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玉,你过来。”陆何顺嘴把倩玉唤了来。
“夫人,你终于肯吃饭了?”倩玉傻傻的并没有看懂倩雯离开时的眼色,而是把手中的饭菜一应摆到了桌上,“今日有鸡腿凤爪熊掌兔头炸年糕炸青豆蒸蛋藕饼……”
“行了行了。”陆何赶忙打断,这丫头是在诱惑她犯罪啊!
“我今日叫你,是想告诉你这熊掌,呸,我是说倩雯已经被我发落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么?”陆何想看看倩玉与倩雯之间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平日里看来,两人关系并不是很好,倩玉被倩雯使唤着干了不少的粗活,而主子面前露面的活才都是倩雯抢着做。
“啊?”倩玉神色惊讶,然后红了脸,“您这是发现了她和大少爷……”
“咳,”暂且让她这么理解吧,“也不单单如此。”陆何想要试一试新的手法。
“其实我觉得你比倩雯要好看的多。”
“当真?”倩玉俏脸通红,很是羞涩,藏不住满满地笑意,“啊,奴婢的意思是……”
“你夫人我一方面气倩雯勾搭公子,另一方面她呀,太聪明,自作主张,这不,我赶她出去受那掌捆之罚。”
怪不得倩雯出门时一直冲她使脸色。
陆何看倩玉会意的脸色就觉得这事差不多成了。
“夫人我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你若真心待我,我或许会劝大少爷他收了你作房中中之人。”
“奴婢怎敢妄想,”倩玉猛地跪下,“奴婢……只希望能在少爷身边默默侍奉着就好……”
Bingo!
“快起来!”陆何虚扶一下,心底笑的开怀。
如果她是因为对景奕有着信任和仁慈才在交锋中处于劣势,那么现在再也不会了。只是景奕的狠心她终究是见识的太少,他既已占据了最初的优势,如今根本容不得她翻身。他在等着她真正认低服软。
熬过最初的饿的发疯的状态,陆何半夜把守夜的倩玉叫醒。
“最近的流言是个什么风向?”
倩玉原本还迷糊着眼,听陆何问到这政治敏感性问题,惊醒之余还吓了一个哆嗦。
“奴婢……奴婢……”
“我晓得夫人我在关禁闭,但是可没有不让我知道外界的情况。”陆何有气无力,“我说,你听着就好。”
“奴婢……”
“我因为败坏门风有悖礼教被禁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夫,夫人不必忧心……”
“我当然不必忧心,我可都因为愧悔羞惭万分而绝食了。”
陆何当然知道景家会在外头这么说,首先绝食瞒是瞒不住外面的:厨房的伙计,送餐的丫头,喂猪的小子,运送的泔水,这都可以是传输的渠道,其次,对于景家来说也不必隐瞒,只需要随便一个绝食的理由罢了。
她的名声本就不好,自然不需要用此事来败坏,当然,官方的败坏更有说服力罢了;他们把她圈禁,限制她的自由,是绝对不敢搞出人命的。
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
她陆何给了景家这么好的台阶下,他们不顺着杆子爬,还非得等到皇后回宫才放她出来,那可就是他们的不是了。
只是,有时候陆何也会想,景家和三皇子若真的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冷眼看她饿死了可怎么整?要不,还是藏几个馍?
遗憾的是,她后来发现力不从心。
她渐渐失去了和倩玉夜谈套话的力气,整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脑子都懒得动一动,更别提偷偷拿来些吃的这类技术活。
这是过了几日了?陆何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床顶。
“二公子他一举剿灭了城西盘踞已久的匪徒,徒手擒贼众,圣上大喜封赏了养育他的姨母……真是母凭子贵,奴婢看来不过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奶妈,整日炫耀什么?”
二公子?小师傅?
兴许,师傅会赶来帮帮她吧!
开玩笑,一个月回不来。
还没有过一个月吗?
都怪沐玥,让她记不清了日子,过得这么不严谨。难怪睡得七荤八素,死的糊里……糊涂……
“滚开!”
“陆何,陆大公主?!”
她是在做梦吗?兴许吧!
陆何陷入了黑暗的空间……
若是以往,景凌就该春风得意的在皇城四周跑马,受了皇城贵人的召见,然后到花间城的温柔乡里一亲芳泽。
可此时,他直催促皇家送他的马车前往景府。
他想念陆何。
在城西的月余,他渐渐理清了这个现实,只是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汉子总归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是喜欢她的,不然他为什么总会想起她?
既然确定了这个方针,以他景凌追女人的作风,大致就是投其所好讨她欢心就是了。文艺女子喜爱书画,青楼女子偏爱金玉,闺阁女子独喜绣品;徒弟陆何……送她最新的长弓羽箭?
不不不,这是给徒弟的,不是给女人的。
女人嘛!
陆何作为女人她喜欢什么?
——沐商。
想到这里,景凌黑了脸色。
其实追女人也不一定投其所好,要让一个女人爱上他,必先仰望他。哼,今日就让她看看他凯旋时有多风光!
只是当马车路过茶馆一条街,很是冷清,某处还挂了白绸。景凌隐约听到有人在路边谈论景家夫人,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就把文轩叫到身边。
“这白绸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有关夫人的?”
文轩的神色也有闪动。
“唐家的大小姐大婚之日……过世了。今日是景家夫人……绝食第十三天,他们在打赌……”
还没等文轩说完,他就觉得一阵风从面前旋过,紧接着是马匹的嘶鸣。景凌翻身上了一匹马,抽刀砍断与马车相连的绳索,就向景府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