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成贵妃寿辰在即,皇上有意大办,太后也给足了面子,让花小福等人去给成贵妃庆寿。要说这成贵妃,家世出自从四品,并不十分显贵。但她入宫以来就稳当当的扶摇直上,为齐王先后生了二皇子跟七公主,眼见着那群莺莺燕燕来了又去,唯有成贵妃屹立不倒,便可知成贵妃手腕如何。传闻她生性温和,知书达理,甚是好说话,也在宫人们中留下了好口碑。
她的二皇子祁曜就是那日太后寿宴上为花小福跟余妍解围的皇子,据传二皇子祁曜遗传了他母妃的温和,待人做事都很是温文尔雅,在朝政上也有独特的见解从而得到齐王数次嘉奖。齐王正当壮年,还未立太子,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六个儿子里,哪个能更胜一筹。所以皇子们之间更是各自为营,争的火热。
单看那日三皇子主动站出来跟二皇子呛声便明白其中一二,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身份纵使尊贵,但因在政绩上无多建树,不怎被齐王看重。故而三皇子与二皇子的纷争几乎众人皆知。但这皇家里争名夺利的深渊,花小福自知没有能力也没有可能去参与。毕竟她的老大可是别的国家的皇子呢,她只要老老实实的表演就是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花小福什么也不会啊,更遑论表演?
难道她这次又要故技重施,再演一次面具舞?
答案显然是不科学的。
就在她为此犯难的时候,太后想要私自召见她的旨意传到。花小福为此亢奋不已。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终于要出手了吗!
一路上她握着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被人引入太后的宫殿——寿康宫。
花小福恭恭敬敬的跪在铺了一室的驼地凤凰戏牡丹毯子上,要说心里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紧紧攥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尽量表现的不那么不安。
殿内不知燃了什么香,味道霎是好闻,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太后身旁的矮桌上正摆着一个珐琅雕翠大花瓶,里面正单插着一枝盛开的还沾了丝丝白雪的梅花,花小福不知怎的,想起夏侯温来。
她记起他们二人的计划,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太后的神情很慈和,先让花小福起来,赐了座后才问她一些在宫中生活的琐事,例如她习不习惯,吃的好不好。花小福都一一乖巧的回答了,太后才又笑着问,“素闻醉轻侯收的全是有才有德,却孤苦无依的女子。你一个女子流落在外,想必双亲十分担心吧?”
这话就是故意下的套了,凭着太后的势力,连夏侯温都能查出花小福并非齐国人,太后怎么不知道?这一番话不过是试探罢了,于是花小福神色有些凄婉,回答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民女自幼没了双亲,孤苦伶仃漂泊至齐国,却被歹人打昏送至醉轻侯。好在谧娘待民女是真心实意的好,民女暂时也无地方可去,便在醉轻侯留了下来。这是老天庇佑,给了民女再活一次的机会。”
太后点头,心道果然跟探子所报的一样,只是查不出这个花小福来自哪里,太后怀疑是已经被灭亡的蜀国又或者是什么已经消声灭迹的国家。她不好轻易问出口,生怕打草惊蛇,总之以后会有机会知晓,便面上带了几分可惜的神色,“好孩子,醉轻侯虽说不算个不好的去处,但竟然有人在京城为非作歹,哀家定为你找出那人,将他依法处置。”
花小福听后点了点头,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连连对太后表达出谢意。不过显然她心里没把太后的话当真。
太后笑意盈盈的啜了口茶,花小福看着太后的笑意,不知为何背后陡然一寒。她忽然想起,太后既然能知道她不知齐国人,也能查到她是怎么到醉轻侯的,自然也会知道她其实并不会任何才艺的事。太后既然要拉拢她,那必然是恩威并施的……
果然,她刚想到这里,太后便听不出息怒道,“花小福,要说你,也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多年了,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捣鬼的,你还是头一个。”
花小福内心大呼不妙,便一下跪在毯上,“太后娘娘恕罪,民女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