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上古时期,曾有一名大善人,他名为悉达多。在看惯了生老病死之后,他怜悯众生受六道轮回辗转之苦,于是,便发大愿要成就正果,并且帮助众生脱离苦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在一颗菩提树下得成正果,了悟了宇宙的真谛,成为了一个永恒的信念,后世人称他为‘佛’,也有人称呼他为释尊!”
“也就是在他成佛后不久,菩提树下出现了三名拥有不同瞳术的男女,他们的出现正是佛陀成就正果的造化和象征。”
“洞察真理的眼睛,叶瞳。辨别认知的眼睛,花瞳。明了顿悟的眼睛,果瞳。这事实上是在告诉所有人,只有具备了认知真理的心眼,才能够顿悟灵魂的真谛,成就无上正觉心,到达佛陀的境界,成为一个永恒的存在。”
“而那三名拥有瞳术的男女,正是佛陀的意志化身,前来引导和帮助迷途的众生,走向真理的彼岸。”
虽然故事难以考究,传说也当不得真,但花错却对此笃信不移。毕竟,三瞳术的关系和能力也确实直指灵魂本身,容不得人不信。
想到这里,花错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心魔有什么瞳术呢。”
染净衣叹息道:“是花瞳。”
闻言,花错微微一愣,心头一阵苦涩,按照染净衣所说,三瞳术之间,花瞳可是死死克制叶瞳的,如果以后心魔真的来杀自己,恐怕还真得想尽方法逃跑啊。
“哎,竟然偏偏是花瞳,真该死。”
染净衣同样叹息道:“这就是宿命,想当年,少主在出生之后,便生有双瞳,左眼叶瞳右眼花瞳,跟你一模一样,只不过你却被心魔带走了右眼的瞳术。”
花错惊道:“花影月也有两种瞳术吗?”
“这个自然,想必是因为森罗障目的缘故吧,毕竟,我只能从你们的身上找到这一个共同点。”染净衣看着天边逐渐散去的黑云,猜测道。
“只不过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你都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毕竟,谁也不知道你的心魔究竟什么时候会出现。”
“虽然他的瞳术对你有所克制,但只要你的实力强过他,那么,所谓的克制也就不是太明显了。至少,你打不过还可以跑。”
闻言,花错也只得默默点头。
染净衣望着天边逐渐散去的黑云,黯然道:“七魔再世,恐怕天下又要大乱了。你要尽快提升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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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宇城内已经乱成了一片,双眼所见尽是残垣断壁。街道之上更是不断奔行着一些黑色的身影。
它们无一不是从宿主体内脱离的心魔,七魔已经彻底呼唤出了全世界人类的心魔,此时天宇城的祸乱只不过是世界的一个缩影而已。
银发花错看着身边颠倒混乱的世界,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畅快。
他早已在花错体内被压抑了很久,打从花错第一次内心产生对自身不公的信念,以及他第一次被别人踩在脚下,心魔便由此滋生,并且酝酿着一股滔天的怨念。
他发誓要在离开宿主之后,便将这个世界投入黑暗,让全世界生灵感受与他相同的痛苦和怨恨。
而现如今,他已经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步,眼前这些正在施暴,横行残害亲人的黑色身影,他们都是潜藏在所有人体内的心魔。
它们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解决造成自己存在的原因。
“为什么!爹~~~你为什么要杀死哥哥,他~~~~他分明~~啊!!!!”一名少年双手捧着自己的兄长,无助地坐在地面。
看着往日里和蔼可亲的父亲,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兄长砍死,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而此时,他那位慈祥的父亲,正举着劈柴的斧头,正一步步狰狞着嘴脸逐步向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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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一名中年男子,望着正在一件件褪去自己衣裙,带着魅惑堕落的笑容的妻子,惊骇莫名地喊道。
然而,他的妻子却全然不理会他的叫喊,随手将自己最后的一件衣裳扔在地上,荡笑着扑向了黑压压的人群。
“为什么~~~~”男子失神地盯着前方,呐呐地低声哭泣道。
银发花错迈着轻松的步子,缓缓地站在了男子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屑地嗤笑一声道:“你很迷茫,对吗?你妻子从前分明一直端庄贤柔,稳重内敛。此刻却像一只野鸡,毫无顾忌地在接受别的男人,你很气愤不解,对吗?”
