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阿木,阿桐向我回禀,一切都打点好,可以安歇了。
我并不着急,拽着阿桐说道:“你和阿木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娘娘的话,阿木与我都是孤儿,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一块卖身为奴,一块被选到太子府。”
“也就是说阿木没有亲人了,你就是她最亲的人了。”
“可以这么说。”
我不经奇怪了,难不成是有人拿阿桐来要挟她,可是明显不合理啊。只要把实情一诉,我定会保阿桐的安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什么也不肯讲呢。
“娘娘,会不会是……”
“不会,一定不可能是他。”我既然已经相信了他,就不会再怀疑他的。
“那会不会是那妍妃,她是后宫中位份除了皇后最高的,也只有她有这样的能耐。”阿桐怀疑道。
我不确定,妍妃是个聪明的人,就算她要出手也会借刀杀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假设是她威胁了阿木,就不仅仅是让我滑胎而已,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了我的命。后宫中不想要我的命,却唯独想让我流掉孩子的只有两个人——哥舒朗与皇后淑儿。
难道是淑儿,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念及我是她的姐姐所以愿意放我一马,可是我一旦产下皇子,那么她的皇后之位就会岌岌可危,真的是这样吗?
“不可能的,一定是哪里错了。”我开始心慌,默默念叨着,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我不相信淑儿会这样对我。
第二日,雪纷纷扬扬,飘荡而下,覆盖了花草,也覆盖了城围,整个天空沉浸在晦暗之中亦如我的心情。我还是来到了未央宫,站在这庄严肃穆的宫殿门口,愁绪万千,为何会变得这样,我以为我和淑儿只是生疏,却没想到已经到了生分的程度,是什么改变了我们,让我们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穿着宫女的装束来至这里,我甚至有些犹豫是否要进去,进去了我又该说什么,是责备翻脸,还是当做没有发生过,我自己骗着自己,或许没有敞开天窗我们还是亲姐妹,一旦戳破势必水火不容。
我在殿门外站了很久,任凭雪花沾满全身,直到有一小宫女看到我,问我:“你是哪个宫里的,来未央宫有何事?”
“我……”我找不到可以立足的借口,转身要走,却被她拦住说道:“这么大的风雪出来也不撑把伞,要是得了风寒怎么办,你随我来。”我是被这小宫女拖曳着进了未央宫宫女的住处,不曾想在这遇见了病重的鸳鸯。
小宫女见我认识鸳鸯笑笑道:“原来是来找鸳鸯姐姐的呀,怎么鸳鸯姐姐这会落了难,就不敢开口来寻她了,是怕受连累吗。”
“紫鹃,咳……不要胡说。”鸳鸯喊住了那名小宫女,看到我的穿着,明白我现在的处境,她遣了紫鹃出去,说要和我好好聊聊。
鸳鸯病了且病的不轻,我问她,她也只是笑笑说,得了风寒,可我怎么看也不像。我握起她的手想要给她把脉,却被她拒绝,硬说自己没什么大碍,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我异常的不安。
她没有问我为何会来未央宫只是关照我说,大小姐您一定要小心,这宫里瞬息万变,人心最是难测,当初大小姐没有回来,就不会这样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鸳鸯,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告诉我。”
“大小姐,如若你记得从前的往事,定然不会留在皇宫,你和林将军必然会是神仙眷侣,这样三小姐也不会走到这般田地。”鸳鸯说的隐晦,可是毫无疑问关乎了淑儿。
“淑儿她还好吗?”
“大小姐你还不明白吗,三小姐已经不是当初的三小姐了,她要杀你啊,咳……”鸳鸯讲的激动,一直咳嗽,我用手安抚着她的后背,却发现她身上布满了伤痕。
“鸳鸯…。”
“没事的,大小姐,你走吧,只有你走了,三小姐才不会恨。”鸳鸯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我,然后继续说道:“至少暂时离开,后宫中都是大小姐的敌人,除了嫔妃,就连汗王他……”
“他不会。”
“大小姐,奴婢不得不说,汗王不是好人,如若不是他,大小姐不会受这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