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一念执着》
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对手戏。是我对你太过执着,才种下苦果,如今,也是我早预料到的。
我有多想说:你昨天去哪了,你是不是去见初恋了?你是不是……
这样的质问,我却没有勇气。这个我自己打的结,到最后我用尽力气也解不开了。
老远就看到舅妈在小区门口张望,我停好车,看她依旧一身旧围裙,只是比从前苍老了许多,笑呵呵地帮我拿东西。很久之前,久到在潮东村的时候,每周五放学她也总在路口,这么多年,她一直这个习惯。我知道就是这两个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的老人,才把我惯成这样的脾气,固执地走到自己的围栏里。
“您怎么下来了,不是腿不利索吗,您再这样,下次我就……背你上楼了!”我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嬉皮笑脸道。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找不着路吗?”她笑,皱纹斑驳。
“我怎么会……找不着回家的路……”我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
“你不知道,最近小区里有点乱,所以我想说下来接接你,那天楼下三楼的那家人家闺女回家,结果在半路被抢了包,后来……”她一路说回家,路上遇到熟人就高兴地朝人说:“这不闺女回来嘛!我……”我也只是打招呼问好,在一边等她。
“温女婿怎么没来啊?”
“他本来也是要来的,后来公司临时有点急事,就来不了了,他还让我给你们赔罪。”来的时候就想好的说辞,这时候也不至于露出破绽。
“就知道叨叨,一天到晚的,还好若兰没有学你,不然这个家不得吵死。”舅舅已经回来坐在客厅沙发上,见我们回来也站起来,过来拎我手上的东西,“回自己家就别买东西了,多麻烦,有什么想吃的和你舅妈说。”我点头“我去厨房看看。”
“哎呀,你来干啥啊!这里油烟味重,快出去,出去。”她放下菜刀,挥手让我出去。
“没事儿,我就是想来帮忙。”我把厨门关上“有什么我能干的?”
“嗯,洗菜,可以把要凉拌的菜洗了。”她笑着把要洗的菜放到盆里。
“好的,保证洗得干干净净!我可是啥都会的。”我以前也不怎么做这些,只顾打打闹闹,直到后来结婚,才开始学起来。温文季却从来不曾抱怨饭菜难吃,我问他好不好吃,他却打趣:“能吃到我日理万机老婆大人的饭菜,小的我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能抱怨。”之后我也尽量放下帮会里的事情,把心放到家里。
“诶,一眨眼,小乖你都结婚了。那时候舅妈看你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漂亮,你又没个定性。舅妈心里着急啊,这个社会什么人没有啊,你不在舅妈身边,不知道会遇到啥事儿,感冒发烧也没人管,饭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你从小就挑剔,平常和和气气的,骨子其实里比谁都刺,小乖,听舅妈一句,下次别再头破血流的了,遇到事情过不去,就逃走吧,逃的远远的。不过现在,舅妈不担心了,小乖你也有依靠了。我看着温女婿除了脸长得太好看,其他都挺好的……”
“舅妈,长得好看不犯法吧……”我即使打断她,怕她再说下去,我会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