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摸摸被摔成五六瓣的pp,转身对着无头怪大声吼道:“你能不能绅士一点啊?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美女诶,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凑上的还是无头怪这张冰山脸:“没门。在本座确定你身份之前,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我恨恨地咬牙:“非要把我丢在这种鬼地方?”
他无情地看了我一眼:“你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随着一声咣当的金属响声,我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大门被锁上了。
呜呜呜,偶不要活了啦,以前都是我锁别人,想不到我暮雨曦也有一天被一只掉了脑袋的幽魂给锁死在牢房里!
桄榔桄榔,头顶的铁窗被推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送了进来,还不忘附带上无头怪嘲讽的声音:“小女孩,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本座特地送来一碗热腾腾的汤哦,要不要跪下感激啊?”
原本饥肠辘辘的我听到这句话后,满肚子的感激扫得一干二净,哼,我就不喝,就是要打你的脸,就是要让你下不了台,我绝不能让他嘲笑我,快想想师父做的咸肉三明治!
呃……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一大堆黑糊糊的物体,胃顿时一阵抽搐,马上转过身干呕起来,哟,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扯高嗓门,故意吆喝着:“哎哟,这哪位大厨熬的汤呀,臭死了,看,臭的我都吐了,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居然这样对待客人……”我偷偷向小铁窗那瞥了一眼,哈,无头怪大叔那张愤怒的脸正隔着铁栅栏等着我呢。
我听也不想听无头怪在门外恼羞成怒的嚷嚷声,更不想听到外面潮水一样涌动的在巡逻的幽魂们发出的悉悉蟀蟀的响动声,转身一头扑到唯一的一张小木床上,用冰冷的被单死死地裹住自己,感受着一点点流逝的温暖,心里气愤难平。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梦里,我被带到海洋动物展览馆去展览,身体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冻得直打哆嗦。牌子上写着:小龙女。周围是一大群形形色色,面目不清的陌生人,对着我指指点点,高声议论着出高价把我买下来。涌动的人群中,突然看到了童年玩伴张洛,急忙叫他来救我,可是他笑嘻嘻地喊:
“不,才不呢!你当龙女多好啊,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大群仰慕者围着你,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啊,暮雨曦!”
无头怪使劲摇晃着水缸,我晃晃悠悠,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嘎啦嘎啦的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停下,停下……我想睡觉……停下……我要睡觉……”我含糊不清地嘟哝着,可惜没有效果。
“停下!”
我睁开眼睛,嘎啦嘎啦的声音还在继续。
浅浅的月光下,一个银发碧眼的妖精浮在窗外,透过铁窗看着我。
准确的说,是一张妖精的脸。
“我的天——”我吓了一跳,差点儿从小床上滚下来,连忙扶住床沿,抬头瞪着这张脸。
脸很美,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最让我吃惊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容貌和眸色与翡翠竟有七八分相似,一样的眸色如一汪绿潭。虽说他在冲我笑,但我分明能感觉到那种细微的不安,只是,这可能会更加吸引某些大胆的贵族的千金小姐飞蛾赴火似的往这人身上扑。
精致的脸后,绸缎似的银发在水中飘扬。
“小曦,退后一下。”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马上反应过来,冲这张脸叫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哗,一条凭空出现的手拍了下我的脑袋,我恼怒地瞪着他,这人却神秘地对我笑笑:“这是秘密哦。”
秘密,秘密,秘密个鬼啊!
好吧,我还是很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四肢凭空长在他身上,水波涌动,一个完整的活生生的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看见,他的手臂上还套着一捆黄的发黑的粗麻绳。
他把绳子的一端系在铁窗上,然后抓住另一端用力一扯,顿觉一阵尘土飞扬,轰隆一声,小铁窗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拉了下来,土墙上只留下了一个正方形的洞口,紧接着,水流源源不断的从其中倾泻而下,倒形成了一个小型瀑布。
“出来吧。”这人把手伸向我,也不顾四周水流的冲击。
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阴森可怖的监狱里,像个犯人似的听候无头大叔的宣判呢。我使劲咽了口口水,罢了罢了,就算前面是狼窝我也得闯!小鬼小怪什么的统统给我让开!
