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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什么?”安阳公主一把推开正在给自己梳头的侍从,吃惊的失声大叫起来,“南宫哥哥赢了?”

“千真万确啊公主。”一旁的宫女低着头确认。虽见不到她的面容,但其话语中也透着难以掩饰的欢愉。

安阳公主呆了一阵,不觉热了眼眶。这些天来,她每日每夜都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自己被送上花轿的情景,看到南宫朔雪无奈的神情……现在,她的南宫哥哥赢了,她也不用被送往齐国,她又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在宫里小跑了……

她赶到大殿门口,发现早就有许多人在此等待,似乎,父皇也在?满满一长廊的人,再加上自己本来就娇小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忽然闻得一阵骚动,然后传来皇上的大笑:“欢迎将军回宫,哈哈哈……”

安阳公主奋力地踮起脚尖极力地向外张望却被拥挤的人群遮住了所有的视线。心中急切,便使劲地向外挤,一边挤一边喊:“都让开,给本公主让开!”可是似乎没人听见她的喊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人群中探出了那颗小脑袋,一眼便看见了南宫朔雪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挽着南宫朔雪的手臂!平时自己甚至连碰一下他都得不到允许,她怎么可以……太过分了!

“南宫哥哥!”安阳公主把手费力地从人群中拔出来,冲着南宫朔雪使劲地晃。

不知是谁轻轻说了一句:“诶,这不是安阳公主吗?”“什么!公主?”众人吃了一惊,连忙让开,一下子失去重心的安阳公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哎哟,你们这群坏蛋,呜呜呜疼死我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就把目光头投到了趴在地上的安阳公主。南宫朔雪虽然听不见,但光听声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由得微微一笑

安阳公主马上爬起来,奔向南宫朔雪,抱住他的一支胳膊,笑着说:“南宫哥哥,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南宫哥哥最好最厉害了,嘿嘿。”一抬头却看到他闭着眼睛,南宫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南宫朔雪笑着说,没事不过就是看不见了嘛。”

“什么安阳公主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南宫哥哥你告诉我是谁干得的,我打扁他”,说这举起无力的小拳头晃了晃。

“若我告诉你是我自己干得呢?”

“啊?你为什么要弄伤自己呀。”

南宫朔雪没有回答,说:“我一回来你就缠着我问这问那,我还活着不就好了?去追究那么多作甚?”

皇上笑道:“哈哈,好了,不提这些今天是个大喜之日,寡人要大宴群臣,今晚定要一醉方休!哈哈哈……”

墨纤羽看了看一边笑嘻嘻、一脸天真的安阳公主,始终没说一句话。南宫朔雪双目失明,当然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

夜,来临,皇宫内一片欢腾,鼓乐笙歌,美酒佳肴,好不快活!南宫朔雪因为眼疾,不适饮酒,倒也还好,皇上却是喝得伶仃大醉,,安阳公主早就被送回了寝宫,因为她喝了一杯就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墨纤羽也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一张红木雕花椅上,反复读着洛燚留下的那张字条:

墨姑娘:

对不起,没和墨姑娘你道别就离开了,只是家中还有许多事等着在下去办。以在下愚见,南宫将军的双目,定然是用了什么秘术,致使失明,想来就算是宫中御医也未必有医治之法。在下知晓一位高人,名曰琉异君,身在一座无名的深山之中。从皇城一路向南,行数日便可到达。见到他时,可以此信示其,想必此人定有办法医治。墨姑娘,有缘再见。

洛燚

墨纤羽叹了口气,这洛燚还真是个好人,一路上多亏他的悉心照料,还教了自己许多极冰之力的掌控方法却不索求任何回报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南宫朔雪双目失明的,但那位琉异君,倒是引起了她的极大兴趣。

这是,南宫朔雪被一名宫女扶着,慢慢进来。墨纤羽连忙收起字条,上前扶过他,坐在桌旁。

“纤羽,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什么呢?”

“朔雪……”墨纤羽停顿了一下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知道,你的眼睛是被秘术所伤,这里的太医根本不会有什么方法医治。离开这里,我们去别人治好你的眼睛。然后找一处人烟稀少的清净之地,我们一起安安心心的生活。”

“纤羽怎么了?为什么想要离开?这宫中的生活纤羽不喜欢吗?”

墨纤羽握住他的手:“朔雪……只是这宫中……”

“呵……纤羽,我明白了。你喜欢清净,这里人太多,太杂,纤羽你不适应也很正常。”

“那我们……”

“嗯,就依纤羽的意思吧。况且我现在也双目失明,也当不了什么将军了。再休息几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好了。”

那一夜,他们聊了很多……

一连住了三日。墨纤羽替南宫朔雪整理好行李,然后扶着他,慢慢步入朝堂……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许久,缓缓开口:“这么急么?”

