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大其词?
苏苏挑挑眉;
冷冷看着还处在呆滞中的县令:
心想他这是高兴过了头呢?
还是就是真的如此想自己?
如果是:
那这笔交易就此作罢!
苏苏撇撇嘴:
劳役之事又不是非他不可…
‘砰’…
这是什么情况?
想法被迫夭折的苏苏与同呆滞的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去!
只见书房的房门已经被人推开:
一位胡须半白的老者正怒气冲冲的矗立在门前。
“父…!”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县令的声音完全被老者所盖:
还是一如既往的洪亮啊…
“父…?”
“别叫我!”
没好气的老者打断再次出声的县令!
而且更是气上加气的继续说道:
“我没你这么笨的儿子!”
“父亲!”
快步走到老者身边的县令紧接着伸出双手去搀扶!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老者双手一拂,就把自己的双手别在背后;
成功的阻止了县令的行动。
县令见此情形:
只得无奈的把手放下,讪讪的站在老者身旁!
而老者还气不过:
仍是狠狠瞪着县令…!
县令则是乖乖站着,低着头…
而苏苏与寒竹呢?
此时的她俩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过了一会:
老者收回瞪人的眼神;
然后才施施然的走到苏苏身旁,随即坐在邻座上!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
苏苏面对和蔼的老者一笑:
随即立刻起身。
向着老者规规矩矩的行礼:
“老爷子好!”
然后也不等老者叫起,就自个立起身来。
老者被苏苏的行为弄的一愣;
紧接着就大笑出声到:
“哈哈哈…小姑娘,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的老者捋着胡须笑道:
“果然还是小姑娘你最合我老人家的胃口!哈哈哈…小姑娘,别站着,赶紧坐下!”
苏苏又微微一俯道:
“谢老爷子,那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
老者待苏苏重新入坐;
就紧接着说道:
“小姑娘,我呢,先跟你赔个不是;因为我刚才在外偷听了你们的对话!”
苏苏心中一愣;
头却赶紧摇起:
“老爷子,您不用道歉的,因为我不介意!”
苏苏此话一出:
寒竹不觉意外。
县令却大吃一惊:
如此好说话的真是苏姑娘她本人吗?
还是说:
苏姑娘对他有区别待遇?
此时的县令还真不知道:
苏苏这话还真不是官方;
更不是故意敷衍老者!
而是苏苏心里真的没有丝毫的介意!
这又是为什么呢?
那就要从最初的一面说起。
因为那时苏苏就知道:
眼前的这位老者,以前肯定是一名将士!
将——士!
苏苏抬起头;
目光正正的看着眼前之人:
他为家国奉献了一生!
现今双鬓发白:
却还身带暗伤;
而且还是随时随地就会死去的致命的…暗伤…
苏苏的眼光暗淡下去:
面对这样一位令人尊敬的老者;
自己又怎会?
又怎么忍心去介意那一点点的瑕疵?
更何况:
苏苏断定老者之所以会偷听;
其原因:
肯定是被自己所说的边关或是战略物资所引诱才为之的!
不然:
老者干嘛表现的如此激动与愤怒?
“哈哈哈…既然小姑娘不怪罪,那我就只好腆着脸继续咯!”
此时的老者真的很高兴:
不是因为苏苏的不介意;
而是起源于苏苏身上的豪迈之气!
况且:
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放在棉花上了;
根本就无法顾及到自己的心思是否已经被苏苏看透!
“小姑娘,你所说的棉花贵吗?”
“老爷子,您还真问对人了!不瞒您说,这棉花贵与不贵啊,那得是我说了算!”
“这话我信!”
老者点点头;
继续问道:
“那你要作价几许?”
苏苏眨眨眼;
皱着眉头微微笑道:
“老爷子,您这话问的就绕回了事件的原点了;棉花价格的高低,取决于您的儿子,我们的县令大人接,还是不接咯!”
“嗯…!”
老者捋须思索起来!
而县令却就此插进来;
面带疑惑的淡淡问道:
“苏姑娘,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何意?”
苏苏嘴角沁笑;
淡淡的反问过去:
“大人您以为呢?还是说我自个的棉花,自个做不了价格的主?”
“呃…?”
县令傻眼:
既然是战略物资;
那就应该捐献给朝廷,不是吗?
而冷眼扫过县令脸庞的苏苏暗自摇摇头:
棉花是自己独家拥有;
自己定价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他倒好:
为了自个的功名之心;
问也不问;
想也不想的就擅自认定棉花的拥有权已所属朝廷;
还自以为是的认为理当如此!
呵呵…
心中冷笑连连的苏苏转而看向老者!
