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芙和安雅倩都住在西边的小院里。
安雅芙住的玲心院比安雅倩住的玲珑院靠后一点,每次回去,都得经过安雅倩的玲珑院。
安雅芙带着心洁心静回玲心院。远远地,便听到了安雅倩愤怒的呐喊声:“你们这两个狗奴才,快放我出去!”
“啪啪啪!”
拍打门的声音不停地响着。门被拍的一阵一阵的颤动着,仿佛随时会倒一般。
门是锁着的。
门口站着两个粗使婆子,她们正在闲聊着,听到安雅倩的辱骂,呸了一声:“喊什么喊,等送你去庙里的时候自然就放你出来了。”
里面停顿了一下,继而又爆发出嘶吼声:“你乱说!大姐姐说会帮我的。父亲那么疼爱她,肯定会听她的。”
两个粗使婆子相互看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说道:“你啊,就别抱希望了。二小姐可是得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赏赐,再不比从前了。你如今得罪了她,能有好果子吃?就算大小姐想要为你求情,也是有心无力。如今的二小姐,可是连国公爷都重视起来了呢。”
里面沉寂了下来。
不一会儿,便响起了碗砸在地上的破碎声,伴随着安雅倩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安雅芙!我要你不得好死!”
两个粗使婆子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安雅芙三人站在不远处,把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心洁心静担忧地看着安雅芙。
然而安雅芙却没有她们想象中的盛怒,她嗤笑一声:“就会玩这种小把戏。”
那两个粗使婆子怎么可能无端端说这些,肯定是有人教的。至于是何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可三小姐如今被蒙蔽,对小姐仇视,奴婢怕三小姐会对小姐不利。”心洁担心地说道。
安雅芙不在意地说道:“如今她被关着,能有什么事。不过那两个嬷嬷倒是可以教训一下,免得大家都以为我好欺负。”
她顿了下,道:“心洁,你去找管事来。”
如果是以前,管事估计还会找借口推脱。但正如那两个粗使嬷嬷所说,她现在不同以往了,何况安雅倩又是被父亲抛弃的。那些下人个个人精,哪会不知道怎么做。
果然,很快管事便跟着心洁赶了过来。
“二小姐有何吩咐。”管事掐媚地说道。
“看到没。”安雅芙指着门口两个婆子脚下的瓜皮,厉声说着:“安雅倩虽然被关,但到底还是我们国公府的三小姐。两位嬷嬷却玩忽职守,还肆意说主子们的是非,挑拨主子们的感情。此等叼奴,本小姐绝不能纵容!”
管事哪敢反驳,连连说是,又请示安雅芙该如何做。
“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安雅芙垂眸,冷冷道。
管事恭顺地应着,叫来几个小厮去执行。
那两名粗使婆子哪里料到在背后说人坏话会被当事人听到,又见安雅芙目光冰冷,早已吓得脚都软了。她们被几名小厮压在长凳上,不停地求饶着:“二小姐饶命!老奴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二小姐饶命!放过老奴这一次吧!”
二十大板虽不至死,但半条命也没了。
安雅芙没有理她们。
管事见如此,便命小厮行刑。
“啪!”
“啊——!”
随着拍打声落下,惨叫声随即响起。
一声声的,令人不忍。管事特意看了安雅芙一眼,却见她没有半点的害怕和不适,一张绝美的小脸平静的很。管事心一凛,以前觉得这位二小姐是个胆小的,只会躲避。但如今一看,却觉得看走了眼。
当初杏桃是否也是这么疼,这么无助。安雅芙垂下眼帘,心一阵一阵的疼。
“安雅芙,是你吗?”里面的安雅倩听到了二小姐这个称呼,不由激动地喊道。
安雅芙慢慢走了过去,淡淡地说道:“是我。”
“安雅芙,二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去庙里。去那里,我这一生都完了。二姐姐,求求你了,不要让父亲送我去。”安雅倩在里面哭求道。
安雅芙垂眸,冷冷道:“当初你们把我敲晕,还在我身上撒了吸引野兽的药粉,并丢进狩猎场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死。现在倒想来求我了,可笑。”
一门之内的安雅倩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讪讪道:“你不是没事吗?我们可是姐妹,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
安雅芙冷笑不已,不愧是玩得来的两姐妹,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不谋而合。
“二小姐,二十大板已经打完了。”管事上前说道。
安雅芙看了过去,只见那两名嬷嬷臀部上血肉模糊,脸色惨白,已然昏迷。安雅芙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平静地“嗯”了一声,便带着心洁心静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安雅倩愤怒的咒骂声。
管事和几名小厮面面相觑,不禁看向安雅芙。却见安雅芙脚步不停,面色不改,仿佛听不到似的。
很快,国公府里内便流传着一则消息。
两名婆子在背后说二小姐的坏话,被二小姐捉了个正着,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听到这消息的人经过证实,纷纷都对二小姐产生了敬畏,不敢再低视了。
玲宝院。
安雅欣骂道:“两个蠢货!”
春兰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那些话被二小姐听了去,她肯定心生警惕了,我们该怎么办?”
安雅欣拨弄着茶叶,慢慢往茶壶里添,冷笑道:“听到又如何,有些事,不是她想防备就能防备的。听去也好,事成前让她担心害怕,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