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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快长大了

苗疆,十万大山,入眼的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在边缘的一座山脚下,有一村庄,燕家村,一个被汉化的小村,不过也不缺苗人的彪悍,毕竟背靠大山,总要有些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就是武力,没有什么能比武力更好的解决事情。

整个小村有三百多户人,过着半隐世的生活,不过再遥远的角落也抵挡不住红灯绿酒的召唤,所以,整个小村的青年全部去大都市里寻求自己的机缘和发展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中老年,在家里靠着大山生活,打些野味换点钱,每天为一点油盐酱醋忙碌着,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过外出的青年也带来了些变化,有些家里添了摩托车,有些装了电视机,不过信号不是太好,再不济的家里也添了一些大件。

入夜,燕家村,村长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不过却没有人出声。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子,中间的空间摆着一个木架子,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躺在上边,脸色苍白,白里透着青色,双眼边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架子旁边一个身穿一件破旧道士服的老头在哪里又蹦又跳,嘴里还念念有词:“太上三清,今弟子受托驱邪,供道香三柱,赐我浩然正气,驱除妖邪,急急如律令。”说着来到桌前点燃三柱道香,恭恭敬敬的稽了一躬,然后又跳了起来……

架子上的青年是村长的儿子,一直在外打工,这次几年都没有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看看老两口子,谁知道,刚吃完晚饭就躺地上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吓得村长一路小跑的去山上把这老道士叫了下来,让他看看儿子这是中了什么邪。

这老道士虽说看着是老态龙钟,须发皆白,不过看那脸色红润,皮肤紧致,哪有一丝老人家的势头?若是把身上穿的破烂道袍换成正常衣服,再把脸洗干净,绝对一仙风道骨的慈祥老爷爷啊,谁能把他往江湖骗子上想?

不过村民们却都称其为老神仙,盖因为在场的村民不管多大的岁数,都是从小就知道这老头,而且那时候就是这样子,没改变过。好多也都是从自己爷爷那里听到过他的一些事迹。

老道士住在村旁燕山上,那里有座道观,具体多少年了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每年村民都自发的上去修缮一下,倒也能住人。这老道士也懂一些医术,具体怎么样也不知道,反正村里有个小病小灾都是叫他,倒也药到病除。这不,村长儿子出事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去医院,而是去山上把老道士请下来。

又一阵蹦跳以后,那老道士手中桃木剑一挥,那架子上的青年脸色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点血色,慢慢的睁开了眼,只不过还是很虚弱而已。周围村民见状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查看着青年的状况,农村的朴实,让他们不会那些花言巧语的虚假面庞,只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关怀。老道士见状只是微微一笑,那孩子已经没有事了,补几天就恢复正常了,他直接提着两壶酒,晃晃悠悠的往外面走去,也不搭理其他人。

这老道士道号元中,隐居在这偏远的小山村,不过并不是与世隔绝,早年在外打出了名声,虽说后来退隐,不过那些顶级权贵还是知道这里有位高人的,所以有些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来请,所以他虽然一人在此生活,却并不缺吃食,反而过的逍遥自在,周围的一些村民有事来找他,他也不收钱,只是解决之后顺手拿走两壶酒而已,这靠近十万大山的村子,多多少少都会一些酿酒之法,所以两壶酒不值什么,大家也都记着这份情。

其实那孩子只是被魅迷了眼罢了,每到晚上就会陷入幻想,然后魅就趁机吸收人气,壮大自己。魅也不是什么厉害鬼物,只是那些红尘糜烂之气聚集成型而已,自己过去一眼就能把它消散,至于为什么大费周折?嘿嘿,这不是太简单不好意思拿酒么……

想到得意处,元中老道直接拍开酒坛的封泥,往嘴里倒了一口,感受着那股清香,心里更是得意。一边喝一边往山上道观走去,刚来到山脚下,突然脸色一变,直接纵身往山上窜去,每一步都有七八米之远,速度还快的惊人,几乎一瞬间都来到了半山腰的道观门前。

仔细的打量四周,刚才他在山脚下感觉到道观这里有一道能量一闪而逝,而且绝对不比自己弱,早知道天下能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也只有那几个老不死的,他们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前来,所以,容不得他不谨慎,不过,环顾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只有夜风刮的草木声。旁边草丛里,一只手在拨动草丛,一下,两下。嗖的一声,老道士已经到了草丛旁,桃木剑已经在手里,随时都能刺下去。

