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大哥九岁就掌握了金焱?”邱天看着邱昊,满脸的不可思议。
邱昊点了点头。
“这些年大哥游荡西北,不知其踪。不知道现在大哥又是什么实力,比起夏侯风又如何。”邱天眼神有些暗淡但片刻之后便充满了兴奋。
“夏侯公家的公子夏侯风?”紫玉笑道。
“是的三叔,他跟我年纪一般大。但去年却成功突破了地阶。如今被人称为龙都第一天才,好不威风。哼,这群没有见识的,大哥是不在,大哥要在!”
“天儿,夏侯家公子自幼刻苦,小小年纪达到这般实力也是天道酬勤,我邱家男儿不要做这背后嚼舌根的妇人之态。”邱昊打断了邱天。
“是,父亲,儿子知错。”邱天拱了拱手。
“今天找你来,便是为了你大哥?”邱昊道。
“大哥?大哥出什么事了?父亲要我做什么?”邱天抬起头,有些诧异。
“我要你去趟西北。”邱昊淡淡的说道。
“去西北?”邱天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父亲接下来什么,眼睛慢慢睁大。
“对,去西北,去,去把你大哥接回来吧。”邱昊说完这句话转头不再看邱天,他似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那股军帅的威严一下子散尽。
邱天瞬间瞪大了眼,然后低下头,半天后一声“是!"才从他他颤抖的身体中传出。当他抬起头时,小小的脸上已经留下了两行泪痕。
“大哥!大哥要回来了!”
邱阳九岁离家,那是邱天才五岁,他至今也记得幼时邱阳对他的种种疼爱,带他修炼,带他逃课。还有做错事被父亲抓住后,邱阳笑着替自己受罚。
那时的龙都,无人不知邱阳的风采。这个世界以武为尊,九岁的天才,甚至当时还在位的老龙帝都曾亲自接见,对邱阳更是赞不绝口,戏称小焱王,风头一时无二。时至今日还时常有人提起。自小到大,邱天对自己的哥哥都是依赖和崇拜。
后来邱阳离家,父子不认。作为儿子他不敢去劝问父亲,也不知大哥为何离家不归,毕竟那时他还年幼。只记得当时邱阳临走时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告诉他,要好好修炼,不然等再见面,他一定要打他屁股。
所以他成了龙都之内那个最能吃苦的小孩子,那种拼命到近乎自虐的修炼,连邱昊这种治军从严的人都感到心疼。邱天知道自己远不是天才,但他更想见到大哥的时候,大哥能不对他失望。
如今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但父亲这句话,他知道,他能再见到大哥了。他过去常常告诉自己虽然年幼,但身为军帅之后,顶天立地好男儿,绝不流泪。却也止不住那热泪滴下,那是血浓于水的思念。
兄弟重逢。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梦到的场景。
他擦了擦眼泪,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
“父亲!我立刻就去准备!”
邱昊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
紫玉走到邱昊身边,拍了拍邱昊的肩膀。
“大哥,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十年了,你,也想小阳了吧。”
邱昊笑了笑,盯着红的像鲜血一般念棠花久久不语。
西北的风伴随着阵阵兽吼肆意掠过大地,掀起无数尘沙。几只异兽埋藏在沙土后面的树从里,发出阵阵嘶吼。它们盯着眼前的长长的车辙印,一行商队正在沙尘中赶路。商队的马车上盖着厚厚的灰布,大风一吹呼呼作响,隐隐约约在掀开的布下看到几根狰狞的异兽骨头。一看便是西北买卖异兽的跑马商。
“娘希匹,他妈刮起来没完没了。”一个头上裹着粗帽的黑汉子狠狠吐了口唾沫。
“老山,你来西北才多久,我们哥儿几个都习惯了。”一个胖伙夫笑呵呵的看着黑汉子,笑起来嘴咧的过大,一不小心风沙灌了进去,剧烈的咳嗽起来。
“干完这票,老子就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真他娘遭罪。”老山又吐了一口。
“你别吐了,都他妈吐我脸上了。”一个拿着弯刀的青年朝老山吼道。
“娘希匹,老子吐你咋咧!不服,你他妈拔刀来干老子!”老山冲着拿着弯刀的青年狠狠吐了一口,瞪了他一眼。
青年被激起了火气,拔刀就要上前。老山也骂骂咧咧的抽出了腰上的短剑。
突然,车队的马嘶鸣一声。
“都闭嘴!”赶车的头头似乎看见了什么,朝身后吼了一声。
一阵马蹄声伴着飞扬的尘土从前方传来,老山眯着眼往前一看。一队黑色轻甲的骑士正朝他们奔来。
“都禁声!”头头示意车队停止前进。然后翻身下马,恭敬的站到了路边。
老山盯着那群黑色骑兵,身下一匹匹黑色骏马都是西北名马“铁血驹”。这“铁血驹”比普通的战马都要高大两倍有余,四蹄出生便长满黑色的鳞片,比铁皮还要坚硬。传言是西北独有的黄阶异兽“铁蹄兽”和西北马的育交的品种。每一匹都价值连城,号称日行万里,蹄如疾风。
“奶奶的,真他娘有钱。”老山禁不住骂了一句。
“闭嘴!”头头瞪了老山一眼。
铁血驹飞一般的路过他们的车队,带起的风沙,从头灌下,似乎把车队的每个人都用沙洗了个澡一般。所有的马都似乎看到虎豹般浑身颤抖,除了老山被头头强行压着脑袋,不让他说话。车队的其他人,一群天天在西北荒原跟异兽搏命茹毛饮血的狠角色却都低着头,恭敬的站着,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一句抱怨。
黑甲骑兵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风沙里。
头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山抬头看着远去的马队,抓了抓脑袋:“娘希匹,什么来头。”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老山顿时眼冒金星。
“娘希匹,你差点害死老子知道吗!明天你就给老子滚回箕灵郡!”头头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还停在空中指着老山的鼻子。
“舅舅,我!”老山捂着红通通的脸,想要发火,但看见自己舅舅杀人般的眼神,便不敢再言。
“你知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人!”
“谁啊!”老山委屈的回答。
“那是天星阁!”头头恶狠狠的瞪了老山一眼,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