我向凹凸不平的土壁上投去几瞥嫌弃的目光,最终还是努努嘴,挽起袖子开始“登山”。
我抬起脚在凸出来的一块泥岩上踩了踩,嗯,好像硬度还可以。抬起头瞧瞧头顶上的那只手,我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我在土壁上攀爬也能踉踉跄跄的。结果一个没扶稳,踩在泥岩上的脚下一滑,赶忙扯住他的胳膊,像只壁虎似的挂在他手上。
“哦——好吧,好吧,先生,劳驾——”我低头一看,顿时想起一件无比重要的事,而貌似现在能帮助我的只有这位妖精少年了。“那个……”我不太好意思地看着他,强迫自己尽量平静地注视着这人的眼睛:“我,我那条项链,”我指了指胸口,“被一只怪物拿走了,我能去取回来吗?我知道他把它放在了哪里。”
看见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犹豫,我又急忙哀求似的说:“拜托了,它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一会儿行吗?就五分钟,我保证!”我拍拍胸脯,示意我不是在开玩笑。
结果,他像安慰小孩似的,拍了拍我的头:“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冒险呢,要去也得一起去啊,我也好保护你。”
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
我操你娘的!
如果不是死咬着牙关,要不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保持一个淑女的修养,我真想在他那张脸上痛扁几拳头,然后揪住此人的衣领发动河东狮吼:“弱女子你妹啊!!”
好吧,我还是很有修养的忍住了,也再没什么好心情继续攀岩,身体贴着土墙转了一圈后,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当然,还要迎接这人惊讶的目光。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我还是知道有些事情非求人不可,于是乖乖地退到旁边,把这把超级巨锁留给了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类似钥匙的东西:“人们都认为盗窃是挺不光彩的一件事,可是我觉得的吧,有时候也能派上用场。比如说,能把某个困在地牢里的笨蛋给救出来。”这人朝我挤挤眼,三下五除二就拆掉了巨锁。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现在能正大光明点。”
那人倒不再理我,打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眨眼消失在黑黝黝的通道中。
我在通道口犹豫了几分钟,还是顺着墙壁向前狂奔。
走啊,走啊,走啊,走到没有知觉时,前方透出一丝光亮。我感激地叫起来,加快了脚步向光明处疾走。
一个转弯,再向前。更亮了。然后,一条岔路像小岛似的浮现在我眼前。
到了岔路口,才知道什么叫左右为难、瞻前顾后。我一咬牙,头一甩,干脆闭上了眼睛:“点名点将点老将,老将的名字叫乌鸦,枪对枪,角对角,不说实话就开枪!”好吧,手指停在右边。
我拔腿向右边走去。
这一路到还顺利,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片刺眼的强光,我不得不把手遮住眼睛的一半,才算没有伤到眼睛。
“哇——”强光退去,周围呈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壮观景象。这是一个偌大的书房,周围是这样超凡的安静。空气是清新的,不远处有几个火炉,温温的,炉火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墙壁是银色的,泛着柔和圣洁的光芒。我禁不住上前摸了摸,却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纯银做的!
不光如此。银色的墙壁上还用金色雕刻了一些图案。它们娟秀磅礴,华贵大气,却又有清丽高雅的成分在其中,连中国的山水都能完全压下去,不禁让我感叹它的鬼斧神工。一层一层的金色浮雕仿佛是一片片羽毛,而万千片羽毛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双金色翅膀的轮廓。这时,我又注意到,浮雕上这双翅膀的拥有者——一个少女的侧面。眼睛是闭着的。即使只是一个简单的画像,也能感到画上的人的绝色。她用手捧着什么东西。我瞪大了眼睛仰头眺望,这是这幅浮雕中唯一一个用蓝色的地方。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不是颜料或金子,而是——
“小女孩,你在干什么?”一个人的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不,也许不是人。
我猛地回头,果不其然,无头怪这阴魂不散的老怪物就站在我身后。不过,他倒没有看我,而是久久的凝视着这幅画像,安置在脖子上的脑袋的眼睛里,流露出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那眼神,就像在凝视着已故的敌人。
好吧,如果你还要继续怀念敌人的话,那我还是先溜了。我在心里小声地嘀咕了几句,一个步子轻巧地划过了他,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结果,无头怪反手扭住了我的衣领,用力一扯,把我搡到了地上。
“神经病啊你!”我怒骂一声。伸手摸摸屁股,呜呜呜,屁股第二次着地啦,好疼啊,肯定都红通通的跟猴子屁股没什么区别了吧。
无头怪瞥了我一眼,像在看一个在地上撒泼的孩子似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就算是神经病,也比你这种祸害好点。”
“哈?”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叉起腰冲他吼道:“喂,到底谁是祸害啊?你无缘无故对别人发起攻击还不说,还抢人家的东西,还有没有王法,呸,有没有原则了啊?本小姐不计较你是黑暗生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在又指控我是祸害,得寸进尺了是吧,你有见过像本小姐这么可爱这么善良这么多才多艺这么闭花羞月倾国倾城的祸害吗?啊?”
