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撞上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的惊慌,我想还好,他还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只是他先护住张静雅的动作刺眼的刻骨,甚至想,不如就这么死了,让他记我一辈子,也好过于看着他离开。
医生说我可能要做一辈子的瘸子的时候我沉默,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而我不过是修养个两三个月自然就好的事。我知道这很卑鄙,但是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舅舅要求他作出回应,温文季说他会负责我的一辈子,舅妈急红了眼:“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好好地一个女孩子,这样可怎么嫁出去?你说!你说你怎么负责?”
“我娶,我会和阿兰结婚,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只是这样,最多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个月后我出院,一周后,婚礼。一个月来,温文季忙前忙后没有半句怨言,对我处处容忍,但我知道,若是没有这场车祸,他绝不可能和我结婚。我也知道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天,所以我只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他爱怜的那个女孩,远看气质卓然,近看更是不可方物,梨花带雨委婉告诉我她和温文季那真挚美好的两情相悦,希望我能够成全,至于救命之恩,有更好的报答方法。“想必,杜小姐也不希望和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吧。”我没有说话,这时候说多错多。
我们结婚了,没有浪漫,没有热闹。他以前说如果他和心爱的女人结婚,一定会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我卸了妆独自一夜无眠。
那个女孩又来找我,告诉我他们不曾断过联系,我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却只能装作不知道,只因为我的理智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是业界数一数二的阴谋家,自然是要慢慢筹划,然后赢得胜利。不能急,不要露出马脚。
我还是坚持出去工作,他知我是个不安于室的人,没多说什么只是细细嘱咐我注意事项,我点点头。
“你根本不快乐,何苦呢?”墨七放下手里的资料,倒了杯水给我。
“就这么一次,我就放手。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挑眉笑
“若兰……”
我开始做所有妻子该做的事情,我辞退了阿姨,做起来多年不曾碰过的家务,洗手做羹汤,他说你何必亲自动手,我苦笑,这一步跨出,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晚上他加班我会蜷在沙发里等他回家,假装熟睡,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角,轻轻叹息把我抱回房间。我多想睁开眼看看他那时的表情。我置办家里的家具洗漱用品,拖鞋,牙杯毛巾碗筷,沐浴露,都是双人情侣用品,我把我所有能想到的都放在这里。
每天清晨放好水等他洗漱,做好早餐,一起吃完早饭他会送我去上班,下班偶尔我们会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他看我东挑挑西选选觉得有趣,就总也爱跟着我听我讲解和阿姨大妈们砍价买菜之类的趣事。
我想成为他每一个细节的习惯,所以他衬衫的袖口是我买的,他的沐浴露的味道是我选的,他每天的衣服都是我搭配整理的。
周末,我们会像普通情侣一样去逛街看电影,我们会哈哈大笑,有时也会为了不同的见解而争执不休。他还是会挑掉我碗里的香菜,还是温柔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