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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尘埃落定

天上挂着一弯弦月明净清凉,初春已经开始但是这天却还是真冷。

“四爷,素容现在已经去投胎了吧?”林兔坐在厢房的门槛上望着天,今晚的星星很少,只有月亮明晃晃的挂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

四爷隐去了身影坐在她的旁边,任凭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对。”

“希望她下辈子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不用再受这么多的醉。”林兔喃喃自语。想起白天的场景她浑身发冷,本来是一对真心相爱的男女最后却落得个互相残杀的结局。

她想起素容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这世间的男子不论是人是鬼都不要相信,都不值得相信。”

“四爷,我能相信你吗?”嘴里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林兔自己都吓了一跳,刚刚只不过在心里想的,可是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林兔紧张兮兮的望着一旁的四爷,她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她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答案,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她害怕这个世上连四爷都是不能相信的,只要四爷说能她便信。

他的眼神有一丝错乱一瞬而逝:“你如今可是本王的娘子,你不信我还能信谁,难道你还想爬墙不成?”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林兔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最后素容亲手从林书瑜的身体里掏出她的内丹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除了愤恨、决绝外还有心疼与爱恋,林书瑜终归还是她曾经最爱的男子,最后素容逼问他有没有后悔的时候他的狠绝让林兔也为之震惊。

三十年过去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已经老态龙钟了,林兔隐隐约约还能在他的神态里看到他年轻时候的影子,可是素容还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依旧年轻美艳,可是已经成为一个孤鬼了。

再次见到他她满是泪水,原本想直接杀了他报仇了之的,可是看到他后她却始终下不了狠心,可是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找来道士做法要将他飞灰湮灭,她绝望了尖长的指甲在插入他的胸膛的那一刻她最后问他:“杀了我你可曾后悔过?”

而他却只是冷笑,眼里除了恐惧还有轻蔑:“我只恨当时没有找人做法让你灰飞烟灭。”

素容的眼角流下了最后一滴泪水:“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苍白的手指伸了进去血液顺着指缝流了出来,一颗血淋淋鲜红的心脏随之被取出:“原来你的心也是红色的。”

一颗金黄色的像丹药一般大小的东西从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里掉出来,林兔知道那就是素容的内丹了,她曾经用这颗内丹救了那个男人的命如今为了这颗内丹又要了那个男人的命,可这结果都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

“四爷,那个素容是怎么进入地府轮回的?”林兔只记得当时一阵金光闪过,素容就不见了身影,记得当时四爷说过:飘在世间的鬼需要有阳界使者的驱赶等阴界使者来领才行,可是为什么不见阳界使者的面素容就被带走了?

“不是和你说过,阴界使者已经认同你的身份了嘛。”

林兔对四爷模棱两可的回答很不满:“可是我这次并没有施法呀,而且我本来就是个半吊子,上次没有你我根本就完不成……”说到这里林兔忽然停住回头望了一眼隐身在一旁的四爷:“难道这次也是四爷施法的吗?”四爷不是个鬼吗?如今她忽然有一些闹不明白他到底是阴间勾魂的厉鬼还是阳间驱鬼的大神。可是他明明是死了的,仅仅只是一只鬼,一只在人间游荡了几千年的鬼。

四爷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可是他知道他这个小娘子已经不像从前一般好糊弄了。

林兔知道四爷又很多的事情在瞒着她,她想问可是无从开口,因为她明白即使是她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就算得到了答案也不是真实的,从前娘亲告诉过她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她和四爷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为什么四爷总是对她有所隐瞒?还是说冥婚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呢?

“四爷,你告诉我,在这几千年里你是不是还和别人搞过冥婚?”想到这里林兔气不打一处来,想她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鬼丈夫就已经够衰的了,没想到这个老鬼竟然还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想想就觉得委屈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四爷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见她哭起来只得上前安慰:“放心吧我死后就只和你举行过冥婚。”

“真的?”林兔不相信“这可是几千年啊,又不是仅仅几年。”

四爷拿她没办法:“比珍珠还真。”

“那你告诉我你活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成过亲?”

“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有必要吗?

“看吧看吧,你果真是成过亲的……”说着更是伤心,哭声也越来越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四爷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把素容送走后蓝雪妮连着昏迷了两天,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她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太阳了。

“表姐你醒啦,太好了。”林兔放下手中的脸盆,上前摸了摸蓝雪妮的脸颊,这真真的是自己的表姐吗?“表姐,是你没错吧?”