无头怪压根不理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自顾自的盯着那幅壁画,双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挥一下,没反应。
挥两下,没反应。
挥三下,还是没反应。
看来这家伙陷入回忆之中简直就是无法自拔,估计和一根木头没什么区别。那我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啊?我郁闷的挠挠头。看看四周,除了壁画,就只有一些高大的书架了。我回头瞅瞅,无头怪还在回忆他的美好往事呢。
这下放心了。我径直走过无头怪,在离自己最近的书架旁停下来,随手取了一本超厚的书。封面有点旧了,边边角角有些破烂的迹象,有些地方起毛了。虽然陈旧,但看得出来当初设计封面的人还是蛮用心的,我摸了一下,确定面皮上一些金色的镂空花纹是用某一种稀有的魔晶雕刻成的。光阴流转,魔晶还保存地完好无损,一尘不染,可见这种魔晶的珍贵。
镂空花纹……我盯着封面看了很久。金色的脉络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边缘上还镶嵌着不易发现的细小钻石,细细碎碎,很是夺人眼目。
我揉了揉太阳穴。镂空花纹的书……我一定在哪里,听到某个人讲到这个词……可是是谁呢?
翻开书,两面密密麻麻的魔文瞬间将我打倒了。呵呵……我欲哭无泪地想着,我怎么会忘了呢,从小到大,除了英文以外,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魔文了,一个个都跟鬼画符差不多,一个句子里的意思能有好几百种深奥难懂翻译,翻译成英文版后,还要再按中文的意思来解读,简直就是世界上最令人身心俱疲的文字型精神折磨!
“呃………CommonEra………公元……seventhousandonehundred…………andninety-nine………7199年……Comfort……安适…………anarmedrebillion……呃……叛乱……‘PrinceoftheDevilsLeadtheinfernorehabilitate’是什么意思呢…………啊,我明白了,是魔王带领魔族平反!”我兴奋地一拍手。
受到成功的鼓舞,我更加兴趣盎然地往下看,不想一只手挥过,眨眼间书本不翼而飞。
“喂!你!”我气鼓鼓地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无头怪大叔第二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背后,手里正抓着收缴来的书。那本书被他团在了手里,远远看去,就像一团被揉皱了的草稿纸。
“喂!快还给我!”我气急了,伸长了手跳起来去够,结果我跳到左边,无头怪的手就移到右边;跳到右边,他的手又移向左边。总之一句话,不论我跳的再高,无头怪总能轻松避开我伸过来的爪子。
眼看总是拿不到书,我索性不跳了,双手环在胸前说:“我说啊,你怎么动不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别人手上的东西呢?之前我想回去,你还莫名其妙地把我推到了地上,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说,懂不懂得基本的礼仪和尊重哪?要是在我们那儿啊,马上要请几个教育家来进行思想道德教育,还得把你妈给请来,让她看看你现在的这幅德行!”我越说越气,结果数落数落着数落到无头怪他老妈的头上去了,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住了嘴,偷眼看看无头怪是什么表情。
事实总是会把最坏的结果展现给我的……我在心底默默地吐槽,如果让我形容一下无头怪现在的脸色的话,我一定会用这个句子:黑得像从小到大几十年都没有刷过的超级纯天然黑入骨平底锅!
“你说……让我妈……来看看我现在的这幅德行?”无头怪停止了挥书的动作,非常认真地看着我。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我的意思是说……呃……你妈妈……会很高兴看到你现在有这么大的成就!没错!就是这样!”刚说完,我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word天,我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无头怪径直朝我走过来,步伐很快,我都来不及躲避他伸过来卡住我脖子的魔手:“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吗……暮雨曦?”
我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叫暮……呸,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叫这个名字?”
罕见的,旷世的,古稀的,无头怪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呵……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呢,小女孩……只会躲在别人身后哭,看着别人为你卖命的可怜孩子……”
手上的力道收紧,我被卡得无法喘息,只能瞪大一双眼睛,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道:“谁—谁哭了?谁为我—为我卖命了?啊?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无端指控别人呢——”
他的笑容消失了,用更轻柔也更阴险的语调轻声说:“即使你不记得了……这些欠下的债,也会随着轮回……生生世世跟随在你身边……你是在赎你的罪……暮雨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眸里闪现出一抹灼人的红光。
力道又加深了一点,呼吸原来也能变得如此困难:“我是多么想杀死你啊……可惜你那该死的师父,愚蠢的师父……竟然用禁令来对付我……我不能使你的灵魂寂灭……”
word天,今天是不是霉神他老爷子九十大寿?一天遇到两个知道我名字的人,第一个还好,至少目前还没透露出想要凶杀某个人的迹象;第二个就难说了,开始我还以为他虽然粗暴又蛮横无理,但好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是事情,但请告诉我,眼前这个死命掐着我脖子,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眼睛里还像饿狼那样冒出红光的家伙是谁?
