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梵羽与迪巴伦被送进了十三号牢房。
十三号牢房一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个精瘦男子坐在牢房的上首,在他的身后分别站着另外四个人。
看到冯梵羽走进来,坐在上首的精瘦男子盯着冯梵羽头上的帽子愣住了,随后突然拍着大腿狂笑起来:“是绿帽子,居然是绿帽子,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戴绿帽子!”
精瘦男子身后的四个男子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就连与冯梵羽被一起送进来的迪巴伦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看着精瘦男子五人肆无忌惮地狂笑,冯梵羽真想过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让他们好好尝一尝功夫的酸甜苦辣。
不过,为了减刑获释,冯梵羽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差点焚天煮海的好脾气。
冯梵羽翻了个白眼,仰头向牢房房顶上望去。房顶上一片灰白,满足了幻想的基本要素。
在仰头的一刹那,冯梵羽觉得头顶的绿帽子似乎又重了不少。
自从被戴上这顶绿帽子——冯梵羽觉得应该好好的强调一下这个“被”字——冯梵羽发现这顶帽子每天似乎都在加重,这让冯梵羽既好奇又担心。好奇的是,帽子为什么会加重;担心的是,如果这帽子每天增加一点重量,迟早有一天这顶帽子会把他的脖子压断。
当然,冯梵羽对于自己头上这顶犹如草地般绿油油的帽子同样很有意见,恨不能将其撕成碎片,让它天女散花。可惜的是,帽子在经历过无数次毁灭性的打击后,它依旧像不死的小强一样傲娇地矗立在自己的头上,彰显着特属于绿色的雄姿。
“嗯?谁让你笑了?”精瘦男子看到迪巴伦裂开的嘴,不由皱起了眉头,“卡巴,你去教教他监狱里面的规矩!”
“是,高贵的咋乌!”被称作卡巴的男子从精瘦男子身后走出去,狠狠地扇了迪巴伦两个耳光。
这个卡巴很丑,属于那种在娘胎里就毁容的人类,狰狞的脸上如果配上阴冷的表情,绝对可以和夜叉同台选美。
“你叫什么名字?”卡巴揪住迪巴伦的领子,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迪巴伦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地说:“我叫迪巴伦!”
“迪巴伦,我们来玩个骑摩托的游戏吧!你跪在地上爬,我骑在你背上,双手拧着你的耳朵。左手拧叫离合,右手拧叫加油。左脚踹你的左胳膊叫发送,右脚踹你的右胳膊叫换挡。无论是我换挡还是加油,你都必须发出摩托车该有的声音,否则小心我扒了你皮。”
卡巴兴致高昂地说,他最喜欢骑摩托了。进这个牢里的犯人,除了牢头咋乌外,他几乎骑过所有的人。
迪巴伦有点害怕地看着卡巴,他不知道什么叫骑摩托,他吓坏了,没有听清楚卡巴说的是什么。
“尊敬的卡巴,您,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迪巴伦结结巴巴、小心翼翼地问卡巴。
听说迪巴伦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卡巴一脚踹在迪巴伦的肚子上,迪巴伦一阵痉挛,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我的话你居然敢没听清楚,你是不是想让我扒了你的皮!”卡巴一边狠狠地臭骂着迪巴伦,一边在迪巴伦的身上施展着肉体摧残术。
看着拳拳到肉,脚脚入骨的泰国拳术,冯梵羽觉得这些牢头狱霸好残忍,好血腥,好恐怖!
不过,冯梵羽胆子比较肥,煎出二两油根本不成问题,看到卡巴与迪巴伦如此零距离地亲密接触,不由苦笑起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迪巴伦抱着头蜷缩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嘴里面不停地喊着:“不敢了!不敢了!尊敬的卡巴,我再也不敢了!”