嘲讽的语气更是显而易听:
“老爷子,您说的还真对,我们的县令大人还真是够笨的!”
“你…!”
“你什么你?”
苏苏不待老者做出反应;
就随即不客气的打断县令的话:
“我此时还尊称您一声大人,那是我的礼貌使然;不然就你…!”
“就我怎样?”
县令猛的打断苏苏即将冲出口的话;
转而看向自己的父亲!
而老者则是神色平静、眼神祥和的看了一眼苏苏;
然后就闭目养神起来: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
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看懂老者深意的苏苏起身;
也不管老者是否知道:
对着老者就是深深一辑!
然后转身:
对着气愤异常的县令就火力全开;
冷冷训道:
“县令大人,你不但心小眼大、急功近利、鼠目寸光;还是个榆木疙瘩,简称笨!疑神疑鬼更是视为蠢!”
此话一出;
县令简直被气炸了肺:
自己怎么急功近利、鼠目寸光了?
还心小眼大、疑神疑鬼?
气急败坏的县令手捂着心房;
怒气冲天的般的瞪着苏苏:
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竟敢说自己是什么榆木疙瘩?
还简称笨?
自己怎么就蠢了啊?
越想越气;
越气越想的县令实在无法接受苏苏对自己的评价:
既然她敢大言炎炎,蝇营狗苟;
那自己也就无需太过客气;
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真个人物了…
想到这:
县令心中努力压抑的愤怒火山终于爆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已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了…
只见他猛的跨步向前;
手指向苏苏就厉声喝道:
“你…!”
“闭嘴!”
喉咙就像被冻结了的县令嘎然而止;
他以错愕非常的眼神紧紧瞅着老者:
他真的不懂?
父亲今天为何要三番五次的阻拦自己?
“父…亲…?”
然而:
老者在冷冷喝止县令后并不理会县令;
反倒继续摆出一副闭目养神状态;
示意苏苏继续!
苏苏见此情景:
不由得苦笑出声:
“呵呵…”
面对如此睿智的老者;
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惹人厌烦呢?
苏苏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说了;
刚才就当是自己日行一善吧!
反正有此老者在,交易也可继续下去!
想到这:
苏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转头对着还是愤愤不平的县令缓声陈述道:
“大人,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哼!”
县令冷冷的哼了一声;
就撇过头不再看苏苏!
而苏苏却不以为然、视若无睹的继续:
“大人,我还是先前的原话,你接?还是不接?”
县令保持沉默;
苏苏则以静静等待。
书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中…
时间慢慢的流逝:
一刻钟过去了。
苏苏的耐心也已用尽。
只见她缓缓起身;
语气平平的说道:
“既然大人执意不语,我也不想做任何强求!”
说着又转过头去;
对着闭目老者轻声的说道:
“老爷子,今天,我们姐弟俩就先告辞了,以后待见面再叙!”
“小姑娘,你…?”
苏苏摇摇头;
打断老者想要继续的话语;
俯在老者的耳边;
轻声;
却以郑重的保证:
“老爷子,您放心,今年边关的将士一定会穿上我说的御寒棉衣棉裤!我保证!”
老者瞳孔猛缩;
难以自持的看着苏苏的眼睛:
“你知道?”
苏苏点点头,并微笑以对!
“我信你!”
“谢谢!”
俩人注视着对方一会;
忽然相视而笑起:
“哈哈哈…”
“呵呵呵…”
书房顿时笑声连连;
一老一少的笑声交流尽在了不言中…
欢笑过后:
苏苏对着静静在坐的寒竹柔声道:
“寒竹,我们走!”
“嗯!”
寒竹随即起身;
来到老者的面前把手一拱:
“老爷子,我们告辞了!”
老者扶起寒竹;
顺势站了起来道:
“我送送你们!”
寒竹赶紧扶着老者的手道:
“老爷子,您慢着点!”
“知道知道!”
老者拍着寒竹的手背笑道:
“呵呵…我家大孙子也是这样,就怕我磕着碰着!”
说完还伸出手去摸摸寒竹的脑袋;
和蔼的问道:
“你叫寒竹?那你姓什么呀?”
“老爷子,我姓墨!”
“姓墨啊!墨寒竹,墨…!”
已到书房门口的老者突然停下脚步;
两眼更是紧紧盯着寒竹;
眼珠不断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老爷子,您怎么啦?”
心里发毛的寒竹感到很莫名其妙;
他不知老者为何这般紧盯着自己?
苏苏也紧皱着眉头:
千万别是自己心中的答案!
拜托!
拜托了…
然而:
苏苏的诚心祈求;
老天并没接受!
因为老者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您不姓墨,而是即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