蓝雪妮笑着捏了捏林兔的脸颊:“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丫头莫不是傻了?她只是感觉做了很长时间的梦,到底梦到些什么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

现如今表姐已经醒来了她的心也已经放下,可是爹、娘和小树他们现在在哪里她一无所知,外公和太外婆一定是有事情瞒着她她一定要找到真相。

“四爷,我们去找我爹娘吧。”

“好”四爷伸手将她鬓角的头发整好,林兔身体虚弱总是带有病色的苍白,头发的颜色也带着微微的黄色,给人感觉这孩子营养不良。

进了东屋林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老太太磕了几个响头:“太外婆,请您告知孙女该怎么样才能找到我爹娘和村里的人?”

老太太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念了几句佛:“丫头,你是打定主意了么?”

“孙女早就已经打定主意了,来这里就是想知道要怎么找到我爹娘的,不过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我现在真的好想他们。”林兔说着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落。

“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去找你外公吧,他会告诉你的。”

找到蓝户,蓝户只是交给她一个蓝色的小布包。

林兔打开却发现是一枚白莹莹的雕龙玉佩。

蓝户告诉她:“这是我在你家里发现的应该会有线索。”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沿着村口的那条街一直往东走,在村东头有一个漆黑色的圆木门,里面住着一个得道的道姑,你把这个玉佩拿给她看她应该会为你指点指点的。”

道姑?之前没有听说过啊,林兔将信将疑到了村东头果然看到一个小圆子外面是一道漆黑色的木门,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诵经的声音,不时的还能闻到香烛的味道。

林兔上前敲了敲门开门地一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小道姑,莫不是这就是那个得道的道姑?这未免也太年轻了,林兔压了压惊想起四爷曾经告诉她说‘人不可貌相’说不定这小道姑真有啥本事呢。

林兔上前特诚恳的鞠了一躬:“弟子是来找大师指点迷津的。”

“施主请请稍等,我去回禀我师父。”说完小道姑转身回屋,林兔半天没回过神来,合着刚刚那个只是个小徒弟来着?

得道肯定小道姑请林兔进去,可是四爷却留在门外不再进去,林兔回头悄悄唤他:“四爷……?”

四爷气定神闲的靠在门外的墙上瞥了他一眼:“娘子莫非忘了,为父可是鬼,这种地方明显就是一个小道观了,本王要是进去娘子可就真的守寡了。”

林兔瞪了他一眼想想也是,毕竟人鬼殊途有些人能进的地方鬼是不能进的,刚要转身进去却又被四爷叫住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别忘了让耳灵出来找我。”

“你不是进不去嘛?”

“山人自有妙计。”

林兔撇了撇嘴往里走,不就一老鬼嘛还山人。

进了院子在正屋的门口摆着一个很大的青铜香炉,上面刻着奇奇怪怪的纹路,之前去庙里或道观里烧香看到的香炉上都刻着一些‘福,寿’等一些吉祥的文字,可是这口香炉上面却雕刻着有些可怖的头像,非人非兽让人很不舒服。

“施主,请。”小道姑掀开堂屋的帘子请她进去,林兔进去后发现房间不大却却整个阴暗暗的,正当面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神龛供着一尊神像,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是哪位神仙,但她想无非就是太上老君什么的了。

神龛下面摆放着一张神案,前面一个老道姑含着背坐在那里念经,看不清她的面皮相貌。

林兔再她面前跪下双手合十,倒显得也十分虔诚:“师父,弟子特来找大师指点迷津。”

老道姑停下念经:“施主请讲。”声音里带着嘶哑。

林兔将玉佩拿出来递到老尼姑的面前,这通体莹白的玉佩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微微的白光,借着这一点点的光线林兔看清这老尼姑的面皮,满脸的褶子眉毛也带着白色的痕迹和普通的老太太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她的眼皮紧紧闭着里面好像是没有眼珠,林兔心里一紧‘原来这老尼姑是个瞎子来着’。

老尼姑接过玉佩,布满皱纹的苍老的双手慢慢抚摸上面的痕迹,她的眉头慢慢隆起不久又缓缓平息,转身摸起一旁的拐杖摸摸索索的去了里屋。

林兔不解,但是又不敢开口询问。

老尼姑出来后将玉佩换给了她,同时还给她一块羊皮卷上面似乎是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这是什么?”

“施主的这块玉佩是八部龙门玉中的一块,合在一起便是一个整体,施主需要集齐八块玉佩才能找到你想找的人。”老尼姑说完便又回到神案前念经去了,林兔还想再问什么她就一句话也不说了。

林兔出来的时候四爷还在之前的那个地方,好像一直都有用动过。

“四爷。”林兔走过去戳了戳他,“什么是八部龙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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