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都还留着,只舍不得拿出来,恐染了尘埃。”沐玥从贴身的衣物内拿出了一个用绸布包裹的物件,那丝滑的绸缎落下,流出了莹润的月光。看到陆何的眼神因此而发亮,沐玥的嘴角也流出了笑意,明媚了时光。
“时间不早,你喝了药还是要躺下休息会。”沐玥自然而然的把一切又拉回了正轨,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陆何伸出手要接过药碗,企图像之前那样一口气喝完,只是她的手悬空许久还是没有等到那药碗。
“我来。”
陆:!!!
听到了吗?诸位做个见证,这次是沐公子主动要喂她嗷!!
陆何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一身单衣的沐公子,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感动。而沐玥只是挑挑眉,认命的用勺子一口一口递过去,还不忘用每勺都抿一口。
“你是不是对每一个自己救得人都这么好?”喝到最后,陆何忍不住问出口。
沐玥奇怪的看她一眼,把拿勺子放到了一边。还有一口呢,她莫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才让他生气了?可是这话也并无不妥啊!
下一秒,一个带着浓浓药味的吻就覆上来了陆何的唇。她的唇瓣被柔柔的撬开,苦涩的药顺着沐玥舌头的引导流入她的口腔,饶是吻得严丝合缝,偶有一股巧克力色的药汁从她的嘴角溢出,划过下巴脖颈,渗入衣衫……
这难道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以口喂药?杀伤力也太大了吧!把最后一口药咽下去,陆何本人还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
“是,我对每个人都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
“那就再歇息会,我下午带你出去转转。”沐玥说完,用手帕仔仔细擦了她的嘴角,又顺着那药迹擦下去。当初学的时候怎么没听说会沾湿了衣襟?如此不换衣裳还得闻着药味入睡。
“要不要换一下衣裳?”沐玥还是体贴的询问。
“不不不!”陆何迅速钻进被子,把头摇的像波浪鼓。若是换衣服时没了遮挡,她的心说不定会直接跳出来!
沐玥也不强求,只在她的身侧躺下,和之前一样用手臂轻轻搭着她的肩。
“那个,......沐玥,”经历了这事,陆何叫他的名字都有些艰涩——沐玥俨然已经成为淫秽的代名词。
“怎么了?”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好吗?”
“……你说。”
“把手伸出来,对,就这样掌心对上掌心……不是你的两只手,是你一只我一只……”陆何看着沐玥呈合十状,不禁叹了口气,说他老司机吧,可现在看来怎么可爱纯情的要命。
“对,就这样,然后两个人的手指错开,手......指……弯……曲……”陆何故意说得很慢,见沐玥傻兮兮的跟着她的指令做,那一大一小两只手终于十指交合在了一起。
“呼~”陆何满意的叹了口气,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热,还带着微微的潮意。潮湿,他也在紧张吗?
陆何此时才迟钝的感受到另一个紊乱的心跳,竟是比自己的还要痉挛狂躁,再看一看沐玥一脸的宠溺和淡然,瞬间折服于他惊人的演技。让你装淡定,哼,分分钟让你破功!
手掌相合手指相交的满足才萦绕心头,就感受那急欲离开的小手。这就要放开了吗?在她的手脱离的那一刻,沐玥心中浮现难言的失落。可这失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陆何的手开始在他的衣衫上轻轻的游移摩擦,从后背到前胸,从腰间到大腿,柔柔软软隔靴搔痒也就罢了,一只手还大胆的企图探进他的内衫!
“你干什么?”沐玥急忙抓住她作乱的手,嗓音低哑,与那双蓝色的迷蒙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陆何眨眨眼。
“不是说好了要约吗?你反悔了?”
“咳咳咳,”沐玥一阵咳嗽,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你……身子还不好,快些休息吧,来日……方长。”
“今朝有酒今朝醉……”陆何话说一半,无意中瞥见了沐玥脸颊上的红晕,忍不住偷笑,就知道他之前是故意哄她的!
“才喝了药,不好好休息会头痛的。”沐玥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也无可奈何。
“那……好吧!”陆何得饶人处,喝的药也确实引来了一阵疲乏。许是今日的心境太过波澜起伏,她此次坦荡荡的往沐玥怀中使劲钻,手脚并用把他锁死,这才沉沉的入睡。
只是可怜的我们的沐公子,温香软玉在怀,却不得不升级加强版柳下惠,只差默背几段神学导论佛学分论……他真的不信陆何不知道这样会让一个身体康健的正常男人有反应的,更何况还是她故意用手胡乱的拨撩,可是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你当真信我喜欢我不嫌弃我?”陆何迷梦中喃喃,声音是平日里从没有过的脆弱软腻,身子还不经意的蹭了蹭。
“……当真。”只是小祖宗,你别再蹭了好不……
雾气缭绕,白玉金像。一个身穿红紫长袍的妖媚男子斜躺在汤池边的锦榻上,露着的雪白的足在紫色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突兀,圆润优美的弧度,柔和细腻的肌理。即便是浪荡风姿,也实在让人难生厌恶,而多添了魅惑。
此时这男子正明无表情的看着在自己眼前忙碌的不过十一二岁的男孩。
那男孩原本也如他一般面无表情的把一桶桶玫瑰花水搬进来,到了后来,还是忍不住露了少年毛躁的神色——如此一小桶一小桶的搬进来,还要搬上多少才能把这奢靡至极深浅不一的偌大的汤池填满?
他这般一桶桶的搬、一桶桶的倒了这么久,才不过填了不到一半深。可这男人还要求这水他用时得是温热的,就叫他一个人忙碌,还不得停下来,真是丧心病狂!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即便是在那男人的冰冷的注视下——他受够了!
“我不是说过,不填满不许停?你这是想叫我泡冷水澡?”男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般慵懒妖娆,可其中的冷意足叫人毛骨悚然。
“……”男孩眉头深皱,也不看那男人一眼,拳头紧紧地握着,像是在努力的克制什么。最后,他还是又低下头开始认命的把水倒进那汤池,木然的看着那激起的浅浅的浪花。
“文杰不敢。”男孩低下头,掩藏自己的所有情绪。
“呵,”妖媚男人,也就是远近闻名的潮笙阁主,挪了挪身子,从锦榻上下来,偏向着那尚文杰走过去,“你总得记得你的本分。来了这么远,我还把你带在身边,可别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说是不是?”
“……阁主说的是。”尚文杰这句话可以说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啧啧,年轻人,气性太大了可不好。”阁主斜靠上镶有金龙花式的朱红圆柱,嘴角勾着邪恶的笑,抬起了一只赤裸的脚拍了拍那蹲身男孩的脸蛋。
尚文杰忍不住惊吓而厌恶的躲开,盆中的水因他的突然躲避而晃动起来,把小半桶都溅出了桶外,还有几滴滚烫的,不长眼的溅到了阁主的脚上。
阁主的动作也有了微微的停顿,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浑身发出的寒意。文杰再不满,身子也因为恐惧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