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点背吧,紫竹林后面是太监居所,这里时不时还有侍卫来巡逻,应该不会真的是贼吧,哪有人真的会这么光明正大的闯入皇宫。但当那两个人带着杀意的目光看向花小福时,她不由得后退一步。与此同时,两个贼的其中一个已经从怀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一步步逼近了花小福。
“你再过来我可要叫人了,你们现在就走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故作镇定道。
那俩人听后的确停下了靠近的脚步,互相对视一眼,似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花小福克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她飞快的思考这两个贼来皇宫的目的。若不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喊了一声,想必他们也不愿意多一事来灭口她。
花小福正想进一步循循善诱,她惯性的退了一步,忽然脚底一滑,就这么掉进了池子中!
“噗通——”
她顿时犹如重物落水,砸开了水面的一层浮冰。她瞬间感到自己的四肢被冻的失去了知觉,大量的冷水从鼻口倒灌进肺里,水里带着的冰碴让她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哆嗦。她顾不得什么了,赶忙冒头出去想要爬上岸,这时紫竹林远处一队正在巡逻的侍卫听到这边的动静正在飞速赶来。
那两个贼见大事不好,刚刚向花小福掏刀的黑衣人对着另一个人道,“大哥!怎么办!”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锁紧了眉头,发令道,“打晕一起带走!”
花小福刚爬上岸边,听到这两个歹人的商量,还没开口解释就感到自己脖子后面被人拍了一掌,随后被人提着扔在背上,快速的在夜晚的皇宫内穿行。视线愈发模糊间,她看着那一队举着火把的侍卫越来越远,想要喊救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眼皮沉沉的最终陷入黑暗。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鼻端传来一股汗臭。身子正有节奏的摇晃着,借着从旁边木板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细看,竟是坐在一辆马车里。她身上还是那件湿透了的衣服,此时寒意正紧紧的贴在她身上,花小福冻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
她镇定了心神,懊恼不堪。今日这番遭遇,自己真应该好好检讨。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冒失的毛病,不然迟早将自己搭进去。只是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只得想办法看看怎么脱身。她动了动身子,想去推开车门,却发现这马车木头所制,车身钉的死死的,只在车板间留了些缝隙透风。
花小福收回手,忽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仔细一瞧,身边竟还躺着个年纪约莫十三左右的小姑娘,身上穿着云锦海棠裙,头上的碧钗在黑暗里闪烁着光泽。看她打扮,估计是宫中的什么贵人。再看见这小姑娘身边丢着一个黑袋子,花小福猜测恐怕是刚才被两个贼人扛在肩上的人。
这小姑娘一动不动的躺着,眉尖微蹙,嘴唇轻抿,肉嘟嘟的脸挤在一起,似是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花小福晃了她两下,顺手掐上她的脸,轻唤道:“喂,你醒醒,醒醒!”
那小姑娘只是被人打晕,被她一碰,便睁开了眼,待看到自己处境,张大了嘴便想大叫。
好在花小福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别叫!”
小姑娘睁着一双惊讶的大眼睛,映着微弱的光,波光盈盈,妩媚动人。由于紧张,不停喘着粗气,胸口起伏高耸。
“你别喊,我不是坏人,刚才在宫里跟你一样,被人打晕里抓到车里的。现在不知道抓咱们的是什么人,别惊动他们,你听懂了就点点头。”
她听了花小福的话,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花小福颤抖地将手放开。那丫头一把扯住花小福的袖子,“你快带本公主出去,事成后本公主赏你千万金!”
花小福心乱如麻:“我要是自己能出去,还会在这儿陪你?总之别让他们发现咱俩醒了,一会儿见机行事!”
少女一撅嘴,只得又点头。
花小福试着在心里呼唤了几声咕叽,却都得不到回应。气的她牙痒痒,这个臭黄鸡,平时没事的时候出来叽叽喳喳,真的有事了又躲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花小福压低声音,小心问道。
少女摇着头,“我叫祁元宵,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元宵?花小福蹙眉想了想,好像是二皇子口里的元宵,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就是七公主?花小福又看了她一眼,见祁元宵现下一脸惊怒,她狠狠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歹人,竟然敢绑架本公主,当真不想活了。本公主要让二哥把他们按着,我要亲手扭断他们的脖子!”
这可怕的语气让花小福浑身一颤。
马车一路颠簸,也不知走了多远,缓缓停住。花小福心跳加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时,忽听得一声刀响,面前闪过一缕白光,木板也应声而裂。
祁元宵被这一下吓得一抖,扑过来死死抓住花小福的胳膊。花小福自个儿也是心中狂跳,眯眼细瞧,面前站着两个汉子,身材粗壮,一人拿着一柄钢刀。在漆黑的月光下,泛着嗖嗖冷光。那汉子竟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抓住花小福的脖颈,“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花小福一声惨呼,心里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这可真是痛得骨头也要碎了。
她忍痛爬起来,只见自己被扔进一间木屋,漆黑破旧,四面漏风,只中间放着两张草席。月光顺着窗户透进来,凄冷苍凉,打在随处可见的蛛网上,更显得小屋有如深山鬼屋,诡异恐怖。
花小福浑身打了个激灵,转头想跑,那汉子突然逼前一步,手中单刀一横,隔住了她的去路。
“别动!”
花小福陡然一惊,衡量了下双方实力,只得乖乖退了回去,她紧紧握着拳头,涩声道:“你们是谁?”
那汉子也不理她,反而转身去抓祁元宵。祁元宵已吓得尖声乱喊,嘴里胡乱骂了一通,死死抓着木板,说什么也不肯出来。汉子见她这样,竟不敢用粗,浓黑的眉毛皱了皱,对另一人道:“大哥,不肯出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