然而,却并没有刺下去,因为那草丛中并没有什么危险,反而是一个婴儿在哪里,大半夜的也不知害怕,还伸着小手一下一下的波动草丛。元中抬头在此感受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叹了口气道:“老道我只剩下十年阳寿,本来打算把传承留在道观,以待有缘人,也算不断香火,没想到现在遇到了你,也罢,这一切都是天意吧。”抱起婴儿回到了道观,见婴儿包裹边有一腰牌,上面写着一个韩字,就给他取名韩琦,齐音万物聚齐,功到龙成。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孩子背上怎么会有一只老虎纹身?要说纹身他也有,身上从脖子到小腿都有,那是祖上传下来,以后也会传给韩琦。可韩琦现在还这么小,怎么会有纹身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元中开始查阅典籍。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小韩琦从一岁就开始泡药浴,练站功,每天早上要练习老道士交给他的吐纳之法,晚上不能睡觉也要用吐纳来代替睡觉,不过这样比睡觉更有效,每天醒来都是精神奕奕的。这也跟小韩琦的聪明天资有关,刚开始小韩琦饿的时候,老道士就去抓在哺乳期的动物来喂奶,韩琦可以说是喝百家奶长大的,可能也是因为是喝的动物的奶,小韩琦的骨头长的很扎实,七个月就能自己走路,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幸福日子就被剥夺了,开始被老道士折磨,识字读书,锻炼身体,练武修道,当然,读的是观里传下来的修炼感悟和历代老师的见闻。内容也是包罗万千,几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小韩琦的天资也是很天才的一种,吐纳没几天就感受到气感,让元中老道很是惊奇,他们与其他道士不一样,属于鬼道,每代都是单传,其他道士都是划分的境界,他们没有,前期强大与否只是取决于体内的法力多少,只要感悟到了,突破到天师境界,就可享寿五百。功力也是世界顶尖了,不过也就这样了,天师已经是尽头。所以每代天师都是寿元将尽的时候寻找传人,传下香火,本来元中老道准备在死后把传承就在道观,以后有缘者可以得到传承,结果,遇到了韩琦,自然也是改变了想法。韩琦的天才也让他很是满意,更是倾尽自己所能来培养他,不说其他的仅仅只是药浴里的药品,放到现世的外边每种都是圣品,是老道几百年来所有的存货。

时间悠悠过,小韩琦六岁了,今天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正殿里等待着,因为师傅说要给他加冠,让他在这里等着。其实加冠是没有这么早的,一般都是十六岁成人。不过元中老道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不得已之下,只能提前了,毕竟加冠就是成人,意味着传承,意味着老道将要退出舞台。

从天不亮韩琦就在正殿等待,到现在已经快要午时了。老道还没有出现,不过韩琦并没有着急,也不言语,就这样等待着。索性,没让他再等多久,老道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刚断奶的虎崽,放在了韩琦身边。对着韩琦说道:“徒儿啊,你身后那老虎纹身,当年为师查阅各代天师的手稿,已经确定了那是守护灵,相比典籍你也读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把衣服脱了吧,我帮你把守护灵释放,并把我们师门的鬼灵传给你。”

韩琦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把衣服脱掉,露出了后背那宛如真虎的纹身,那虎崽看到以后已经开始呲牙咧嘴,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虽然它还小。

守护灵,是先天伴生的一种守护者,不过从古到今也没有几人拥有,据手稿里记载,当年天可汗能创下诺大王朝,就是因为其手下一将领,天生守护灵是一只苍鹰,释放之后给他们提供了无数帮助,侦查情报,救主,不过在天可汗统一以后,就把他杀了,毕竟无论是那个帝王也不想自己身边有个不确定因素,而那将领死后,守护灵也消散了。它们与主人都是一荣俱荣,主人遭遇不测它们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不过一旦被用于守护灵释放的动物,寿命也是与主人一样了,主人活几百年,它们活几百年,再也没有寿命的羁绊。

手稿里记载的还有一位,这位比较出名。就是三国时期鼎鼎大名的古之恶来——典韦。他的守护灵也是老虎,不过这货比较愣,机缘巧合之下释放了守护灵被他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杀了吃肉了。

