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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坡路

四人有说有笑地,意犹未尽地下山去。

“哎,原来做好人好事,这么暖人心呢!”晨籽感慨道。

“是啊,一个人做好事,尚且温暖感动,我们四个人同时做一件好事,竟是这样的大快人心,酣畅淋漓啊!”周艳接话道。

“这还是得向艳姐看齐啊!”小张应承道。

“诶,这次我倒没帮上什么忙!主要的功臣是晨籽同学和咱清妹!”周艳笑着说道。

“对啊,我好像啥都没做!”小张惊醒道,“哎,我说,清美女是怎么找到那个叔叔的?”

“呵,刚好那个叔叔在焦急地通话,只言片语中透露出丢了东西的讯息。”嫒清淡然一笑,自信洒脱。

“神了!”小张竖起大拇指。

“是啊,我家清妹是谁?”周艳不吝赞美。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其实也没有完全考虑好,就那样草率地四处寻人,哪那么容易能判定一个人丢了东西呢?”嫒清淡然一笑,对自己谦虚道,“所以能找着那个叔叔,纯属巧合!”

“哎呀,别谦虚啦!咱清妹的逻辑思维能力还用明说吗?”周艳凑近嫒清,搂抱着嫒清的肩膀。

“呵呵,时间不早了,加快步伐吧!”小张在最前面提醒道。

“嗯,下台阶还是多注意,容易伤膝盖!”周艳温馨提示道。

“那,可以这样走下坡路吧?”晨籽像螃蟹一样跟在小张后面横着走,步伐有些滑稽。

“不是,得这样走!”小张采取二人转式走法,走得那叫一个灵活,逗得后面的周艳捧腹大笑。

“微屈着点儿膝盖就好了。”嫒清淡然一笑,给出建议。

不知不觉已到半山腰,四人并不打算休息,下山的路太轻松。

忽然见到一帮陌生男生热情似火地从下面蜂拥而上到小张面前,小张躲闪了一下。

再轮到离嫒清没几步台阶的晨籽,晨籽也尽量避开。可是刚好狭路相逢,此处的道路有些窄,两边都是灌木丛和树木。晨籽刚刚避开下面蜂拥而上的一帮男生,转个身发现身后的嫒清和周艳有些不知所措地被男生群拥挤得左右为难,眼看嫒清踩到阶梯边缘,快要摔跤,晨籽本能反应地快速往回大步迈上三个台阶,立即伸出右手去扶住嫒清,但因为重心不稳,脚上又踩到一个小石头,滑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台阶下面,整个身子侧转了180度。与此同时,嫒清还是踩空了一脚,“啊”了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往一边倾斜,但好在周艳扶住了一把,又立稳了。

当嫒清愣怔又恢复之后,注视着脚边狼狈地横趴着的晨籽,赶紧蹲下来关心问了句:“你还好吗?”

周艳也顺势蹲了下来,作势要扶起晨籽。而那帮陌生男生群已经远去。

此时晨籽依然横趴在台阶上,没有动。

小张本来“呵”了一声,发现情况不对后,赶紧跑上来,察看晨籽的状况。

“是不是碰到左胳膊肘了?”小张轻声问道。

晨籽轻轻点点头,右手勉强稍撑起身子。小张和周艳赶紧搭手帮忙。

“你怎么这么傻呢!我又不会摔跤!”嫒清埋怨的眼神里泛着泪雾。

晨籽冲嫒清傻笑了一下,自嘲道:“是啊,我想多了,习惯摔跤的是我。”

嫒清蹲着,搀扶着晨籽的右手,周艳推着晨籽的右肩膀,小张托起晨籽的背,晨籽勉强坐起来。

“唉……”晨籽叹息了一声。

周围上山下山的人好奇地关注着,路过时尽量避开。

晨籽知趣地往台阶边上挪了挪,结果屁股一阵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还摔痛屁股了?”小张托着晨籽的背关心道。

“可能是尾椎,没事儿,让我缓缓!”晨籽深呼吸,神色黯然地自我抚慰。

“唉呀,都怪那帮男生!神经病嘛不是!”周艳忽然气愤道。

“是不是好人没好报?”晨籽轻声自嘲道。

“这话说的!两码事儿嘛不是!”小张拍拍晨籽的背。

“看看你左胳膊肘吧?”嫒清急切关怀的眼神。

“别了,疼!”晨籽的左手臂耷拉放在左腿上。

“那还是得冷敷一下吧?万一又肿了呢?”嫒清试图握起晨籽的左手,“小张,拿瓶水出来!”

“不用了吧,这么冷的天,脱开袖子就是冷敷了!”晨籽自嘲道,呼出一口白气。

是啊,这可是冬天。因为爬山产生了身体热量,误以为气温不低呢。

“呵。”周艳忍不住笑了。

“那脱开袖子吧,我帮你!”小张作势帮晨籽脱外套。

“谢了!”晨籽乐观地笑着,配合小张脱外套,但是仍然坐着。

只有嫒清能了解,晨籽若不是真的摔得钻心的疼,一贯逞强的他铁定会站起来假装没事人儿的。

脱掉外套的左边,里面的薄毛衣和秋衣容易卷起袖子,小张帮忙轻轻谨慎卷起左袖子,晨籽耐心配合着。可无奈晨籽手臂长,秋衣比较紧,袖子卷起来并不轻松。

“哎呀,算了吧,就这样晾着!”晨籽由于受不了一阵一阵的疼痛感,和嫒清聚精会神的关注,便放弃露出左胳膊肘的打算。

“噢,那我摸摸吧,看肿了没?”小张停下卷袖子的别扭动作,谨慎地试探着摸了摸晨籽的左胳膊肘,“好像没肿!”

“我来吧!”嫒清抛下矜持,伸出了玉手,轻轻在晨籽的左胳膊肘处捏了捏。

晨籽受宠若惊,不敢吱声,只享受欣赏着眼前嫒清认真而关心的面容。

“是没怎么肿,挺好!”嫒清放下手掌,近距离地端详着晨籽的表情。

“噢行了,我没事儿了!走吧!”晨籽假装轻松道,又恢复了逞强的习惯,作势要站起来。

“不再多休息会儿吗?”嫒清端详着晨籽的神色。

“不用了,下山吧!时间不早了!”晨籽装傻着,带头跨出了往下的一步。

“嗯,西湖别去了!先去医院吧!”嫒清和晨籽并排站着,向周艳和小张寻求认同。

“是,最好去趟医院!”周艳配合着。

“啊,别了吧?我挺好啊!你看我真的没事儿了!”晨籽抖动着双腿,右手摇摆着,使劲儿表演着。

“不,要去医院!”嫒清直视着晨籽,不容二话。

“啊,那还是先回学校吧?回了学校再说,成不?”晨籽不情不愿,努力推脱,“先去校医务室,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好不好?反正学校那边的医院也近!”

嫒清本来坚持的想法,被晨籽这一套说法,瞬间动摇了。确实市区的医院不太熟,而且收费确实偏贵。

“那好吧,咱们先回学校吧!”小张帮晨籽说话。

“嗯对啊,走吧走吧!”晨籽依然带头往山下走,忍着左胳膊肘的肿痛和尾椎骨的刺痛。

嫒清默认,周艳上前搀搂着嫒清的手,跟上下山的脚步。

此时晨籽的内心五味杂陈。

而嫒清的内心被扔进一块小石头,砸起不断波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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