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刚刚看到花错眼中的叶瞳,心中惊诧还未升起,便看到一个疯子突然闯出,手中的长剑更加直取自己要害,心头不免震惊。
但他却临危不惧,手臂猛地轻抬,‘噹’地一声挡下了林奇的一击。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的手臂。
他的衣袖已经撕裂,露出了里面乌黑程亮的手臂。
花错却丝毫不理会他,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他的钢体实力更加不曾有一丝忌惮。
林奇仿佛疯了一般,开始不停地对着那青年攻击,他好像认准了眼前之人便是花错,誓要将他置于死地。
那青年虽然不惧林奇的攻击,但如此被人莫名其妙的纠缠,也打出了火气,当下便猛地拧身躲过了林奇的一剑,随后便拍向了林奇手肘。
‘咔擦’一声,林奇的手臂被他打断。
但林奇却依旧丝毫不停地追击者他,好像刚才断掉的不是自己的手臂。
青年脸上一阵惊惧,见林奇对疼痛竟丝毫不予理会,当下便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奇,身躯猛地退后几步,接着单脚一蹬墙壁,翻飞而起,一掌打在了林奇头顶,将林奇一掌击毙。
林奇的身体在地面不甘的弹了弹,接着便睁着双眼死去。
“哼!”青年不屑地鄙了一眼地上的林奇,接着便怒视向了花错。
他已经看出了花错眼中的叶瞳,而且对叶瞳他早已有耳闻。他更加猜的到,刚才必定是花错对那林奇使用了瞳术,所以林奇才会对自己死缠烂打。
“卑鄙小人!”青年愤怒地望着花错,冷冷地骂道。
花错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左眼当中的荷叶未曾褪去。经过这一个月的修炼,他的精神力已经上升了一个档次。虽然瞳术使用过多之后,还是会感到晕眩。
但要使用十次还是没有负担的。
刚刚那青年竟敢对敖雨出言不逊,这让他感到很愤怒。敖雨对他来说极为珍贵,他不容许有任何人冒犯她,谁都不行!
所以,当他听到那青年的话后,当下就将林奇的意识进行操纵,把那青年改变成自己的模样。
也正因如此,林奇才会不断死缠着那青年拼命,只不过林奇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掌击毙。
如今林奇虽然死了,但花错却并不会放过他。
“你!道歉!向我的娘子道歉!”花错冷声对着那青年喝道。
青年却不屑地一声轻哼:“区区一个贱婢,也配我来道歉?”说完,他便倨傲的别过了头。
花错见他俨然还没有尝到教训,当下便催动左眼叶瞳,对他施展出了瞳术。
慕容谦刚想开口斡旋,打算化解彼此的结。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花错的身份,更认出了他左眼当中的叶瞳。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发现身边的朋友竟不知何时,被绑在了一棵柱子上面,绑的很结实。
慕容谦面对着突然的一幕,当下便想到这必定是花错瞳术的能力。
而此时,花错已经信步来到了那青年面前,挥手便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现在不必开口道歉,因为我要抽你耳光了。”花错这话说起来好像一个命令,一个专横且无法否决的命令。
那青年正被自己突然绑在柱子上感到惊惧,便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般的剧痛,被花丛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耳光。
“啪啪啪啪~~~”
花错全然不去理会青年脸上的羞愤,只是不停地冷着脸在打他的耳光。渐渐地,那青年的嘴和脸开始肿了起来,牙齿也被花错甩飞了好几颗,鲜血正随着他的嘴角不断流下。
似是打腻了,花错左眼当中的叶瞳微微旋转,结束了瞳术。
仿佛一场梦,所有人都从瞳术中被解放。
那青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他脸上完全没有刚才的肿胀,牙齿也好好的长在嘴里,但刚才的一幕却仿佛真实一般,不断地提醒着所有人。
“刚才~~~刚才那是真的吗?”
“应该~~~应该不是吧,可这也太神奇了吧!竟然真的可以操纵意识。”
“好可怕!这就是叶瞳吗?这就是瞳术吗?”
街上开始不断传来了震惊的呼声,他们刚才都被花错施展了瞳术,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青年被花错甩耳光的场景。
花错本没有必要将所有人的意识都操纵,但他就是要那青年感到羞辱,所以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看到他被人当众甩耳光的一幕。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敖雨是谁都不可以亵渎侮辱的存在。
而经此一幕,所有人都知道了瞳术的可怕,更加知道了敖雨在花错心里的分量。
敖雨将这一幕全都看在了心里,他知道花错的目的,更加知道花错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她的心里现在很甜蜜,还很幸福很充实。
但相比起敖雨,那青年就不好受了。
他从出生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而自从拜了‘器神’门下之后,他就更没有受过委屈了。
像今天这种被人当众打耳光的耻辱,他这辈子都未曾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你竟敢!”青年颤抖着手指,目光凶狠地瞪着花错,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但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他心里很清楚,刚才对方明显是在用瞳术来操纵自己意识。也正因如此,自己才会被莫名其妙的绑在了柱子上。
因为对方操纵了自己的意识,要求自己的意识里出现那幅画面,所以自己才会被绑在柱子上。
他虽然极力地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但却始终无法摆脱那个意识的囚笼,只能被他一下一下的甩耳光,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
花错似有意似无意地甩了甩手腕,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可以道歉了。因为我现在不会抽你耳光!”
