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洪天泽,自从来到锡城以后,一改往日不务正业的恶习,突然变得“爱岗敬业”了。
实际上这都是因为他爸洪坏心“教子有方”,洪坏心告诉洪天泽:“只要你盯住了王见利公司的漏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时不时地给他找麻烦,说不定哪一次就能给他弄得翻不了身,乖乖地把他的市场份额拱手让给咱家。”
当这个坏二代得知刘云峰调到海天广场做总经理以后,他就想方设法地拉拢刘云峰,比如在一些社会活动中主动和刘云峰套近乎,海天广场搞庆典活动的时候洪天泽送上厚礼,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以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很显然他是要将刘云峰作为一枚对付我的棋子,从刘云峰身上获取情报,甚至干脆指使刘云峰做一些损害我公司利益的事。
洪天泽曾经在京城的震海广场做张士强的助理,因此他对这种商业综合体的经营方式了如指掌。
这一天,他又一次在一个活动中遇到了刘云峰,他知道这又是一个策反刘云峰的大好时机,于是他赶紧凑到了刘云峰近前。
“哎哟,刘总,有日子没见您了,别来无恙啊。”他寒暄到。
“哦,洪总,多谢关心,在下一切都好。”刘云峰虽然厌恶他,但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礼貌地回答到。
“怎么样,到海天广场之后还适应吗?我之前在京城的震海广场工作过,知道这种商业综合体的管理工作琐碎得很,如果您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呢。”
“好的,洪总,如有需要,我定当登门求教。”
“哎,刘总啊,”洪天泽压低了声音对刘云峰说到:“这个王见利啊,真是一条老狐狸,他总是能够利用别人的弱点,达到他自己的阴险目的。”
“哦,洪总似乎话里有话啊。”
“可不是吗。我是看咱们俩投缘才对你讲这些话的。那个王见利可真不是东西,我们震海广场那个张总(他指张士强),以前就在王见利的海天游乐城做总经理,海天游乐城可是张总一手建设起来的呀,那里的一砖一瓦都包含着张总的心血呀,可以说游乐场就像是张总的孩子一样。谁曾想王见利这个小人……”
“怎么,王总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吗?”
“岂止是不光彩,简直是另人发指。他把林梦瑶那个小马蚤货招进了海天游乐城,名义上是给张总当助理,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呀,那就是安插在张总身边的一个耳目。”
“洪总,您未免小题大做了吧。我想王总当时只是出于工作需要才那样安排的,您这是阴谋论吧。”
“嘿,刘总啊,你真是太单纯了,不过也难怪,你一直在国外留学,不清楚咱们国内商业场上竞争的阴险和残酷。”
“洪总何出此言?”
“王见利这个老狐狸,设了一计,他命令工人偷偷地把游乐设施的钢丝绳换成了标号低的不合格产品,然后匿名举报自己的游乐场,让安全局的人来检查游乐设施,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他的游乐场被罚款,他便以此为借口开除了张总,你说这不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要说这也算是一招苦肉计了,可见他为了挤走张总,而扶植他那个小情人林梦瑶上位,真是煞费苦心啊。”
“哦,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看出来王总是那种人呢?”
“哎哟,我的傻哥哥呀,他那是狐狸尾巴还没在你面前露出来呀。就拿这次他把你和朱锦程对调职务的事来说吧,你说你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把他的海天物流港和客运公司建立起来了,你屁股还没坐热,他就设了这么一个汽车超速超载被处罚的计策,找借口把你调离原岗位,安排在这么一个规模小得多的海天广场,而是让朱锦程那个愣头小子接了你的班。论资力,论能力,他朱锦程哪点比得上你,他在那个岗位上简直就是猴子称大王,他借着王见利的势力,狐假虎威。”
“洪总,没想到这里的水这么深。”
“可不是,你知道朱锦程和王见利是什么关系吗?”
刘云峰摇了摇头。
“朱锦程他爹就是王见利多年的合作伙伴朱昌盛,你想想,人家之间的关系不是比你近吗?”
刘云峰此时沉默不语了。
洪天泽摇头晃脑地接着说:“刘总啊,你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而不自知啊,你想想张总的下场,说不定哪天他王见利又使了一招苦肉计把你从海天广场挤兑走,不过张总还算幸运,我爸在他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看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就重用了他,我爸是个尊重人才,铁面无私,秉公办事的人。”他偷眼看了看刘云峰凝重的神情,趁热打铁继续说到:“如果刘总愿意和我们合作,咱们就联手整垮王见利,到时候我们公司保证聘请你为我们的总经理,让你在这锡城做物流和客运业的老大,你看这该有多好呢?”
刘云峰半晌没说话,他心里开始摇摆不定,如果说让他与谁合作去整垮谁,这种事他是肯定不会做的。虽说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尤其是在听了洪天泽刚才的一番“高论”之后,他对自己的处境更加担忧,会不会真如洪天泽所说,王见利对他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在他对王见利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一脚把他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