男子猛然抬头,双手猛地起身揪住了花错衣襟,仇恨地瞪着银发花错,恨声道:“你这个畜生,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
银发花错淡淡地撇开了他的双手,嗤笑道:“我只不过是呼唤出了每个人心头积压的欲望而已,他们怎么想,我怎么知道。你妻子会变成这样,倒不如问问她自己,她从前是不是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男子木然地瞪着花错,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心里现在一定在恨我,那就是心魔,怎样?要不要我帮你解脱~~~~”银发花错带着残忍的微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啊~~~~~~~~~~~~”随着一声惨叫过后,男子突然仰面倒在地上。
男子只觉得花错左眼当中血红的光芒闪过,自己便突然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的后背仿佛突然遭受到了一股野蛮的撕扯。
紧接着,一团黑色粘稠的浓雾便从背后破体而出,黑雾在一阵翻滚旋转之后,便逐渐形成了一颗黑色的头颅,紧接着,两条干瘦的黑色手臂也瞬间成形。
黑色的头颅仰头一声嘶吼,接着便撑着枯瘦的手臂,猛力一拔,躯干、双腿,全部成形并且猛地一跳,踏着男子的后背跃了出来。
“嘿嘿嘿~~~~~老子自由了!”黑影方才出现,便转动着漆黑的头颅四下一阵观望,接着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声,转身便投入了人群当中,用他的双手,他的牙齿,撕咬残害着他见到的所有生物。
柳风境在一旁已经看了许久,他虽然有些实力,但却全然不是七魔的对手。
再加之七魔呼唤心魔的能力,他能苦苦固守心神,不被七魔蛊惑,便已经用尽了全力,哪里还有空暇对别人伸出援手。
七魔的能力已经过去,柳风境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眼前心魔横行的场景,以及骨肉残杀的画面,半晌都震惊的无以复加。
“你这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柳风境瞪着银发花错的背影,厉声喝吗道。
银发花错闻言,缓缓地转过身,笑着看向了柳风境:“哦?能经得起七魔的蛊惑,还不错啊。”
柳风境面色一阵难看,紧了紧手中长刀,拧身而上,刀尖直取花错胸膛!
“瞳术!盲途!”银发花错见他提刀扑来,也不闪避,右眼的血色荷花一阵摇曳摆动,轻声一喝,淡笑着看着柳风境将长刀插在了他自己的脚上。
“你能认出花瞳,却还敢睁着眼睛与我动手,当真愚蠢!”银发花错一直都在站在那里没动,而柳风境却在半途停下了身形,将长刀插在了自己的脚上。
柳风境双目圆睁,眼神当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然而,他脚面之上正溢出的鲜血却时刻在提醒着他,他刚刚确实将刀插在了自己脚上。
“为什么~~~~这就是瞳术吗?”柳风境将长刀从脚上拔出,失神地呢喃道。
“你空有破魂境界的实力,却连我的衣袂都触摸不到,我真替你感到不甘心呢。”银发花错淡笑着看了看柳风境,奚落道。
柳风境闻言,猛地抬头,却发现对方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他血红的双眼中带着鄙夷,毫不畏惧地看着自己。
然而,柳风境却始终不敢提起武器向对方挥上一刀。
他怕,怕自己再犯之前的错误,他脚上的鲜血依旧不停,时刻提醒着对方花瞳的可怕。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动手!我只不过是操纵了你的视觉而已,又没有操纵你的听觉。你完全可以通过声音判断,我其实就在你的面前,动手啊!你已经不敢再动手了吗?”
银发花错笑着说道。
柳风境再也无法忍受心头不断折磨着自己的屈辱,手中长刀一紧,猛地上撩疾划,直取对方胸膛。
他敢动手,正是因为如同对方所说,声音确实出现在了自己身前。所以,他要争取这个机会,给对方一个重创。
‘刺啦’
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花错,柳风境再次圆睁双目,双腿却猛地乍现出一条血花。
“可恶!!!该死的家伙!!!”柳风境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对方的瞳术戏耍。
银发花错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笑着说道:“我骗了你,我的确该死。”
“我故意让你对自己的视觉产生怀疑,又提醒了你自己听觉的重要性,于是,你就误以为我的声音真的在你对面。然而,我已经操纵了你的听觉。”
“你说,对吗?”这时,银发花错的声音竟然出现在了柳风境的后背,就好像情人的低语,温柔无限。
柳风境仿佛疯了一般,来不及去多看一眼腿上的伤痕,转身便挥刀快斩。
这一次,他结结实实地砍到了东西。
然而,倒地的却只是一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心魔。
柳风境眼见那心魔倒地,被自己击杀,还未从震惊中惊醒,便突觉背后一阵剧痛。
“你真不小心~~~”银发花错手中长刀已然划下,他轻轻地舔了舔刀身之上的鲜血,幽幽地叹道。
柳风境却在此时猛地回身,十指交握双手猛地扣在一起,喝道:“磁引!”
‘嗡’
一声轻微的震颤声落下,银发花错手中的长刀竟不由自已地从他手中挣脱,极速向柳风境飞去。
银发花错猛然一惊,心头想到对方已是破魂境界强者,念力控物早已驾轻就熟。
思念之间,长刀已经脱离了双手,他刚刚要转身逃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站在了原地。而柳风境却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正反握着他自己的锯齿长刀。
“你输了!”柳风境毫不迟疑,手中长刀猛地倒划,直取花错头颅。
“没错,你输了!”然而,当他的长刀挥出之后,一把戏谑的声音同时从他的后背响起。
‘轰’
柳风境惊觉不妥,后背却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拳,身形轰然落地。而对面的花错却变成了另一头心魔,手中的刀也不再是对方的锯齿长刀。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柳风境虚弱地倒在地面,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