要坐实风流的名头,经常会与女子来往,这些芮娴都可以忍了,因为芮娴清楚地知道夏侯温不过逢场作戏。久而久之,陪在夏侯温身边最长时间的也只有她,所以她很自然的将自己当成了质子府的女主人,也是未来的梁王妃。
她知道她背叛了太后,太后是断然不会将她指婚给夏侯温的。她满心的期盼夏侯温回到楚国时,能将她一起带走,给她一个名分。她陪伴了夏侯温这么久,关心备至,然夏侯温对她竟从未多看一眼!
凭什么她这么努力都没有得到的,花小福可以轻而易举得到。
凭什么!?
所以她刚才顾不得礼义廉耻,竟是出来争风吃醋了。现在想起,她只觉苦笑。
夏侯温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芮娴,脸上的神情丝毫同情怜悯也无,他很是冷漠道,“你做不到,你早已失败了。”
仅是一句话,芮娴听后面上血色全无,她看夏侯温转身要走,慌忙抓上他的衣摆,“殿下,您忘了吗!好几拨探子出去查都查不出花小福的身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绝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啊殿下!”
夏侯温不为所动,“这重要吗?”
芮娴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侯温,她觉得自己的直觉灵验了。夏侯温对花小福,到底是生了一种不一样的感情!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她决不允许!
夏侯温看见她眼底突起的恨意,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叶辛年轻有为,是本王的得力助手,你考虑考虑他。”
说罢,毫不留情甩开芮娴的牵制,转身走了。
芮娴难以置信的瘫倒在地,满面泪痕。
他竟是要赶她走?
回到醉轻侯的花小福居然发烧病倒了,她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在心里调侃自己。前几天掉进池子里又受冷风吹冰雪盖的,自己都没发烧,甚至拖着夏侯温走了那么久的路也没有病。没想到这次从质子府回来她居然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