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位孙大人率先咳嗽几声,然后走了过来:“梁王大人。”
他不称夏侯温为殿下,是因为夏侯温为质子,叫了大人,已是最尊敬的称呼。
夏侯温仿佛才看到孙大人一样,笑着说:“原来孙大人也在,在下失礼了。”
孙大人一样摆出官场上的笑脸来:“哪里的话,是下官失礼。”
俩人你来我往间,没人再提及花小福或是牡丹。最后以夏侯温一句先送花小福回去结束了这场白开水一样的攀谈。
花小福久久不能回神,被夏侯温拉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他们走后,牡丹气的牙痒痒,又不好发作,只说:“大人,那花小福对您不敬,您何苦放了她。梁王不过一个质子,有何惧怕。”
孙大人冷哼:“妇人之仁,皇上现在对梁王态度不明,我不能先做了这出头鸟,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我看这花小福,日后也和梁王关系匪浅,你还是少招惹的好。”
牡丹恨恨的应了一声。
孙大人又想起俩人最开始讨论的话题,皱着眉看了一眼牡丹的腹部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先打掉。你应当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这么不小心,本官可不负这个责任。迎你入府,更是想都别想,不要自找麻烦,否则本官定然弃你如同敝履。”
说完,他甩袖就走。
牡丹怒极反笑,一个人在原地低头笑了一会,随后不声不响的哀哀哭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到了孙大人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夏侯温跟花小福才一前一后的分开走。风吹过面颊,俩人都没有说话。道路两旁开的正好的迎春花正轻轻摇曳。
花小福绞着手指,最终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夏侯温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眼里好像有星辰渐渐燃起:“要谢我的地方还有很多,以后更是有很多机会报答。”
随即他就慢慢走远了,留花小福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余妍这厢,她因为愤怒,狠狠的给了袁仲安一巴掌。恰好被走来的花小福看在眼里,花小福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袁仲安的服饰,应当是大官无疑,她二话不说拉起余妍就跑。
袁仲安被这一巴掌打的酒醒,还没看清佳人面貌就看着她跟另外一个人跑远。
花小福跟余妍跑回偏殿,惊魂未定。
“你拉着我干吗,我要杀了那个狗官!”余妍气的面色通红。
“你小点声!”花小福四下看看有无人偷听,“你平时还劝我不要冲动,怎么出了事自己倒不冷静。我看他服饰,不像是小官。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生气。”
余妍将袁仲安吃她豆腐的事一股脑倾泻了出来,说完一切发生经过,余妍冷静不少。倒是花小福听了张牙舞爪的:“我要杀了那个狗官!”
余妍赶忙拉住她:“算了,我一直背对着他的,直到反身过来给了他一巴掌才是正对着,他应当没看清我的正脸。这个亏我自己吃了便是。”
正在她俩说话的时候,忽而有宫女走来,说是太后有请。
俩人不明所以的走到紫宸殿正殿,发现袁仲安跪在地上,一脸老泪纵横。太后在上座,表情严肃,带着压迫感。
一看到袁仲安,余妍脸色一变,强忍着不发作,与花小福一同跪下请安。
两旁大臣好像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仍然在碰杯交谈。
“袁卿,你好好看看是哪个。”太后开口。
袁仲安上前仔细查看,几乎就要贴到余妍的脸上。余妍一向心高气傲,之前被袁仲安羞辱,现下已经是忍无可忍,正要发作时,花小福一把推上了袁仲安的肩,袁仲安一个没留意,跌在了地上。
“登徒浪子!”花小福怒指袁仲安,似是又气又羞。
周围用膳的官员们也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大殿再一次寂静无声。
太后强压怒气,“大胆,你怎可对朝廷重官动手!”
花小福连忙上诉:“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方才民女在畅春园里赏月,谁知他突然冲出来,将民女……”花小福强忍心中恶心:“将民女抱在怀里,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