话不多说,元中老道提着虎崽,在虎爪上开了一个口子,放出了一点血,然后把血均匀的涂抹在纹身上,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虎血慢慢的消失,被吸收,而且纹身也发出光芒,再看那只虎崽身上也是微微发着光芒。嗖的一声,韩琦背上的纹身射入老虎身上,老虎接受纹身以后,陷入了沉睡,而韩琦背后。也没有了纹身。

见到那老虎已经陷入沉睡,元中也不再管它,让韩琦跪在供像前,元中也是跪下对着神位上了柱香,接着拜到:“三清太上,历代祖师在上,今七代弟子刘元中寿期将满,已为我鬼道寻得麒麟子,现传我门护身传承鬼灵于他,望列祖明鉴。”说着也脱下了道袍,露出了身体,咋看之下,这哪里是老人的身体?那腹肌简直让百分之九十的年轻人羞愧。浑身上下布满纹身,像袈裟一样,只留了半个胸口一直手臂没有纹身,不过在这背肩上有一个鬼字,这是鬼道的标志,至于纹身则是鬼道第一代天师驯服的八十一只灵鬼,天师寿元尽了以后,灵鬼感其恩德变以纹身的形式附于其后人身上,危急时刻可以现行护佑。整片纹身呈青色抽象的鬼形,上至半截脖子下到脚脖,左手上更像是花臂,又肩背上一个鬼字,整身纹身虽大,但是又不显夸张。不过这一身出去,活脱脱一个黑社会大佬啊。

元中老道话音刚落,就见他身上纹身仿佛活了过来一样,一个个鬼混从他身上跳下来挨个在供像前行礼然后又附到韩琦身上,不多久,整整八十一直灵鬼全部到了韩琦身上。排列位置与老道士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样而已。不过随着韩琦长大,这些纹身也会跟着长大,并不会不协调。

看着灵鬼附于完毕,元中老道又对供像拜到:“得各位祖师旨意,韩琦为我鬼道第八代传人,现传我门降魔剑。”一把桃木剑从元中身上飞起,倒挂在韩琦背部,这把桃木剑是由万剑雷击木制成,本身就克制妖邪,又经过鬼道历代天师加持使用,已染无数妖魔鬼怪之血,仅仅把剑往那里一放,寻常鬼怪就不敢近身。“再传至宝镇鬼环。”一串手串飞到了韩琦身边,直接戴在了手腕上,此手串可镇魂,有一些强大的鬼怪无法被杀死,可镇压在手串上,慢慢磨死他。“道服加身。”说完拿出了一件衣服,是一件纯黑色武士服,给了韩琦,样式是韩琦自己选的,依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直接穿在身上,然后绑腿,绑腕,绑腰。不过绑腰这里做了一点处理,容易拔剑。毕竟剑在衣服里边,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唯一露在外边的只有手串和脖子那里若隐若现的纹身。除却这些眼前就是一个精神的少年郎。

鬼道一门没那么多规律,也没有什么符咒之类的。所以只有桃木剑,手串两件法宝,这也是异于其他道士的地方,简单,直接,暴力!

鬼道没什么规矩,只是有几句告诫:“木剑不离,倒挂其身。(桃木剑不得离身,带在身上随时蕴养,倒挂在背后,战时拔剑方便。)沉木不离手,先师辟佑命不丢。(一串沉香木手串,九颗珠子,从第一代天师就开始加持法力,算是一件及其厉害的法器了,只要戴着,什么都不用做,它都会慢慢的滋润身体,鬼怪不侵,也可以封印鬼怪。)道袍随心意,一定传三生。(鬼道这一门的道袍并不是固定的,可以自己随心意,不过一旦确定样式,这一生也就这个样式了,,可以换衣服,但是不可以换样式。)道香常在侧,敬香需静神。(佛家有禅香,道家有道香,都是有特殊手法配置的,都有一些特殊效果,可直达天听,没看老道士平时每个正形,一到上香的时候都恭恭敬敬的。)”

至于道香,就是出门的时候随身带的一个木匣子,里边可以放三百根特制的道香,在外边起坛作法,祭拜都是要用道香的,这是他们鬼道的规矩。

就这样,传承仪式结束。没有其他道门的繁文缛节,就是这么的简单,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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