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净衣同样笑着点点头,说道:“没错,就像执念的等级一样,念术也有等级。”
“念术共有天、地、人三种等级。”
花错明了的点点头,说道:“想必,天级一定是最强大的了。对吗?”
“没错,人级是最差的一种。修炼这种念术,不仅不会节省念力的输出,造成的威力也无法尽如人意。所以,如果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谁都不愿意去学习人级的念术。”
花错笑道:“看来,人级念术一定便宜的很,而天级的念术一定贵的要命。”
“如果只是要命,那一定会有人来拿命换。只不过天级念术并不是有命,就可以拿来换的。”
染净衣说到这里,脸上不无骄傲的表情。
花错看着他骄傲的脸庞,不禁笑着说道:“想必,师傅你一定有天级的念术喽?”
染净衣自然对他没有隐瞒,当下便笑着说道:“这个自然,曾经的花氏何等强大,天级念术几乎囊括了整个世界的收藏。”
“昔年,少主待我如同亲人,天级念术自然不会对我加以隐藏。”
花错想起了那个强大的花氏,还有辞世万年的花影月。
虽然他只是偶尔通过染净衣的介绍,知道一点关于花氏的讯息。但他知道,自己所想象的花氏,恐怕根本无法与万年前的花氏想比。
因为染净衣说过,天级念术需要用命来换,而且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人愿意拿天级念术换一条命。
所以,天级念术的珍贵性,绝对无法衡量。
但染净衣却看起来对此并不在意,他的手中好像掌握着很多天级的念术。
染净衣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花错,突然说道:“只可惜破魂之下没有天级念术,最多也只有地级念术,不然就可以让你体会一下天级念术的厉害了。”
花错闻言,兴趣盎然地问道:“师傅,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破魂之下的地级念术。”
“你不是已经学了吗?悲云手,那就是地级念术。”
花错闻言,有些意兴阑珊的叹道:“原来,那就是地级念术啊。”
染净衣见花错对悲云手好像很不满意,呵呵一笑:“你实力低微,根本没有发挥出悲云手十分之一的威力,当然会觉得不满意。”
“看着!”
染净衣突然抬头,望着屋顶,念力怦然而动。花错可以看到,他的衣服猛然间无风自动,鼓胀的袖袍噼啪作响。
突然,染净衣右臂仿佛打破了时间的阻碍,在花错的惊诧之下,他的右臂似乎在动,但却看起来毫无动作。就在这一个刹那的恍惚,染净衣的手臂已经高举过头顶。
“划云击!”
一道清澈的圆环自他的手掌发出,接着瞬间扩大消散,穿透了房屋。
花错只来得及看到这些,便发现原本昏暗的屋子突然明亮了许多,因为,天空正有一道月光洒进屋内。
屋顶竟然无声无息之间消失,只留下了一道皎洁的银月。
花错不禁感叹着看着头顶,赞赏道:“果然厉害,我竟然没有看到屋顶是怎么被打破的。而且,屋顶竟然连一丝残渣都没有剩下。”
染净衣却回头笑着说道:“如果,你认为这就是悲云手的力量,那你就太低估地级念术的威力,也低估了少主的天赋了。”
花错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染净衣却抬头看向了天空,那里只有一轮银月,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花错只好也随他抬头,看向了朦胧漆黑的天空。
突然间,银月余晖的一旁,仿佛有一道微小的黑云出现。接着,那黑云竟然开始不断扩大,看起来,似乎正有狂风在催动它的体积不断膨胀。
它从一个小黑点开始,逐渐变成了云彩的模样,然后又变成了巴掌大小的云团,接着又在瞬息之间变成了湖泊大小。
而且,它的变化一直都未停止,它还在以一股澎湃的气势,肆意横掠着这片天。
云彩谁都见过,各种形状的都有,任何人只要抬头,就可以看到。
花错自从重见天日,就喜欢看到的各种东西。
云彩他也喜欢,云彩有各种形状,还有各种颜色。白天它就是白色的,等到黄昏的时候,就会因为日落的缘故,变成火烧云。
夜晚的云彩有些灰暗,但因为有月色的映照,看起来更加富有韵味,令人神秘向往。
但云彩有个统一的特点,它们好像并不是突然出现,谁都没有见过它们出现的样子。当抬头去看时,它们就已经在那里,根本无法捉摸到它们出现的任何行迹。
但今天却是个例外,花错终于看到,云彩突然出现,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不断的扩张汹涌。
而且,它们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它们的影子已经遮蔽了月亮,原本清明的夜空,突然变的阴沉起来。
花错望着头顶遮蔽了半片天的黑云,突然感叹道:“划云击,莫非这些云彩,只是划云击的攻击序幕。”
染净衣总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没错,只要还站在这片云下的人,我都有把握将他们全都留下。”
“只不过很可惜,并不能留下活口。”
花错不禁为之震惊,他也曾经施展过划云击,并且顺利击杀了三头念猪。但他释放出的那点云彩,比起染净衣如今的手段,简直连一点边际都赶不上。
他有些感慨的叹道:“如果漫天的云彩突然落下,那又有谁能逃的了呢?”