还是命令的语调,专横且无法否决的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这个专横的资格,因为他的眼睛,那个可怕的瞳术,一个可以操纵所有人意识的瞳术。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青年,他们都在等着那青年开口道歉。但他们又隐隐盼着那青年一定要倔下去,因为他们都想再体验一下瞳术的神奇。
如果被那青年知道所有人的想法,恐怕现在就会吐血而亡了。
青年看着花错不停的甩着手腕,脸上猛地泛起了一阵羞红,但他却紧紧地闭着嘴巴,他的高傲不容许他向别人低头。
但他又着实害怕花错的瞳术,他不想再当众忍受那种屈辱。
于是,他只好愤怒地瞪着花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容谦此时却赶忙带着笑走了出来,对着花错笑道:“这位兄弟,大家一说一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要我看还是算了吧,峰兄终归是‘器神’的唯一弟子,而且咱们日后应该成为朋友,对吗?”
听了慕容谦的话,街上开始不断传来了一阵低声惊呼。
“听到了吗?是器神的弟子啊!”
“是哪个器神。”
“还有哪个器神,当然是冬晓帝国的器神啊!”
“啊~~~我知道了。是那位五阶念器师,梁负?”
“除了他还有谁,而且我听说他收了一位弟子,那人据说是冬晓帝国右丞相的公子。”
“该不会就是那个~~~那个人吧。”
说话间,已经有人开始悄声指着青年讨论起来。
慕容谦隐蔽地环视一眼众人,暗道花错纵然有瞳术傍身,听到器神的名头也应该收敛,而且齐峰还是右丞相的长子,如今更加是器神的唯一弟子。
谁会糊涂到得罪器神的弟子,而且他的弟子还是右丞相之子。
所以,慕容谦现在看起来自信满满,他相信花错一定听过器神的名头。
事实上,花错根本没有听说过器神的名头,但他却在心头问起了师傅。
‘师傅,你听说过器神吗?’
染净衣幽幽地说道:‘器神?以后有机会可以教教他做人,开拓一下他的眼界,让他知道什么叫器神。’
花错闻言,无奈地叹息一声,看来那所谓的器神根本不值一提,不然染净衣也不至于要教他做人了。
花错在这里为那器神叹息,看在慕容谦与那齐峰眼里,却似乎是服软了。
染净衣接着说道:‘别在这里耽误工夫了,两个蝼蚁而已,你还打算耗多久!’
花错闻言,抬头望着齐峰与慕容谦,说道:“我想,你还是道歉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能在这里多耽误工夫了。”
花错说的诚恳,好像在跟他们商量着今晚的餐点,一点都没有紧张,更没有惧怕。
慕容谦的表情非常精彩,他本来等着花错服软,接着向齐峰赔不是,接着大家做个朋友,以后好有个照应。
哪里想得到,花错竟然全然没有被器神的名头吓到,反而看起来古井无波,对齐峰右丞相之子的身份更加毫不上心。
齐峰似是再也无法忍受,当即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花错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道歉不就完了?”
染净衣见花错依旧对齐峰不依不挠,只能在心头叹息道:‘红颜祸水啊~~~~’
齐峰怒声喝道:“你休想!我~~~~~”
他话未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再次被绑在了柱子上,花错也正不停地往自己走来。
慕容谦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心头不禁一阵苦笑。面对花错这样一个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他既不担心器神的报复,更不在乎右丞相之子的富贵光环。他要的只是一个道歉。
“啪啪啪啪啪啪~~~~~”
齐峰却明显的焦急了起来,他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幻觉,一个被人操纵的幻觉,这不是真的。
但他越是着急,越是想要告诉自己这是假的,疼痛的感觉也愈来愈真实。
耳光不停地来回抽打,直打的围观众人一阵捂脸,心里替那齐峰感到可怜。这孩子是做了什么孽,说错一句话就惹了这么个煞星。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对花错有了一个可怕的认识,更对他的瞳术有了一个可怕的认识。
而现在,还是好好的看看右丞相之子、器神的唯一弟子,现场被抽耳光吧。
这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更是一个日后在朋友面前吹牛的资本。
因为自己不仅看到这样一场大戏,更加被瞳术光顾过,这辈子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