南宫朔雪面不改色,道:“陛下,如今臣双目失明,难以再担任护国将军一职。况且纤羽无法适应皇宫的生活。恳请陛下赐臣携纤羽衣锦还乡。”

皇上紧握的手掌缓缓松开,叹道:“罢了罢了,要走边走吧。”

“多谢陛下。”说着,行了个礼,然后起身。墨纤羽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你们……你们给我站住!”突然传来安阳公主的声音,“南宫哥哥,你又要丢下我自己跑了吗?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望着门前的安阳公主,墨纤羽微微皱了皱眉,攥着南宫朔雪衣袖的手,不觉紧了紧。

“公主,现在可不是胡闹的时候。”南宫朔雪话语中少见的有了些不满,这可是在朝堂之上

可是安阳公主死缠烂打地吵着要去。皇上突然拍案而起,怒道:“胡闹!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来人,送公主回宫!”吓得所有大臣无不跪倒在地,连忙谢罪。安阳公主从未见过父皇生如此大的气,呆在了原地。很快,几名士兵从外面进来,任凭她挣扎吵闹,还是将其带出了朝堂。

南宫朔雪道了声告退,便离开了宫殿……

“纤羽,我们要往哪里走啊?”天空中,南宫朔雪御剑载着墨纤羽。墨纤羽轻轻托起南宫朔雪的手,指着南方,道:“一直按照这个方向走吧。”南宫朔雪笑着点了点头:“嗯,那纤羽你抓紧了,我们出发。”说罢,朝着南方飞掠而去。

一连赶了四天的路,终于见到了一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山顶高耸入云,绵延数里。刚一进入其边界,南宫朔雪就感到体内灵力飞速流逝,脚下之剑也摇摇欲坠。便只好落地步行了。

“看来这里被人下了禁制啊。纤羽,只好委屈你和我一起走这山路了。”南宫朔雪一边收剑一边说道。

墨纤羽摇摇头,道:“和朔雪在一起便是最幸福的事了,哪里谈得上什么委屈呢?”于是,便扶着他,朝大山深处走去。

烈阳渐渐挂上了天空的最高处,此时正值七月,虽已夏末,然温度依然持续不下。在大山之中行进的二人,早已汗湿了衣襟。墨纤羽开口道:“朔雪,我们休息一下吧……”

“这倒是我的错了,走了这么久,我都没注意纤羽的情况。嗯……累了就赶快休息一下吧。”

“前方有一块大石,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吧。”说着,便扶着南宫朔雪坐在石头上,自己也坐在旁边。望着他满额的汗珠,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为他轻轻擦拭。

吃过干粮,喝足水后,正欲动身,忽见得一个樵夫,扛着满满一担柴,急匆匆的走过。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

“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深山之中,还会有一个樵夫。”墨纤羽低声说道。

耳中听着其脚步声愈来愈近,南宫朔雪抱拳问道:“这位兄台,可知琉异君否?”墨纤羽注意到,樵夫的脚步停了下来,但仍然低着头,沉默着,似乎在做挣扎。心生奇怪。

许久,对方才开口,语气低沉:“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哦,在下眼疾严重,一位朋友告知,此处的琉异君有办法医治,特来求医。”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摆摆手,道:“不知道,不要问我。”说罢,连忙离开。

二人感到奇怪。

“此人从始至终未用正眼视人,无论从何处来看,此人的行径都颇为怪异。”墨纤羽道。

“纤羽,这琉异君究竟是何人?那晚,你只说乃一位朋友所荐,可具体的,我并不了解。”

“我曾四处打听了一下……”墨纤羽犹豫一下,又道,“只是……实在是冲突,也许……也许并不是同一个人。”

“纤羽,”南宫朔雪脸上突然严肃起来,“打听到了什么?”

墨纤羽沉默一阵,缓缓开口:“琉异君,他凭借一把翝羽血剑,十六岁便上了战场,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十七岁便当上了齐国将军。由他带领的军队无不所向披靡,如破竹之矛,另人闻风丧胆。后来,他却突然杀了齐国国君,孤身一人杀出三万大军的重围,最终不知所踪……”

闻言,南宫朔雪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墨纤羽连忙又道:“朔雪……朔雪不要担心,也许我们要找的琉异君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呢。”

“纤羽……那个洛燚,真的值得信任?”

墨纤羽微微点头,道:“我想洛大哥他不会骗我的。”

“罢了,我们还是再找找看吧。”

于是二人再次动身。行了不久,墨纤羽忽然看见地上的那一担柴,走近再看,发现旁边还有一摊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听了墨纤羽的描述,南宫朔雪心生诧异,猜测道,“难道是刚刚的樵夫出了什么意外?”

墨纤羽抬起头,发现前方似乎有一间木屋,在树林间若隐若现。

“朔雪,前方不远似有房屋。”

“房屋?莫非是那樵夫的住所?”南宫朔雪思索一阵,道,“纤羽,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墨纤羽扶着南宫朔雪,穿过了树林。果然有一间小小的木屋。房屋不大,共有两室,周围被一片竹林环绕。四下里一片祥和的气氛,但南宫朔雪心头却掠过一丝寒意,他警觉起来,总感觉这四周充满了杀意。

突然,一把血色长剑从木屋之中飞射而出,听到前方撕裂空气的声响,南宫朔雪大喝:“纤羽小心!”说着,一把推开墨纤羽,同时御剑出鞘,将长剑生生弹了回去,自己也连退十余步。

一道红色身影从木屋之中飞出,将血色长剑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稳稳地落于地面。

他一身血色红衣无风自动,散于身后的一头黑发竟开始慢慢变红,眼瞳中的杀意似要将天下都屠尽。

恐怖低沉的气场压得二人喘不过气来。虽然此时的对方浑身被杀气所披,但任然可以感觉到……

“你……你是刚才的樵夫?”南宫朔雪有些压抑的道。

墨纤羽大惊,她看见对方手中的长剑上,放着悠悠血茫的两个字:翝羽。

“朔雪……他是……琉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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