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等过两天师傅到了,你们就向她提亲吧!”罗子赫高兴极了!
“赫儿,这事你可曾向云舒姑娘提过?”罗仲勋担心自家儿子剃头担子一头热,不是他看轻自家孩子,当初无为道长碍于宗门欠下的人情加上极想收回那枚令牌,才迫不得已答应他的条件,但看过赫儿的资质之后,也只让做不参与宗门正统传承的记名弟子而已,而百里云舒却是他从小悉心培养的亲传弟子,偶然听他赞过这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由此可见必是不凡。
“自是提过,经得认可我才敢向你们提起,师妹可不是个普通女子。”罗子赫说起百里云舒,便滔滔不绝的将出海这几年的各种有趣离奇惊险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听的罗老太君和寇氏时而抚掌大笑,时而捂嘴惊呼,比听戏文还精彩。
罗仲勋身为卫国公,自是精明万分,品着茶听罗子赫眉飞色舞比手划脚的说起游历期间的所见所闻,虽然对一些奇人奇事也颇为惊诧,但更多的是从里面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信息,对于百里云舒了解的更多,此女必非池中之物,若与赫儿的婚事能成,乃罗家之福啊!
“日后可不能再去那些吓人的地儿,听你这样一说,吓都快把我吓死了,菩萨保佑,幸好你平安回来!”趁罗子赫口渴饮茶的间隙,寇氏双手合什向上天说道。
侍女回禀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了,可以用膳了,罗子赫才意犹未尽的停嘴,和母亲一起轻扶着罗老太君去了饭厅。
大哥罗子承、二哥罗子显见了三弟,兄弟三人自是一番亲热,罗仲勋心知大夫人不待见庶子庶女,因此今天的接风宴都没让来,寇氏瞧着自己三个出色的儿子,觉此生都圆满了。
次日,百里云舒带着明夏明秋上了马车往罗家而去。
途中发生了一件小事,云舒带着明夏去点心铺子买东西时,从一旁的楼上跌落下来一个人,险些砸到云舒,被她眼明手快的顺势一捞抓住胳膊巧劲一带,卸去下坠的冲力,才免于因从高处坠落而伤亡。
手上黏稠的感觉和鼻端传来的血腥味让百里云舒皱了皱眉,待手上抓着的人稳住身形,才松开手打量眼前之人,一看倒有些诧异,竟是认识的。
月苍泫也没想到会是百里云舒救了他,这是第二次了,每次都是危急关头。
来不及多作解释,月苍泫深深地看了百里云舒一眼,朝她拱拱手,捂着重伤的腹部,步履踉跄匆匆躲进店里,消失在布帘之后。
不一会儿,一群手持刀剑的官兵便呼喝着寻了过来,百里云舒不动声色的将手往身后一负,若无其事的带着明夏回到马车上,令车夫出发。
“小姐,刚才那人负伤不轻,还被官兵追查,恐怕有麻烦。”明夏冷静地说。
“我在关州李良的城主府上见过此人,还救过他一命,看当时在城主府中的情景,此人身份恐怕不低。”百里云舒忆起自己劫持李良时,那两个被众护卫严护在身后的年轻人,后来地震时自己救的也是这人,还真是有缘。
此事略过不再提及。
由于昨日就使人来卫国公府投过拜帖,所以府中早已对守门的府卫、门房打过招呼,当百里云舒的马车一停在国公府前,门房就殷勤地上前恭敬地问:“可是百里姑娘的车驾?”
车夫跳下马车,应道正是,随即搬来马凳立于车旁恭候主子下车,明夏明秋率先下了马车,一人一边撩起车帘,百里云舒轻裳舒展,安之素然地从马车上下来,门房忙上前见礼,躬身恭请她入府。
百里云舒走在前面,明夏明秋拿着给罗老太君及国公夫人等备的礼品紧跟在后,刚走到大敞的正门,国公府大管家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热情恭迎的同时告诉百里云舒,老太君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言罢便在守礼的侧身在前面引路。
卫国公府百里云舒来过一次,还在这里待过两天,虽然时隔多年,但凭她的记忆力倒还记得一些物事,眼前的国公府比着前些年,显然又增色不少,看来罗国公这些年在朝中荣宠不衰啊。
罗老太君和国公夫人寇氏几年前曾见过一次百里云舒,那时少女还未长开,虽言谈举止聪慧沉稳,到底年岁尚幼尚显稚嫩,当时两人就对年幼的百里云舒颇为喜爱,笑谈等她长大了要将她聘了给赫儿当媳妇,如今看着身姿窈窕缓步而来的女子,两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满意的神色,这气质身段,比着京城任何一家名门千金都犹胜三分,何况她的身份对家族大有助益,很好。
对于罗老太君和寇氏表现出来的溢于言表的喜爱之情,百里云舒大方得体的应对如常,再再的让罗老太君和寇氏满意不已,高兴得合不拢嘴,安排了丰盛的筵席招待她,最后宾主尽欢的结束了今日的拜访。
夜间,罗仲勋歇在了寇氏屋里,听寇氏将今日的会面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也甚是满意,对于小儿子的这桩婚事,他比给子承子显娶媳时还上心,主要还是因为无为道人的身份太超然,连带的他对百里云舒也另眼相看几分。
罗子赫的婚事就这么认定了下来,只等无为道人一到京城,他们就上门提亲。
百里云舒从卫国公府回来的时候,无为道人已经到了她在京中的宅院。
凉亭里,一袭青色道袍头发上插着简朴木簪的清瘦道人正独自下棋,长及下颌的银白长眉随轻风微扬,让他看来更加仙风道骨,不由然地产生崇敬之情。
“师父!”百里云舒远远的看到那道消瘦的身影,就高兴的喊道。
无为道人闻声,停下欲放入棋盘棋子的手,扭头侧身看向人,那双温暖慈爱的双目注视着飞快跑来的百里云舒,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师父,我还以为你要过两天才能到。”百里云舒灿烂地笑着,在这个慈祥的老人面前,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有人疼爱有人关心有人责备的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任何负担,尽情的做她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