染净衣:“你已经试过了划云击的威力,自然知道它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柔弱,所以,你一定已经明白了地级念术的威力,对吗?”
花错只好点着头,佩服的叹道:“地级念术,果然很可怕。”
他虽然在称赞这地级念术的可怕,但心头却对花影月更加神往不已,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天赋异禀的鬼才,竟然可以创造出牵动天地万象的招式。
正在花错想着花影月之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花错只好打开房门,看着站在不远处,满脸惊怒交加的林雄,以及带着惊疑不定神色的齐峰。
慕容谦则远远的微笑点头,不做他话。
花错知道,天空突然出现如此奇特的现象,再加上自己屋子的屋顶不翼而飞,谁都可以联想到自己这里。
何况,施展如此惊世骇俗的念术,不仅需要强大到极点的灵魂,更加动用到了庞大到无可计量的念力。
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实在太难。
所以,他们一定都会带着好奇来这里看看。
花错知道自己要给他们一个解释,于是,他便笑着说道:“我突然很想看一下月亮,就把屋顶拆了。但我又觉得只有月亮不好看,所以想看一下夜里的云。但云太少,我想看到更多的云。谁知道,我却停不下来了,所以云彩便越来越大,竟不小心被大家都看到了。”
这完全是一个合理,而又最不合理的解释。
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在夜里突然想看月亮。即使他想看月亮,也不会拆了屋顶,更遑论想要看到随时可以看到的云彩了。
这无疑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于是,大家都在猜测,花错一定是在显摆自己叶瞳的瞳术,故意要让别人觉得自己了不起,好彰显自己独特骄傲的一面。
齐峰便是这样认为的,他心里不免有些妒忌,还有些憎恨花错。他一直认为好的东西都应该归他所有,尤其是花错的叶瞳,那个传说中的叶瞳!
但他随即便不再气恼了,因为叶瞳过两天就是自己的了,花错在炼器一途必定会输给自己,他相信,如果自己的人马来了,花错一定不敢违背赌约。
所以,叶瞳必然将会成为自己的东西。
齐峰想到这里,便怒哼一声,转身愤怒的离去了。
林雄却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花错,他发现花错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的心魔不仅杀了自己的儿子,还引来了齐峰这个瘟神,摔了自己家的瓷器不说,还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全然没有一点做客的样子。
如今,花错更加住在了自己家,他居然还掀了自家的屋顶,理由竟然只是为了看月亮。
他已经不愿意再看到花错片刻,于是便黑着脸转身走了。
慕容谦苦笑着摇摇头,两人不过分离片刻,花错便又搞出了这样一个动静,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所有人当中,恐怕只有慕容谦最清醒。因为他知道,花错是他的朋友,他一定不会耍无聊的能力,来获得一些无谓的称颂。
所以,眼前的这一切,必定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实。而不是像别人猜测的那样,花错在施展瞳术。
于是,慕容谦更加笃定,花错的背后一定有更加可怕的存在。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够像他一样,在二十不到的年纪,就可以施展出如此令人震撼的手段。
答案只有一个,他的背后有一个任何人都几乎无法抗衡的强大存在。
慕容谦已经不愿意再往下想了,他只要知道,花错是自己的朋友,这就够了。
所以,他只是微笑的对花错点头,接着便转身追着齐峰,一番好言相劝。
花错见所有人都离去,于是便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对染净衣说道:“师傅,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不早说。”
染净衣却没有理他:“这片云要好几天才能散去,太阳的话,这几天是无法看到了。”
花错闻言,只得苦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