在一阵剧烈的运动之后,卡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而晶莹的汗珠。
卡巴甩了甩额前飞扬的发线,将凶狠的目光移到了冯梵羽的脸上。
看着卡巴因为剧烈运动而通红的脸,冯梵羽心中一阵无奈,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首打油诗从内心的小魔鬼中奔涌而出:我本有心不打人,无奈卡巴想挨打,既然挨打这么爽,不妨让他爽一爽。
冯梵羽明白,如果不好好的震慑一下这些牢头狱霸,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变成牢头狱霸。
“喂?你不是泰国人吧?”
“这和你有关系吗?”冯梵羽摸了摸已经长出了胡子的下巴,这些胡子说明冯梵羽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虽然没有接受过女人的处理,但是处男也是男人。
“嗯?”卡巴皱起了眉头,发现眼前的年轻人有点与众不同,但是哪里与众不同,卡巴一时没有发现。
“嘿!你叫什么名字?”
“这和你有关系吗?”
“嗯?怎么又是这句话?”卡巴不但眉头皱的更深了,就连脸也黑了。
“老兄,别皱眉头了,会生鱼尾纹的,虽然你从出生那一天起就因为基因问题注定毁容无疑,但是千万不要自卑!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冯梵羽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将卡巴皱起的眉头抹平了,并且以美容师的手法十分熟练地为卡巴先生做了几下护理。最后,冯梵羽在双手的配合下为卡巴摆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对了,这样才乖哦!”冯梵羽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虽然卡巴笑起来和哭差不多好看,但是冯梵羽觉得自己与卡巴同为狱友,应该好好的关照一下卡巴,不能让卡巴因为他残废的脸而自卑,要鼓励他做一个脸残志坚的好罪犯。
“嗯?”卡巴脑神经有点短路,一时回不过神,怔怔地看着冯梵羽。
咋乌四人同样也愣住了,震惊地看着冯梵羽。
冯梵羽优雅地微笑着,等着卡巴发难。
冯梵羽明白,既然卡巴对本是同根生的迪巴伦都动用了肉体摧残术,那他作为一个外来的和尚,光头必定会被当木鱼敲。但是冯梵羽不愿忍气吞声,他做不到。
当然,为了彰显礼仪之邦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光辉形象,冯梵羽决定后发制人。
不过,冯梵羽和紫霞姐姐一样,猜到了开始,却猜错了结果。
当卡巴回过神后,暴怒的就像一头公牛,扬起他的拳头向冯梵羽的扑去。
冯梵羽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从小在国术世家中长大,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对付几个小瘪三还是游刃有余。
“咚”的一声,冯梵羽躲过卡巴的拳头,用膝盖顶在了卡巴的胃上。
卡巴就像虾米一样捂住了肚子,弓起了身,摔倒在地上,嘴里流出少许的胃酸。
看到卡巴倒下,咋乌勃然变色,霍然站了起来,右手一扬,一把多功能水果刀闪现在他的手上。
“小崽,你想死不成!”咋乌厉声大喝,一个健步蹿出,扬起手中的刀向冯梵羽的肚子上捅去。
冯梵羽同样面色大变,他虽然功夫很好,但是很少与人搏斗,更没有与人生死相搏过,一时有些慌乱。
冯梵羽一个闪身,躲到咋乌身侧,右手一把抓住咋乌握刀的右手,左手点在咋乌的右手手腕上,双手合力,将水果刀翻转过来。
恰在这时,咋乌来不及刹住的身子撞在了水果刀刀尖上,水果刀顺着咋乌的肚子捅了进去,直没入柄。
咋乌颤抖着倒在了冯梵羽的脚下,满脸不敢相信地望着冯梵羽,眼中的神采越来越少。
冯梵羽握着沾满了鲜血的水果刀有些惊慌失措。
无论是咋乌,还是冯梵羽,他们都不想杀人。咋乌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冯梵羽,而冯梵羽在慌乱之中,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将咋乌刺杀身亡。
看着鲜血像泉水般从咋乌的肚子里涌出,卡巴四人先是愣在了当场,随即便失声嘶吼起来:“杀人了,来人啊!”
冯梵羽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