绝对是发神经病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等等,难道我十七岁的如花生命就要在这里终结么?哇咧咧,我还有大好年华没有浪费呢,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到地球呢,还没有来得及见到我的那些小伙伴们呢,还没跟师父说声bye-bye呢,老天你不公啊……
就在我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时,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了下来,久违的新鲜空气猛烈地往肺里灌,我连连干咳了一阵,才来地及去看是什么使无头怪放松了力道。
一片绚丽的白光。一串银色的锁链。一块蓝色的宝石。
我瞪大了眼睛。
无头怪用双手捧着那串从我脖子上拽下来的项链,像一个真正犯病的人那样,抽泣着,喘息着,嘴巴张的大大的,像一个老人那样,眼神浑浊不清。那抹红光早已不见,我只从他身上看到“疯疯癫癫”这个词,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悍。
我刚想靠近一点,他就像受了刺激似的,一下丢掉了手中的项链,踉踉跄跄地爬到我脚边,用手扯住我的裤腿。我注意到,他的眼球疯狂地转动着,聚焦点似乎并不在我身上。
他仰起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嚷着一些话,刚听上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小声地呐喊,仔细一听,更像是在乞求着什么。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没想到他反而更紧地抱住我,并且反复念叨一个词:‘’我做了傻事……我做了傻事……”
“好,”我吃力地抬起腿,对无头怪说:“既然你做了什么傻事—就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麻烦你在说之前能不能放开我?”我已经在用最亲和的语气说话了,要知道之前他还想掐死我呢。
“你—你是他的—他的徒弟?”
矮油,这里面貌似有点文章嘛。“对,”我还是艰难又努力地想把腿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没错。我是他的徒弟,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去告诉他……告诉他,我泄了密……那孩子已经到这里了……让他去求,求那个……人,这对那孩子来说太残酷了……这是祸端,祸端……”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似乎恨不得将我烧出一个洞。
“呃……”我现在感到有点语塞了,这种情况下,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呃……请先放开我,ok?”我真想把这个挂在我腿上的妖怪给一脚踢飞,省的这家伙妨碍我行动。
无头怪大叔慢慢松开了手,慢慢地起身。我松了口气,“放开就好,放开就好,一切好谈,都说不要限制人身自由嘛。”我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后退,拉开距离。万一又有什么变故,至少有撒腿就跑的时间。
“喂,可以把那本书给我吗?”我指指丢在地上的镂空花纹书,这应该是一本记录大陆历史的历史书,对我有点帮助,虽然我并不喜欢魔文。
他点点头,从地上捡起来,递给我。我伸手去接,拿住。然后,就僵住了。
无头怪没有给我。我和他同时拿书的角度正好是45度。
头顶淡淡的光倾泻而下,有一缕洒落在封皮上,顺着金属雕刻的纹路流转,最后一丝细碎宝石的折射,光线指向了壁画的一个角落里。
一片静默。
我目瞪口呆。
“哇!”无头怪突然大叫起来,突然往后倒去。手上一松,书被甩到空中,又直直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是吧,这又是什么情况?我赶紧去扶他,没想到估计不准,无头怪轰地倒在地上。啪的一声,我眼睁睁地看到,他的头脱离身体飞了出去,咕噜咕噜地在地上乱滚。
我呆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晕过去了。我可以溜之大吉了。
“欧耶!”我兴奋地跳了起来,急匆匆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和项链,一起往怀里塞。我想起那道光线照到的角落,跑过去扫了一眼。看到刻下的魔文,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一堆鬼画符,我暗自嘀咕着,但有些地方被刮花了。
我没有多看,暗暗记下笔画后就往大门哪儿跑。跑着跑着,咚的一声,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哎呦我的吗,居然是无头怪大叔的头,真是不巧,居然被我踢到了。
我嘶嘶的吸气,按道德主义说,我应该把它安到大叔的头上;但这家伙刚才还想掐死我呢!可是……想起他跪在地上犯病的样子,又做不到置之不理……啊啊啊,真是纠结!为什么我一定要管呢!
我四周看了下,讨厌,怎么又是我!我深吸一口气,抓起头发,拎在手上,然后走到无头怪旁边,把头安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下总算没我的事啦!”我得意地拍拍手,又冲着无头怪做了个鬼脸,潇洒地转身就走。
出了大门,又回到黑黝黝的通道中了。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就是走呗,不停地走,走死算数!我恨恨地想着。
又走了一会儿,像之前那样,一个岔路浮现在我眼前。
不需要点名点将了,我径直向右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